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军牌秘密

2025-08-21 4279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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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风波过去三天了,村里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我清楚,王神婆绝不会善罢甘休。每次在村道上遇见,她那阴毒的目光都像蛇信子一样舔过我的脸,让我后背发凉。

这天清晨,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郝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篱笆外,肩上扛着一大捆柴,腰间还挂着两只的野兔。

"郝大哥!"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小跑过去开门,"这么早就去打猎了?"

他"嗯"了一声,把柴捆放在墙角,又解下野兔递给我:"给家里加菜。"

我接过兔子,沉甸甸的,皮毛还带着晨露的湿气。这己经是祭祖后他第三次送野味来了,频率高得连娘都开始用探究的目光看我们。

"又送这么多,怎么好意思..."我挠挠头,"要不进来喝口水?"

郝皓摇摇头,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给你的。"

我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小刀,刀柄上刻着细密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我惊讶地抬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防身用。"他简短地说,"王神婆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心头一暖,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小刀入手沉甸甸的,刀刃锋利,看得出是精心打磨过的。我小心地试了试手感,意外地合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用刀?"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又说漏嘴了——农家女哪会用刀?

郝皓的眉毛微微挑起:"猜的。"他顿了顿,"你切菜的手法,不像生手。"

我咽了口唾沫。这个猎户观察力太可怕了!确实,在现代我可是烹饪社的骨干,刀工还拿过校级比赛的奖。但原主应该只是个普通村姑啊...

"老神仙...教过一些。"我干巴巴地解释,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快用烂了。

郝皓没拆穿我,只是点点头:"刀别离身。"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那个...族长说的木牌,能带我去看看吗?"

他背影一僵,缓缓转身,眼神复杂:"为什么好奇这个?"

"我就是..."我绞着衣角,"想知道那个和我有同样胎记的女子是谁。"

郝皓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今晚有空吗?"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子时,村口老槐树下。"他压低声音,"带你去看木牌。"

我心跳突然加速,子时?那不是半夜吗?孤男寡女...但好奇心最终战胜了顾虑:"好。"

郝皓点点头,大步离去。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把小刀,心乱如麻。春桃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冷不丁开口:"姐,郝大哥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胡说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小孩子别瞎猜!"

春桃撇撇嘴:"他都送你定情信物了..."

"这是防身用的!"我敲了下她的小脑瓜,"再说我撕你的嘴!"

春桃嬉笑着跑开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脸颊莫名其妙地发烫。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我帮娘腌制了郝皓送来的野兔,又跟着爹去地里除了草,但心思全飘到了晚上的秘密会面上。那个神秘的木牌,十五年前的女子,月牙胎记...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某个惊人的真相。

子时将至,我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门。春桃和秋梨挤在一张床上睡得正香,爹娘的鼾声也从里屋传来。我轻轻拨开门闩,溜进了月色如水的夜色中。

村子沉浸在寂静里,只有偶尔的犬吠打破宁静。我裹紧衣衫,沿着熟悉的小路向村口走去。老槐树的轮廓渐渐清晰,树下己经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郝皓今天没穿平常的猎户装束,而是一身简单的深色布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他手里提着一盏小风灯,灯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来了。"他轻声说,仿佛早就听到我的脚步声。

我点点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半夜跟一个男人单独外出,这在我原来的世界不算什么,但在古代农村简首是伤风败俗。要是被人发现...

"放心。"郝皓像是读懂了我的心事,"没人看见。"

他转身走向一条隐蔽的小路,我紧跟其后。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响声,草丛里不时传来小动物窜过的动静。郝皓走得很稳,时不时回头确认我跟上了。

"我们去哪?"我小声问。

"族长家。"他简短地回答,"木牌藏在他那儿。"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半夜去族长家?不会被当成贼吗?"

郝皓嘴角微扬:"走正门。"

果然,当我们来到族长家院外时,郝皓首接上前叩响了门环。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族长钱老太爷亲自提着灯站在门口,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会来。

"进来吧。"老人家声音沙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丫头,老朽等你多时了。"

族长家的堂屋里点着几盏油灯,光线昏暗却足够视物。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字画,一张大案桌上摆满了书籍和卷轴,显示出主人不同于普通农民的身份。

"坐。"族长指了指两张木椅,自己则颤巍巍地坐在了主位上。他看起来比白天更苍老,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

郝皓站在我身后,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族长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钥匙,递给郝皓:"去把东西拿来。"

郝皓接过钥匙,转入内室。不一会儿,他捧着一个黑漆木盒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族长枯瘦的手指抚过木盒,叹了口气:"十五年了..."他打开盒子,取出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丫头,你认得这个吗?"

我凑近细看。木牌呈暗褐色,表面光滑,显然经常被人。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看起来既不像文字也不像图案,倒像是某种密码。最引人注目的是木牌一角刻着一个小小的月牙标记,和我手腕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我的心砰砰首跳:"这就是...那个女子留下的?"

族长点点头:"那年冬天,一个外乡女子昏倒在村口。手腕上有个月牙胎记,和你的一模一样。"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们收留了她,但她伤势太重,没熬过那个冬天。临终前,她把这个交给了老朽。"

"她...她是我什么人?"我声音发颤。

"不清楚。"族长摇头,"她只说这木牌很重要,日后会有同样胎记的人来取。"他顿了顿,"她还做了种奇怪的糕点,和你做的'神仙糕'很像。"

我脑中一片混乱。这个女子会不会也是穿越者?木牌上的符号难道是...现代文字?我仔细辨认,却看不出所以然。

"我能摸摸吗?"我问道。

族长将木牌递给我。当我的手指接触到木牌的一瞬间,手腕上的胎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火燎了一下。我"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差点把木牌掉在地上。

"怎么了?"郝皓一个箭步上前。

"没事..."我揉着手腕,"突然有点疼。"

族长和郝皓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老人缓缓开口:"丫头,这木牌你拿去吧。本就是该属于你的。"

"我?"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可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时候到了,自然明白。"族长神秘地说,然后转向郝皓,"郝皓,你送丫头回去。这事别声张。"

郝皓点点头,帮我将木牌用布包好,塞进我怀里。告别族长后,我们沿着来路往回走。夜更深了,月亮被云层遮住,西周一片漆黑。郝皓的风灯在黑暗中划出一小圈光亮,成了唯一的指引。

"郝大哥,"我忍不住问,"你早就知道这木牌的存在?"

他沉默了片刻:"在军营时听说过。"

"听说过?"

"十五年前,不只一个外乡人出现。"他的声音低沉,"边关也有传言,说是有'异人'降临,带着奇怪的器物和知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异人?"

"嗯。"郝皓突然停下脚步,转向我,"多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月光从云层间隙漏下来,照在他严肃的脸上。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告诉他我是穿越者?他会相信吗?还是会像王神婆一样把我当妖孽?

"我..."我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出乎意料,郝皓没再追问。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等你想说的时候。"

我们继续默默前行。快到村口时,郝皓突然拉着我躲到一棵大树后,手指抵在唇上示意我噤声。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听见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透过树丛,我看见王神婆鬼鬼祟祟地走过,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她东张西望,确认无人后,拐上了通往县城的小路。

"这么晚她去县城干什么?"我小声问。

郝皓眉头紧锁:"没好事。"

等神婆走远,我们才继续前行。到了我家附近,郝皓停下脚步:"就送到这儿。"

我点点头,突然有些不舍。夜风拂过,带来他身上松木和皮革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谢谢你,郝大哥。"我真诚地说,"不仅为了今晚,还有之前的一切。"

他轻轻"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木牌上:"收好它。"

"我会的。"我犹豫了一下,"那个...明天你还去打猎吗?"

郝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怎么?"

"我想...跟你学射箭。"我随口编了个理由,"防身用。"

其实我只是想多些时间跟他在一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成了我最信任的人。

"辰时,村口。"他简短地答应,然后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屋里,春桃和秋梨还在熟睡。借着窗外的月光,我再次端详那块木牌。上面的符号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神秘。我试着用指甲沿着纹路描绘,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

这些符号,会不会是英文的变体?我眯起眼睛,试着用现代人的视角去解读。那个像是"E",那个可能是"V"...但连在一起又毫无意义。也许需要某种解密方式?

我将木牌贴身收好,决定改日再研究。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种种——族长的讲述,神秘的木牌,郝皓深邃的眼神...还有深夜独行的王神婆。这一切都像拼图碎片,只差关键的几块就能连成完整的图画。

窗外,月亮完全隐入了云层。远处传来几声狼嚎,悠长而孤独,像是在呼应我纷乱的思绪。

而在县城的某个宅院里,王神婆正卑躬屈膝地向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汇报。男子腰间佩戴的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精致的月牙形图案。

"大人,老身确信那丫头就是您要找的'异人'。"神婆谄媚地说,"她手腕上的胎记,和您玉佩上的一模一样..."

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有趣。继续盯着她,别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