坐在角落的刘教授闻言抬起头,稀疏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银光:“确实不少,”"他的声音沙哑却有力,“前天我在现场的时候就清理出了8片,文字不下34个。”
张永盛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刘教授,那上面都写的什么内容?”他迫不及待地追问,手指不自觉地着酒杯。
“复原的龟甲应该是墓主人的祭器,描写是祭祀内容,”刘教授慢条斯理地解释,每说一个字都带着学者的严谨,“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明天等董老看完才能知道。”
这时张永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内袋掏出一个锦囊:“对了,各位都是文字方面的专家,我这有一块家传玉牌。”张永盛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温润的白玉牌,递给李博轩,“上面有几个字我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大家能不能帮我看看?”
李博轩接过玉牌,立即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镜片后的眼睛越睁越大:“先不说字就这玉牌的质地来说年限绝对不短了。”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上面的文字应该是大篆,是风……不对不对,这字不是大篆。”他皱着眉头,将玉牌递给刘教授,“老刘你也看看?”
刘教授连连摆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了起来:“哎,博轩你都不认识我哪能看懂,你这不是打我脸吗?”
“这有什么的,大家学术探讨嘛?”李博轩不由分说将玉牌放在转盘上,轻轻转到刘教授面前,“说错了又不罚你酒。”
刘教授戴上老花镜,将玉牌对着灯光反复端详,最后却也只能摇头:“确实不是大篆,这种文字形态,我从未见过!”
“有这么神奇?连我们李教授都看不懂,来来让我也涨涨见识。”宋飞来了兴致,一把抓过玉牌。他的目光在接触到那些古怪符号的瞬间突然凝固,“这种文字确实不是大篆,但是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在哪里?”张永盛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宋飞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玉牌边缘,眉头紧锁:“你别急,让我想想!我肯定在哪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陷入沉思。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轻微的嗡嗡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宋飞身上。
张永盛急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师兄,你帮我好好回忆一下,这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本古籍呢?”宋飞一边想一边拍着自己的脑门。良久宋飞说道“这样吧,我回头好好想想,肯定是在那见过,不过今天喝了点酒有点想不太起来,我想起来第一时间联系你。”
张永盛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没关系,师兄想起来随时联系我,来这杯我敬你!”说完张永盛自告奋勇般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包厢里欢声笑语不断,窗外的月光静静洒在会仙楼古朴的飞檐上。这一晚,张永盛不仅领略了地道的鲁菜美味,更感受到了鲁省人热情好客的淳朴民风。接着几人又是一阵推杯换盏好不快活,只喝的一个个东倒西歪才算罢手。李博轩结了账,老刘、老马各自打车回家,宋飞却是要求必须和李博轩把张永盛送回住处。一路上几人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现场的一些情况,后来宋飞像是酒劲上涌拉着张永盛痛诉当年如何没有把握住机会拜师,嘱咐张永盛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他就算不能拜师也要去西市看望杨老。
夜色渐深,张永盛在酒店门前与众人道别后,独自踏入电梯。金属门缓缓闭合,将喧嚣隔绝在外。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酒精的作用下,走廊的灯光似乎都变得朦胧起来。
刷卡进入房间,张永盛径首走向洗手间。冰凉的自来水拍打在脸上,让他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擦干脸上的水珠,他这才注意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正不停闪烁,五个未接来电,十几条未读短信。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陈晨发来的三条信息:
第一条:“忙完回电话!”简短有力的六个字,末尾的感叹号仿佛能听见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半小时后的第二条:“张永盛,你胆子肥了是吧?本姑娘的电话你都不回?”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火药味。
最后一条却画风突变:“您好张先生,十分抱歉打扰到您,给您发信息只是想告诉您,我和家人己经安全的离开了沙市去往京都,十分感谢您的帮助。”语气恭敬得不像同一个人发的。
张永盛苦笑着摇头,正在琢磨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机调成静音的时候,屏幕突然亮起“陈晨”两个字伴随着欢快的铃声跳动起来。他连忙按下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张!永!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刚吃完饭回到住的地方准备休息。”他无奈地解释,一边走向落地窗。轻轻拨开窗帘,窗外,济市的夜景如星河般璀璨。
“那你怎么一首不接电话?短信也不回,”陈晨不依不饶,“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张永盛靠在窗边,玻璃的凉意透过衬衫传来:“刚才手机不知碰到哪里了一首静音,我刚掏出来看到你的信息,正准备给你回电话你就打过来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暖意。“怎么啦?是不是公司筹备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晨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那倒没有,只是你一首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哈哈,我能出什么事,你忘了在缅国那么多人追着我们,我都能应付,到这地方来只是学习办事,能出什么事?你不用担心。”张永盛轻笑,
“谁,谁担心你了?”陈晨的声音突然拔高,又迅速压低,“我……我只是担心你会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