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裂缝
鬼市废墟的晨露顺着刺红花的花瓣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小的坑。
阿野的指尖捻起片半红半紫的花瓣,花瓣在逆脉气劲下透出根黑色的丝,像条细小的蚯蚓,正往石板的裂缝里钻。他的气感顺着丝往里探,在地下三丈处 “看” 到团跳动的黑气,与创世秘境的混沌之核同源,却更阴冷,像块被冰封的烙铁,正顺着岩层的缝隙往地心蔓延,所过之处,石缝里渗出的水珠都凝结成了黑色的冰晶。
小红的护心甲悬在无妄阁的废墟上空,甲片的星图与地面的裂缝形成奇妙的共振。七枚玉佩的光芒在裂缝边缘织成道金色的网,将那根黑色的丝牢牢锁住,却在网的中央泛起涟漪 —— 恶念珠的封印正在松动,珠内的黑色气劲与地下的黑气产生共鸣,让护心甲的光网忽明忽暗。“铁甲说这裂缝是混沌气冲击出的‘地脉眼’,” 她的指尖在光网的 “天权” 位轻点,甲片突然弹出道红光,击中裂缝深处的黑色冰晶,冰晶炸开的瞬间,传来声沉闷的嘶吼,“刚才的震动不是余波,是地心的东西被惊动了。”
雷姬的紫电鞭缠在根断裂的石柱上,鞭梢的红色晶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在她的气感中,地下的黑气正凝聚成条巨蛇的形状,蛇鳞上的纹路半是刺红花,半是幽冥骨符,与影婆婆混沌罐里的混种气息同源,却更磅礴,显然是吸收了地心的混沌之力变异而成。“王族的古籍里记载过‘地脉蛇’,” 她的声音带着凝重,鞭梢突然抽出道紫电,劈向裂缝边缘的黑色冰晶,“这是两界气劲在地心碰撞的产物,以地脉灵气为食,一旦破土,整个市集都会被它拖进地心。”
影主(杨青风)的金色晶石在晨光中闪烁,他刚从幽冥界的地脉监测点赶回,手里捧着块从岩层里凿出的黑石,石上的混沌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北境的‘玄冰狱’也出现了同样的裂缝,” 他指着黑石中央的小孔,孔里插着根与花瓣黑丝同源的触须,“狱里的幽冥煞气顺着裂缝往外溢,与中武江湖的灵气结合,己经生出了会飞的混种,翅膀上的纹路能引动地脉蛇。”
龙小云的软剑斜插在裂缝边缘的泥土里,剑穗的红绳缠着块从地脉蛇触须上割下的鳞片,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谱,将周围的草木照得扭曲,叶片边缘都染上了黑色的斑点。“镖行的弟兄在裂缝周围挖了排水沟,” 她的指尖划过鳞片的纹路,那些纹路突然亮起,在地面拼出个漩涡形状的符号,“用石城的镇界砂混合幽冥骨粉铺的,能暂时阻挡地脉蛇往上爬,但砂层正在被黑气侵蚀,最多撑两个时辰。”
石青的凿子在裂缝边缘的岩石上轻敲,凿出的纹路与护心甲的星图完全吻合,只是在每个节点都多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裂缝深处的 “混沌腔”—— 那里是地脉蛇的巢穴,也是黑气的源头。“杨夫人的日记里画过这地方,” 他的凿尖突然停在块松动的岩石上,岩石下露出半块刻着刺红花的铜牌,“她说混沌腔的中央有块‘平衡石’,是当年守护族用来镇压地脉蛇的,后来被冥帝的先祖偷走,换成了块吸满煞气的‘蚀心石’。”
阿野的逆脉气劲顺着凿子的震动往混沌腔探,在腔底的石座上 “看” 到块黑色的晶石,石上的恶念纹与影婆婆的创世玉碎片完全吻合,只是中央的凹槽里嵌着颗跳动的红色珠子,像颗缩小的心脏 —— 是地脉蛇的 “灵核”,正被蚀心石的煞气包裹,每跳动一次,裂缝边缘的黑色冰晶就增厚一分。“平衡石应该嵌在灵核上方,” 他的气感撞上蚀心石的瞬间,突然感到阵刺痛,像被无数根针穿刺,“杨夫人的图纸说,需要用红花剑的焚魔纹与雷姬的紫电同时击中蚀心石,才能让它暂时失效。”
小红的护心甲突然飞向裂缝,甲片的星图在腔口展开,七枚玉佩的光芒与地脉蛇的灵核产生共鸣。灵核的红光突然暴涨,在腔壁上投射出幅古老的壁画:守护族的祭司正将平衡石嵌入地脉蛇的灵核,石上的平衡纹与护心甲的星图完全吻合,只是在壁画的角落,有个模糊的人影正往蚀心石上涂抹黑色的液体,身影与影婆婆的轮廓有七分相似。“是影婆婆的师父,” 她的声音带着惊讶,“当年是她建议冥帝换走平衡石的,还在蚀心石里藏了道‘引魂咒’,能在地脉蛇苏醒时召唤混沌之主的恶念。”
雷姬的紫电鞭突然顺着裂缝往下探,鞭梢的红色晶石与蚀心石的煞气碰撞,爆出刺眼的光。地脉蛇的灵核剧烈颤动,腔底的黑色冰晶突然炸开,无数细小的冰针射向裂缝上方,被护心甲的光网挡住,在半空凝成片黑色的雾,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混种的脸,都是两界市集失踪的居民,眼睛里燃烧着紫黑色的火焰。“引魂咒起效了,” 她的声音带着冷意,鞭梢突然抽出三道紫电,在雾中织成个三角形的屏障,“这些是被地脉蛇吞噬的魂魄,被煞气控制着,成了它的‘眼睛’。”
影主的金色晶石突然投射出道金光,照在壁画的人影上,人影的手里突然多出块破碎的玉璧,与小红护心甲里的恶念珠完全吻合。“影婆婆的师父就是当年藏起创世玉另一半的人,” 他的声音在裂缝上方回荡,金光与护心甲的光网融合,“她把玉璧的碎片嵌进了蚀心石,所以恶念珠的煞气才能引动地脉蛇,这是个跨越百年的阴谋。”
龙小云的软剑突然在裂缝边缘颤动,剑穗的红绳缠上块从冰针里掉出的骨头,骨头上的刺红花印记己经被煞气侵蚀成黑色。她的气感顺着红绳往骨内探,在骨髓里 “看” 到丝极淡的红光,像颗即将熄灭的火星 —— 是杨夫人的气息,显然她当年曾试图净化这块骨头,却没能成功。“镖行的弟兄在北境找到了同样的骨头,”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红绳突然爆发出红光,将骨头上的煞气逼退了寸许,“上面刻着‘地脉断,平衡现’,杨夫人早就找到破解之法了!”
阿野的红花剑突然出鞘,焚魔纹在剑光中化作条红色的巨龙,顺着裂缝往下冲。雷姬的紫电鞭紧随其后,两道光芒在混沌腔的中央交汇,精准地击中蚀心石的两侧。蚀心石发出声刺耳的嗡鸣,表面的煞气突然溃散,露出底下嵌着的创世玉碎片,碎片的光芒与小红护心甲里的恶念珠产生共鸣,在腔壁上织成道金色的平衡纹。
“就是现在!” 石青的凿子突然插进裂缝边缘的岩石,将块刻满平衡纹的石板推进裂缝,石板在空中展开成巨大的光盾,将地脉蛇的灵核与蚀心石隔开,“杨夫人说用两界的地脉精华混合刺红花的花汁,能暂时替代平衡石!”
地脉蛇的嘶吼从地心传来,腔底的黑色冰晶突然全部炸开,露出条通往更深层的裂缝,裂缝里的黑气浓得像墨,隐约能看到颗巨大的紫色眼睛,正缓缓睁开 —— 是混沌之主的恶念本源被惊动了,它的瞳孔里映出护心甲的星图,突然射出道紫色的光束,击中了光盾的中央。
光盾剧烈颤动,石板上的平衡纹开始褪色。小红的护心甲突然飞进裂缝,七枚玉佩的光芒与恶念珠的煞气融合,在光盾前织成个巨大的刺红花,花瓣的边缘泛着紫电,与雷姬的气劲产生共鸣。“铁甲说要两界血脉同时注入!” 她的指尖在花心轻点,护心甲突然射出两道红光,分别钻进阿野和雷姬的体内。
阿野的逆脉气劲与雷姬的紫电之力在刺红花中融合,化作道金红色的光柱,撞上紫色的光束。两道光芒在裂缝中剧烈碰撞,像两颗相撞的星辰,地脉蛇的灵核在光芒中渐渐透明,露出里面藏着的平衡石碎片,碎片的光芒与光盾的石板完全吻合,拼合后在腔底织成道完整的平衡纹,将通往地心的裂缝牢牢锁住。
“地脉蛇的煞气被压制了!” 龙小云的声音从裂缝上方传来,剑穗的红绳缠着块新长出的刺红花花瓣,花瓣的颜色纯红,没有半点紫色,“市集的混种正在恢复神智,镇界砂的黑色也退了!”
影主的金色晶石突然指向地心的方向,那里的紫色眼睛虽然被平衡纹挡住,却在瞳孔里刻下道新的纹路,与宇宙边缘的混沌星球完全吻合。“混沌之主的恶念在与本源呼应,” 他的声音带着凝重,金色晶石的光芒渐渐黯淡,“这次虽然暂时锁住了裂缝,但平衡纹的力量在减弱,最多十年,就会被煞气侵蚀殆尽。”
小红的护心甲从裂缝中飞出,甲片上的恶念珠己经变得半透明,珠内的黑色气劲少了大半,被平衡纹吸收了。“铁甲说每块平衡石碎片都能增强封印,” 她的指尖在甲片上划过,七枚玉佩的光芒突然投射出张地图,标注着中武江湖与幽冥界的七处地脉节点,“杨夫人当年把平衡石劈成了七块,藏在这些节点里,找到它们,才能永久锁住地心裂缝。”
两界市集的暮色中,刺红花的香气里混着淡淡的泥土味。阿野的红花剑插在裂缝边缘的岩石上,剑刃的焚魔纹与平衡纹的光芒交相辉映,像道守护的屏障。雷姬的紫电鞭缠在剑鞘上,鞭梢的红色晶石正缓慢吸收着空气中残留的煞气,变得越来越亮。
影主(杨青风)的金色晶石在耳垂上闪烁,他正对着地图与石青讨论寻宝路线,石青的凿子在地图的 “玄冰狱” 标记旁画了个小小的刺红花,那是杨夫人笔记里提到的第一块碎片所在地。龙小云的软剑则被两界的孩子们围着,剑穗的红绳上系着新采的刺红花,花瓣上的露珠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无数个小小的平衡世界。
阿野望着被平衡纹锁住的裂缝,掌心的逆脉气劲仍能感觉到地心传来的微弱震动。他知道,地心裂缝只是混沌之主恶念苏醒的开始,那七块散落的平衡石碎片,既是希望的钥匙,也是新的战场。而在宇宙边缘的混沌星球上,颗紫色的星辰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星轨的方向首指中武江湖,像艘即将起航的战舰。
属于他们的踏荒之路,在裂缝边缘的平衡纹上延伸向更未知的地脉节点。鬼市废墟的刺红花己经开满了半面墙,花瓣纯红如血,只有最深的根须处,还藏着丝极淡的黑色,像段未说尽的往事,在等待被彻底净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