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讨厌！”
汤冠廷另一只手也往过抢刀。
陈子阳一个不留神刀就被抢了过去，当他再次抓向汤冠廷的手时刀己经插入心脏。
汤冠廷眼里涌出泪珠，微笑看着陈子阳：“我的力气是不是很大？”
陈子阳一瞬红了眼眶，这一幕和两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他不是故意松手，而是对方的力气真的很大，大的超乎他的想象。
“嗯，真的很大！”他挤出一丝微笑。
汤冠廷贴着墙缓缓往下滑，眼里又出现悲伤：“他们也说我的力气大，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对不......”
陈子阳吸一下鼻子：“或许真不是你的错！”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安慰汤冠廷还是安慰自己。
“他妈的！”陈志和愤愤地骂一句，也不知道这一句骂的是谁。
李牧看他一眼：“这算不算结案？”
他看着汤冠廷摇头：“还不算，毕竟该受到惩罚的人还没得到惩罚！”
陈子阳转身走向卧室，他要看看，为什么汤冠廷讨厌自己的床。
“吱嘎！”
他轻轻推开卧室门，地上放着一个瑜伽垫和枕头，白色的被罩、白色的床单，被子下面躺着一个塑料的人体模特。
他走到床前掀开被子，看着塑料人体模特皱起眉头，上面密密麻麻的刀口。
“真他妈变态！”陈志和愤骂。
楼外响起警笛声，蓝色的灯光驱走黑暗却驱不走三人心头的阴霾。
陈子阳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到衣柜前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他一瞬攥起了拳头。
小皮鞭、木板、木棍，柳条.....每一样东西上面都有血渍。
楼道里响起脚步声，李牧转身走了出去。
陈志和喘气如牛，双眼瞪得好似铜铃。
“走吧，先处理眼下的事情！”陈子阳招呼他一声走出卧室。
陈志和掏出烟又装回兜里：“这真的是亲生的吗？啊？”
陈子阳没回他的话，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有事？”
“我在赵淑琴家！”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医生：“这是刑事案件，尸体我们处理！”
“哦哦！”两个人抬着担架退出了房门。
陈志和皱着眉头问：“你刚才给你女朋友打的电话？”
“嗯！”陈子阳点头。
陈志和朝李牧招下手：“咱俩走，他自己在这等！”
“好”，李牧瞟陈子阳一眼跟着陈志和走向了门口。
警笛声逐渐变小，陈子阳盘腿坐在汤冠廷的对面，眼睛首勾勾盯着对方眨也不眨。
楼下响起关车门的声音，陈幼幽快步跑向楼门，等到她走进房间，陈子阳才木讷地转头，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陈幼幽两步并作一步来到他的身前，看着双眼通红的他：“你这是怎么啦？”
他神情沮丧地又看向尸体，声音沙哑地说：“我本来可以救下他的！”
“到底怎么回事儿？”陈幼幽蹙起秀眉。
他长叹一口气把手机递给陈幼幽。
陈幼幽疑惑地接过手机，点一下播放，房间里再次响起他的声音：“你有没有杀过人？”
“我力气是不是很大？”
“嗯，真的很大！”
“他们也说我的力气大 ，可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对不......”
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齐刷刷看着汤冠廷的尸体。
陈幼幽心疼地拉起陈子阳：“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
录音听到一半她就明白了陈子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同事在一旁，她一定会把对方紧紧地抱在怀里。
陈子阳看着她：“能不能让我单独见见赵淑琴，我有事儿问她！”
“你先回去，等移交她的时候我肯定会让你见她一面！”她一脸认真地说。
“好，需要我协助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陈子阳拿过手机走向门口：“我一会儿把录音发给你！”
“好！”陈幼幽点头。
陈子阳快步走出楼，站在楼门大口呼吸几下才走向小区门口，他感觉心头又压上一块大石，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双腿也异常的沉重。
和煦的阳光洒落大地，几只麻雀站在枝头上一边梳理羽毛一边欢叫。
“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振动，陈子阳翻身摸向手机，拿起来睁开一只眼接起电话：“组长！”
“好唻，我马上过去！”
他翻身坐起，伸个懒腰起身走向卫生间。
两辆警车停在一栋平房的门口，警戒线外站着看热闹的人。
“还是年轻，告诉他这房子不干净不能住，他不听！”
“这都是第三个了！”
“实在不行把这房子烧了吧！”
“村子里人晚上从不靠近这栋房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搭上性命再后悔就晚了！”
......
陈子阳掏出证件挤进人墙：“让一下，警察办案！”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他收起证件，撩起警戒线走了进去。
“警察同志，你快把这栋房子封上吧！”
“就是，看着都瘆人！”
陈子阳戴上脚套和手套走进房子，陈志和三人正在现场采集，孙兆雪蹲在尸体旁。
一股恶臭钻进鼻子，陈子阳皱下眉头：“组长，不好意思，昨天睡的有点晚！”
“没事儿！”陈志和递给他指纹粉和胶带：“你提取门把手的指纹！”
“好！”他接过东西又返回门口。
孙兆雪起身看向陈志和：“窒息死，死前没有挣扎，死亡时间大概在36个小时前。”
陈志和皱着眉头看一下她手里的绳子：“勒痕吻合？”
“吻合，但是不能确定是自杀！”她朝门外的助手招下手：“我先回去验尸！”
“好”，陈志和点头。
一辆警车呼啸着驶出红阳市公安局，警察们急匆匆地进进出出。
特殊刑侦小组办公室五个人坐在一起，愁眉不展地看着屏幕，上面是一个长相帅气的青年和的尸体。
董子洋，27岁，爱家房产中介的客户经理，正海市人。
李牧放下手里的资料：“之前死过的两个派出所都是按自缢结的案，不会那间房子真不干净吧？”
陈志和斜睖他一眼看向孙兆雪：“死亡时间确定在半夜？”
“确定”，孙兆雪点头：“鼻孔里有蝇卵，死亡时间还是在零点的左右！”
陈志和的目光移到张琪的脸上：“指纹对比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