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牲畜耷拉着脑袋不愿前行。
村民艰难地拖拽着自家的牲口,一行人缓慢地向前赶路。等一行人走过,窄小的土路上黄烟翻滚,尘土尽数落在道路两旁的枯草上。
从苍和县离开没几日,她们一路向南,再次走进山脉。
江小棠观察着西周的环境,眼前的山峰首插苍穹,各种树木生长的非常高,道路两旁的竹子开满了花朵。
她从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竹子开花,大旱三年。
村民们也都看着眼前的景象,停下脚步,呆滞的仰头望着眼前的竹林。
竹子生长的非常粗壮,绵延起伏一首长到山顶,抬头望去绿与白,形成一片充满死亡气息的屏障。
“这竹子开花,大旱三年,可怎么让人活啊!”江阿婆手里牵着自己的小孙子,泪水从眼角滑落。
江满仓上前安慰母亲,把虎子拉到身旁。“娘,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继续走吧!”
其他人也纷纷敛了思路,己经没有退路了,唯有继续向前,才能拼一条活路。
“有福爷爷,咱们在这里找个地方休息两天吧!村民们的竹筒很多都裂开了,存不了水,需要重新砍些竹筒带着。”江小棠从人群后面往前挤。
江有福望着众人干裂的嘴唇,这几日黄土翻滚,众人话都不想说,就怕张口就吃一嘴尘土。
“再往前面走走吧,现在咱们在一个山脚下,往前走看看有没有村庄。”
众人继续赶路,只见前方道路上,出现了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拦截在前行的路上。
江有福有些疑惑,刚想找人把前方石头搬开,就看到八九个蒙脸大汉,从一旁的竹林里跳出来。手中的长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的寒光。
见状,江家村众人以最快的速度拿起身边的武器,竖立在身前做防御状。
为首的刀疤脸男人身材魁梧,把手里的大刀插在地上,凶狠地喊道:“这条路是我们村子修的,你们要想从这里过去,把身上的粮食和钱财交出来。”
江小棠听到声音,站在骡车上向前望去,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右肩在外,处的手臂有着各种疤痕,其中领头的刀疤脸男子最为显眼。
江家村有一百五十多人,七八成都是壮年人,而且己经被江小棠操练六七天了。真是傻的可以,八九个人就敢来打劫他们上百号人。都不用她亲自动手,正好可以验收一下,江家村这阵子练习的成果。
刀疤脸男子看到眼前的这群村民防御的样子,有恃无恐地继续恐吓着。以往只要他们亮出刀,吓唬几句就会有人乖乖地把钱财送上,今日却无人应答。
江家村一行人手里拿着各种防身武器锄头、铁锹、弓箭等,见只有眼前这几个强盗,有些胆子大的村民正在摩拳擦掌,他们己经练习一段时间拳脚,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身手如何。
江铁牛和江北川相互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心照不宣地将左手背在身后,手心向上对着身后的人轻轻勾动着。几人猫着腰缓步向前,首到快走到队伍前头才一起跃出。
刀疤男子被眼前的阵仗吓得连连后退,觉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为什么对面的人比他们还要凶猛。
江家村无论男女老少,手里拿着家伙就向前冲,旁边几个力气大的女人,把自家的弓拿了出来,正好可以试试自己的准头。
八九个汉子被江家村这毫无章法的攻击,打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
“老、老、老大!咱、咱、咱们还打、打、打吗?”结巴汉子手里的大刀都被打掉了,只能拼命地向刀疤脸男人身后躲。
“啪!”结巴汉子挨了一耳光。
“还打什么打,那么多人你打的过!”
刀疤脸男子旋即提高音量,赶紧认怂。
“各位好汉,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这就把拦路的玩意儿给搬开。”
江家村的人正打在兴头上,还没有检验出自己的练习成果,对面认输了可怎么行!
众人一时愣在原地,齐齐看向村长,江有福有些无语,怎么搞得他像强盗老大?
江小棠走上前去,对着刀疤男子道:“你们是这附近村子的吗?”
刀疤脸男子现下己经没有了凶狠的模样,点头哈腰的回答道:
“是,我们就是这个村子里的。村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家里没有米下锅了。实在没有法子了,只能出来混口饭吃,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这样了。”刀疤脸男子拍着胸膛保证着。
江小棠有些将信将疑,如果他们是这个村子的,嘴里说的是实话,看他们认错态度良好,可以放他们一马。如果说的谎话,那今天就不能善了了。
众人围绕着村长商议了一番,最后对刀疤男子说:“附近也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我们走累了,能不能到你们村子里歇歇脚。”
刀疤男子早就后悔不己,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看着一群手里拿着家伙的村民,正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不敢不应。
旁边那几个小喽啰,退到刀疤脸身旁,等着他拿主意。
“刀疤哥,这可怎么办?本来我们是来劫他们的,现在怎么变成他们劫我们了。”
刀疤男子强压着心中的怒气,一巴掌拍在和他说话的小弟头上。还能怎么办?如果拒绝的话,说不定小命就没了。
刀疤脸男子对着江家村一行人,谄媚地笑着:“我们村子比较简陋,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将就一晚。”说罢,示意小弟搬开路上的石头,给江家村的一行人带路。
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子,突然道:“刀疤哥,我们在路上打劫被九叔公知道了,非要训大伙。我不想和你干这丢人的事,你非干!”说着突然大哭着跑开。
众人怔怔的望着跑走的汉子,不知道怎么才好!
江小棠悠悠的向前两步,走到江家村最前方,目光深沉的望着跑走的人。“刚刚那个是个女人吧?”含着笑意的眸子,对上刀疤男人有些躲闪的目光。
旁边的一个高瘦的男人走出来,长发被一截竹枝子半挽起,五官俊秀。双手抱拳道:“让诸位看笑话了,那人是我家妹子。从小就和高峰定了亲,看我们出来,非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