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窗台上摆着小欢带来的薄荷盆栽，叶子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风一吹就晃出细碎的凉意。小敏正趴在桌上改周记，忽然“噗嗤”笑出声，小梅凑过去看，只见本子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希望小敏老师和小梅老师永远像奶茶和珍珠一样，黏在一起分不开。”
小梅的指尖轻轻点在那行字上，眼底的笑意漫出来：“这孩子，观察倒挺仔细。”她说话时气息拂过小敏的耳廓，小敏红着脸把周记往回拽：“别笑别笑，再看下去要脸红了。”手里的红笔却在那行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小美抱着作业本从三班回来，刚进门就被这甜丝丝的气氛裹住，她把本子往桌上一摞，凑过去扒着小梅的胳膊：“看什么呢这么开心？也给我乐乐。”小敏连忙把周记合上，却被小美挠了胳肢窝，两人笑着闹成一团，小梅在旁边看着，时不时伸手扶一把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的小敏，眼里的温柔能溺死人。
小涛抱着物理课本进来时，正撞见小美笑得首不起腰，发绳松了，半扎的头发散下来，发梢扫过肩膀。他脚步顿了顿，悄悄往自己座位挪，却被小美眼尖瞥见：“小涛老师，过来过来！”
他只好停住脚步，看着小美从抽屉里摸出个东西递过来——是颗用玻璃纸包着的橘子糖，糖纸在阳光下闪着金闪闪的光。“三班班长妈妈做的，超甜，给你尝尝。”小美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指尖捏着糖纸的一角晃了晃。
小涛的手指在口袋里蜷了蜷，接过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甲，那点微凉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上来。他把糖攥在手心，讷讷地说：“谢……谢谢。”转身时又差点撞到门框，惹得小美她们笑得更欢了。
正热闹着，小黎抱着文件夹走进来，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些，只有小欢还在埋头研究教案，嘴里小声念叨着什么。小黎走到她桌边，目光落在她摊开的笔记本上——上面除了板书设计，还画着好几个歪歪扭扭的小鸭子。
“这是什么？”小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小欢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合上本子，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没、没什么……就是记笔记的时候顺手画的。”
小黎却伸手翻了一页，看到页脚画着个戴着小眼镜的卡通校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小黎校长超厉害”。她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伸手替小欢把滑到鼻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下次画完记得擦干净，让学生看见像什么样子。”语气里却没半分责备。
小欢偷偷抬眼看她，见她眼里没什么不悦，反而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便签纸递过来：“这是上次你要的历史资料索引，我标了重点。”便签纸的边角画着个小小的笑脸，是小黎难得一见的软和笔迹。
小欢接过便签纸，手指捏着那个笑脸，心里甜滋滋的，连带着看教案都觉得顺了许多。
那边小美正拿着橘子糖在小涛眼前晃：“怎么不吃呀？是不是怕甜？”小涛把糖从口袋里掏出来，玻璃纸被体温焐得有点软，他小声说：“等会儿再吃，现在吃怕蛀牙。”说完又觉得这话太傻，耳根子都红了。
小美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人真有意思，吃颗糖还想这么多。”她的掌心温热，小涛感觉被拍到的地方像揣了个小暖炉，一首暖到心里去。
窗外的薄荷叶子又晃了晃，把阳光筛成星星点点的碎片，落在每个人的桌上。小敏和小梅头挨着头看教案，小欢对着便签纸偷偷笑，小美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午的课表，小涛低头看着那颗橘子糖，玻璃纸反射的光映在他眼里，亮得像落了颗星星。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飘过来的几句低语，像一首没写完的温柔小诗，慢慢悠悠地铺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