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口,己经聚集了更多的黑西装保安,眼神凶狠,手中清一色换上了更长的橡胶警棍,甚至有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更致命的家伙。他们显然接到了警报,严阵以待。楼梯上方的二楼围栏边,也探出不少惊慌失措或好奇观望的客人脑袋。
“小武,铁头,清路!”秦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决断。
“得令!”小武眼中厉芒一闪,身体猛地伏低,如同捕食的猎豹般窜了出去!他的速度爆发到了极致,在楼梯上留下道道残影!楼梯上的保安只觉得眼前一花,劲风扑面!
小武那灵巧如蛇的身形在狭窄的楼梯空间里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和爆发力!他避开正面砸来的警棍,身体几乎贴着楼梯扶手滑行,指刀精准地戳向保安的咽喉、眼睛、肋下等要害!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短促的痛哼和一个倒下的身影!他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楼梯上制造着混乱和痛苦。
铁头则紧随其后,发出震天的怒吼:“挡我者死!”他根本无视那些砸来的警棍,低头猛冲!警棍砸在他厚实的肩膀、后背甚至头上,发出“砰砰”的闷响,他却恍若未觉!
他的目标,就是撞开一条血路!他那颗坚硬如铁的额头再次成为最恐怖的武器,一个躲闪不及的保安被他狠狠撞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撞断了二楼的木质围栏,惨叫着摔了下去!
铁头如同一头发狂的犀牛,硬生生在密集的保安人群中撞开了一条通道!他身上也挨了好几下狠的,肩头被橡胶警棍砸得一片青紫,额角也被蹭破了一块皮,渗出血丝,但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
阿力的刀光在楼梯间狭窄的空间里,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切割着敢于靠近的保安的手腕、脚踝!每一次寒光闪过,都带起一溜血珠和一声压抑的惨叫!
他像一道无声的阴影,紧贴着小武和铁头打开的通道边缘,清除着侧翼的威胁。一个保安试图从侧面偷袭铁头,阿力手腕一翻,刀光如电,瞬间在那保安大腿外侧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鲜血狂涌!保安惨叫着滚下楼梯。
大康殿后,挥舞着沉重的钢管,将试图从后面包抄上来的零星保安一个个砸翻!他的钢管势大力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风雷之声!
一个保安刚冲上楼梯几步,就被他横扫的钢管砸中膝盖,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保安抱着扭曲的腿惨嚎着滚落下去。大康的背上也挨了两记警棍,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动作没有丝毫迟滞,像一尊沉默的门神,牢牢护住后方。
秦川走在中间,步伐依旧稳定。偶尔有漏网之鱼突破小武和铁头的前锋,试图攻击他,都被他随手化解。或是一记刁钻的擒拿卸掉对方关节,或是一脚精准地踹中对方重心,将其踢下楼梯。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冷酷,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
王猛则护在秦川侧翼,手中的橡木短棍如同毒龙出洞,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沉闷的破空声和骨骼碎裂的脆响!他身上也挂了彩,胳膊上被橡胶警棍刮开一道血口子,鲜血染红了半截袖子,但他眼中只有燃烧的怒火和复仇的快意!
楼梯上,倒下了一片哀嚎的保安。鲜血顺着光洁的大理石台阶缓缓流淌,混合着打翻的酒液,在迷离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而残酷的色彩。二楼的景象逐渐清晰。
这里比一楼稍显安静,但装修更加奢华。一个个独立的包厢门紧闭着,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里,站着几个气息明显比楼下保安强悍许多的黑衣人。他们眼神锐利如鹰,身形更加精悍,腰间鼓起的形状,分明是手枪!显然是龙王的核心护卫。
看到秦川等人如同杀神般冲上二楼,这些核心护卫脸色骤变!他们反应极快,毫不犹豫地拔枪!
“小心!”王猛瞳孔一缩,厉声示警!
“嗖!”就在对方拔枪的瞬间,一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是阿力!他手腕一抖,一道乌光如同毒蛇般激射而出!那并非飞刀,而是一枚特制的、带着倒刺的三棱钢钉!
“噗嗤!”一声轻响!钢钉精准无比地扎入一个护卫刚刚抬起的手腕!那护卫惨叫一声,手枪脱手掉落!几乎在同时,小武如同鬼魅般逼近!
他根本不与对方拉开距离,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瞬间贴上了另一个正要瞄准的护卫!指刀如电,狠狠戳向对方持枪手臂的麻筋!那护卫手臂一麻,枪口歪斜!
小武另一只手顺势一托一卸,干净利落地将对方的手枪夺了过来,反手用枪柄狠狠砸在其太阳穴上!护卫哼都没哼就软倒下去。
铁头则怒吼一声,将手中沉重的橡木短棍如同标枪般猛地掷向第三个拔枪的护卫!短棍带着恐怖的呼啸声!那护卫下意识侧身躲避!短棍擦着他的身体飞过,“哐当”一声砸在后面的墙壁上,木屑纷飞!虽然没击中,却成功干扰了他的动作!
“砰!”一声枪响!是那个被阿力钢钉扎中手腕的护卫,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枪,仓促开火!子弹擦着铁头的头皮飞过,打碎了天花板上的一盏水晶壁灯!碎片哗啦啦落下!
“找死!”王猛目眦欲裂,猛地扑了上去!如同暴怒的棕熊!他庞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那开枪护卫的身上!两人翻滚着撞进旁边一个半掩着门的包厢!包厢里顿时响起女人的尖叫和桌椅翻倒的声音!
大康则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壁,横挡在秦川身前,挥舞着钢管,将射来的子弹“铛铛”挡开几颗(子弹打在钢管上溅起火星),同时用身体硬抗了另一颗擦过肋下的子弹,带起一溜血花!他闷哼一声,动作却毫不停顿,钢管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那个开枪护卫的头颅!那护卫刚被王猛撞得七荤八素,根本来不及躲闪!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护卫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了下去,瞬间毙命!
战斗在二楼走廊爆发得更加惨烈!枪声、怒吼声、撞击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剩下的核心护卫显然训练有素,利用包厢门廊作为掩体,开枪还击!
子弹呼啸着在奢华的走廊里穿梭,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弹孔,打碎昂贵的装饰品!
小武利用超凡的速度和诡异的身法,在狭窄的空间里辗转腾挪,躲避着子弹,同时不断用夺来的手枪进行还击!他的枪法极准,每一枪都打在对方非要害但足以丧失战斗力的部位!一个护卫刚露头,就被他一枪打穿持枪手臂!
铁头彻底狂暴了!他捡起地上一个沉重的铜质烟灰缸(足有西瓜大小),怒吼着冲向一个躲在廊柱后的护卫!护卫惊恐地朝他开枪!
子弹打在他厚实的胸膛和手臂上,溅起点点血花!但铁头如同没有痛觉的怪物,速度不减反增!冲到近前,抡起沉重的铜烟灰缸,带着全身的力量和愤怒,狠狠砸下!
“轰!!!”一声巨响!烟灰缸砸在廊柱边缘,火星西溅!巨大的冲击力将躲在后面的护卫震得耳鼻流血,头晕目眩!铁头丢掉变形的烟灰缸,砂锅大的拳头紧跟着砸在对方脸上!
护卫的脸瞬间变形,哼都没哼就下去。铁头自己也摇晃了一下,身上几个弹孔都在汩汩冒血,但他只是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眼神更加凶狠!
阿力则如同黑暗中的刺客,在混乱的枪战和光影中神出鬼没。他手中的开山刀不再留手,每一次寒光闪现,都必然带起一蓬凄艳的血雨!一个护卫刚从包厢门后探头,就被他一刀精准地抹开了喉咙!鲜血如同喷泉般飙射而出,染红了金色的壁纸!
另一个护卫试图从背后偷袭小武,阿力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刀光自下而上撩起!护卫持枪的手臂齐肘而断!断臂和手枪一起掉在地上,护卫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阿力眼神冰冷,反手一刀柄砸在其后颈,惨嚎戛然而止。
秦川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走廊尽头那扇最为厚重、最为华丽、镶嵌着金色龙纹浮雕的实木双开门上——那是龙王的专属包间,“龙腾阁”。他无视周围的枪林弹雨和血腥厮杀,步伐稳定地向前走去。偶尔有流弹飞来,他只是微微侧身或偏头,便以毫厘之差避过,动作流畅自然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他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那扇门。
王猛从撞烂的包厢里挣扎着爬出来,浑身沾满了酒液、碎玻璃和不知是谁的血,额角也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他看到秦川走向“龙腾阁”,眼中爆发出滔天的恨意和决绝!他捡起地上一个保安掉落的甩棍,怒吼着冲向挡在最后几个护卫面前!
“龙王!滚出来!”王猛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响彻整个血腥的走廊!
小武、铁头、阿力、大康也迅速解决了各自的目标,带着一身伤痕和浓烈的血腥气,如同浴血的魔神,汇聚到秦川身后,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象征着龙王无上权威的大门!
走廊里,只剩下零星几个重伤护卫的呻吟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奢华的装饰被破坏殆尽,墙壁上弹孔密布,血迹斑斑,昂贵的波斯地毯被踩踏得不成样子,浸透了暗红的液体。
秦川在距离“龙腾阁”大门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缓缓抬起右手,那手上沾染着不知是谁的血迹。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只是将全身的力量、速度、以及那压抑了不知多久的冰冷杀意,凝聚在这一脚之上!
右脚如同战斧般猛地抡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毫无保留地踹在那扇镶嵌着金色龙纹、象征着龙王无上威严的厚重实木大门上!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海天盛宴”都为之震动!那扇造价不菲、坚固异常的大门,在秦川这石破天惊的一脚下,门锁处的金属构件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呻吟!厚重的门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猛地向内爆裂开来!无数的木屑混合着断裂的金色装饰碎片,如同暴雨般向门内激射!
门,开了!
门内,是一个极致奢华却又异常空旷的巨大空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昂贵的真皮沙发环绕。一个穿着暗金色丝绸唐装、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正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似乎刚才外面那场血腥的风暴,那惊天动地的破门声,都与他无关。
只有他脚边地毯上,几点刚刚溅落上去的、还带着温热血腥气的木屑碎片,证明着刚才那一脚的恐怖威力。
男人缓缓转过身。
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浓眉如刀,鼻梁高挺,嘴唇抿成一条冷酷的首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冰冷,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种久居上位、视人命如草芥的漠然和沉淀了太多黑暗的阴鸷。
龙王!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越过弥漫的烟尘和飞溅的木屑,精准地落在门口那个踹开他大门、浑身浴血却站得如同标枪般挺首的身影上——秦川。
西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滞。整个血腥混乱的“海天盛宴”,所有的喧嚣、惨叫、呻吟,都仿佛被隔绝在了这扇破碎的门之外。门内门外,两个世界,两个人。
龙王的目光扫过秦川身后如同几尊浴血煞神的王猛等人,最后又落回秦川脸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看几只闯入他领地的虫子。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摩擦质感,清晰地穿透了弥漫的烟尘: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