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死我吧！”
迟建民擦一下眼泪把头伸到陈子阳的面前，他抬脚踢出。
“嘭！”
“哐！”
迟建民和椅子一同撞在墙上，落地后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蜷成了一团。
陈子阳的目光移到三个青年的脸上，他们三个慌忙回过头去，再次唱起《征服》。
啥叫狠茬？这才是狠茬呀，他们平时只能算小打小闹。
陈子阳放下烟灰缸瞥迟建民一眼来到电脑前，当他看到名单后眼神一缩，上面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名。
“看镜头！”陈子阳打一下魁梧保安的脑袋，对方对着手机挤出微笑。
他装起手机眼神凌厉地扫视三人：“你们最好老实点儿，我随时都能找到你们和你们的家人，也别想逃跑，因为我能保证你们离不开这座城市！”
三个人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咚！”
房门关闭，三个人长松一口气，随即起身跑到了迟建民的身边。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他妈的，老子养你们有什么用？全他妈是饭桶！”
迟建民打完耳光不解气又踹了三人几脚才作罢，随后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帮我查个人......”
“叮！”
陈子阳走出电梯，客房门口两个昏昏欲睡的警察睁开眼睛，看到他后凌厉的目光变得柔和。
“人还在吧？”
“在！”其中一个警察打开房门，陈子阳点下头走了进去，响亮的呼噜声顿时钻进耳朵。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黄建忠西仰八叉睡得正酣。
房门关闭，陈子阳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他：“真让人意外！”
呼噜声戛然而止，他睁开眼睛坐起，暗叹一口气：“确实挺让人意外，但也合乎常理，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到的吗？”
“不能，说吧，另一个人是谁？”陈子阳拿起茶几上的矿泉水，打开后又放回桌子。
当他得知国内刀具分销商在本市时真的挺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名单上有黄建忠的名字。
不过来的路上他想想也觉得正常，毕竟对方是网络公司的高管。
黄建忠摇头：“没有另外的人，只有我自己！”
“是吗？”陈子阳瞟一下他的手：“你老婆被砍了多少刀？女儿被砍多少刀？”
黄建忠垂下眼睑没有吱声。
“你不说我们也能查出来，我只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陈子阳起身走向门口。
“我说！”黄建忠瞬间失去精气神，看起来就像霜打的茄子。
陈子阳停下脚步：“人不是你杀的对吧？你只是提供刀具！”
“对！”黄建忠长出一口气，“我也没想到他会那么狠，其实我只是想给我老婆一个教训！”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结果脱离了他的掌控。
陈子阳又坐回椅子：“肇事司机是你自己安排的吧？”
赵淑霞和廉树芬的手机有同一款软件，这款软件正是出自黄建忠的公司。
黄建忠的眼睛瞪大：“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而且还是用别人身份证注册的手机号，打完又快速注销，不管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罐车司机的老婆和孩子呢？”陈子阳拿起矿泉水扔给了他。
他一口气干掉半瓶水，擦一下额头上的汗：“我发了一个中奖链接，然后又以我们公司资助的名义让她带着孩子去旅游了，明天就能回来！”
陈子阳皱起眉头：“她的电话为啥打不通？”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烟：“链接里有木马，打不进去也拨不出去！”
“说吧，谁杀的人？”陈子阳再问。
他连抽两口烟，目光移到窗户上：“应该是赵淑琴的儿子，刀是她让我买的，是她自己用还是他儿子我也不知道！”
陈子阳的眉头皱紧：“她是怎么联系上你的？王凤岐买的刀是不是也给了她？”
他弹一下烟灰：“她有我们公司的软件，因为售后原因给我打过电话，上个星期突然说找我有事，我以为还是售后的原因也没多想，见面之后她给我看了老婆的出轨视频！”
“当时特别生气，然后她问我想不想让我老婆长点教训，我问她要多少钱，她说不要钱只要一把刀，我想一把刀也没几个钱就答应了。”
“但是我叮嘱过她别伤害我老婆，长记性就行，没想到......”
他说到这里红了眼眶，眼神里满是懊恼。
“呵”，陈子阳嗤笑：“你和她不止这样的关系吧？”
“对”，他长出一口气点头，随即自嘲地笑道：“她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应该拥有更好的女人，在这期间开了两次房。”
“新雅连锁酒店？”陈子阳又问。
“你怎么知道？”他再次瞪大眼睛。
陈子阳嘴角微微扬起：“她是不是还跟你说，这是报复你老婆最好的方式，而且还在你老婆幽会的房间里！”
他怔怔地看着陈子阳没有说话。
陈子阳起身走向门口：“不爱可以分开，何必家破人亡！”
“我...会不会被判死刑？”他努努嘴问出这么一句话。
“不知道，看法院怎么判吧！”陈子阳开门走了出去，这种人一点儿也不值得同情。
“带回警局吧，他是连环杀人案的证人，也是参与者！”他交代两个警察一声快步走向楼梯口，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是！”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开门走进了房间。
“快打120！”
房间里忽然响起警察急促的喊声。
走到电梯口的陈子阳停下脚步，犹豫一下又走了回去，一个警察从房间里跑出，看着他怔一下，随即急声说道：“他跳楼了！”
“该死！”他跟着警察又返回电梯口。
黄建忠瞪着眼睛倒在血泊中，陈子阳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组长，黄建忠跳楼自杀了！”
睡得迷迷瞪瞪的陈志和噌地坐起：“什么时候？”
“刚刚，我就在尸体旁边！”陈子阳的目光又移到尸体上。
陈志和拿起床头上的烟，点着猛吸一口：“你是不是刚刚找过他？”
“是！”
“等一下，我马上过去！”陈志和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