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的第二针落下,左腿维脉枢纽贯通。
虽然不如第一针那般石破天惊,但李众左腿脚趾同样出现了微弱却真实的主动蜷缩动作!这铁一般的事实,彻底封死了所有质疑的缝隙。
当张楚拔出银针,额角汗珠滚落,脸色略显苍白地宣布“今日之课,到此为止”时,整个教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随即,比之前更加狂热的掌声、欢呼声、甚至夹杂着啜泣的呐喊声,如同火山喷发般轰然炸响!学生们激动得满脸通红,许多人眼中含着热泪,拼命鼓掌,手掌拍得通红也浑然不觉。
“神医!张老师!”
“起死回生!这是真正的起死回生啊!”
“太神了!我看到了什么?!”
“针下见分晓!真的是针下见分晓!”
李众被助手们小心翼翼地抬离诊床时,依旧泪流满面,挣扎着扭过头,死死盯着张楚的方向,嘴里反复呢喃着“神医”、“再造之恩”,那狂热崇拜的眼神,如同烙印,深深印刻在每一个目送他离开的人心中。
张楚没有停留,收拾好针包,在数百道如同实质般灼热、敬畏、崇拜的目光洗礼下,步履沉稳地走出了阶梯教室的大门。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留下一个沸腾到几乎失控的课堂。
然而,张楚的离去,仅仅是这场风暴的开始。
他带来的震撼,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席卷了整个莞城中医药大学,甚至开始向校外蔓延。
课堂内外,议论如沸,全是张楚下针的议论:
学生群体彻底炸锅:
“我的妈呀!你们看到没有?就两针!瘫痪三年的腿就动了!能动脚趾了!这TM是拍电影吧?!”
“亲眼所见!我就在前排!那病人哭得……太真实了!绝对是真好了!”
“张老师最后那脸白的,肯定耗费巨大心力!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深藏不露!”
“什么王教授周院长,跟张老师一比……啧,见识太浅了!人家那是真本事!”
“针下见分晓!这五个字太霸气了!以后张老师就是我偶像!”
校园论坛、各个班级群瞬间被“张楚”、“神针”、“瘫痪复动”等关键词刷爆,各种角度的现场照片、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文字描述疯狂刷屏,热度瞬间登顶,把其他所有帖子都挤了下去。
无数没在现场的学生捶胸顿足,后悔莫及,纷纷打听张楚下一节课什么时候上。
教师群体暗流汹涌:
年轻教师: 大多兴奋异常,聚在一起讨论得面红耳赤。
“太强了!那针法!你们看清手法了吗?我感觉像‘烧山火’和‘透天凉’,但好像又不一样!更霸道!”
“维脉枢纽?这个理论点太关键了!我们以前诊断是不是方向都错了?”
“陈院长这次真是慧眼识珠啊!捡到宝了!不行,我得去请教张老师!”
“后续调养交给王教授了?张老师这气度……啧啧,服了。”
中老年保守派: 则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沉默或激烈的争论。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这不符合现代医学原理啊!”(摇头,难以置信)
“哼,运气好罢了!说不定那病人本来就是心理性瘫痪!”(酸溜溜,但底气明显不足)
“非经非穴……隔空探气……这……这己经接近玄学了吧?我们学校引进这样的人,会不会……”(忧心忡忡,但声音很快被淹没)
“老王这次……脸丢大了。不过,他好像也受到很大冲击?”(看向失魂落魄离场的王鹤年)
王鹤年教授没有参与任何讨论,他几乎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步履蹒跚,金丝眼镜拿在手里忘了戴,眼神空洞,嘴里反复念叨着:“维脉枢纽……断脉关锁……冰火相激……古籍……残篇……” 。
他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拒绝了所有访客,需要时间来消化这颠覆性的认知冲击。
张楚最后将后续调养交给他,这份举动让他心中五味杂陈,羞愧、茫然、震撼,还有一丝被点醒后对未知领域的强烈求知欲在挣扎。
行政楼,副院长办公室:
周明山副院长脸色铁青,回到办公室猛地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扫落在地!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回荡。
“废物!一群废物!” 他低声咆哮,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怨毒和羞怒的火焰。精心策划的“打假”变成了一场盛大的加冕礼!他周明山成了最大的笑话!威信扫地!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校园论坛里铺天盖地对张楚的赞美,看着那些“神医”、“针神”的称呼,看着学生们自发整理的“张楚语录”(尤其那刺眼的“针下见分晓”),只觉得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
“张楚……张楚!” 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神阴冷如毒蛇,“好手段!真是好手段!你以为这就站稳脚跟了?
做梦!莞城中医药大学,还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搅风搅雨!”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算计。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而冰冷:“是我,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对,就是那个新来的张楚……还有,把今天阶梯教室的监控录像,完整拷贝一份给我。立刻!”
校外涟漪: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李众被抬出教室时那狂喜的呼喊和主动蜷缩的脚趾画面,被不少学生拍下发到了朋友圈、短视频平台。
虽然因为课堂纪律和尊重隐私,没有清晰的正面照,但“莞城中医药大学惊现神针,瘫痪三年患者当场能动”的消息,还是迅速在莞城本地圈子和一些关注中医的群体中流传开来,引发了小范围的惊叹和好奇。
此刻的张楚,己经回到了陈院长为他安排的临时休息室。他盘膝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刚才那两针,强行贯通维脉枢纽,尤其是面对李众三年枯竭的经络,消耗远比他预想的要大。体内刚刚突破的内劲几乎被抽空,精神也感到一阵阵疲惫。
但在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并非毫无波澜,李众那绝望中迸发出的狂喜眼神,数百师生从质疑到震撼再到狂热崇拜的目光转变……这些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感知里。
“资格……算是初步立住了。” 他心中默念,“不过,麻烦才刚刚开始。那个周明山……” 他脑海中闪过周明山最后那阴鸷怨恨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