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遗憾地咂咂嘴：“其实做小的也是可以...”
陈大牛赶紧打断:“现在政策不允许的，搞不好会吃花生米的。”
巴特尔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又开始频频敬酒。
这下可好，陈大牛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生怕喝醉了，被塞进哪个姑娘的帐篷。到时可就悔之晚矣了。
夜深了，陈大牛被安排单独住个小蒙古包。
他刚躺下，就听见毡帘“唰”地一响，只见萨仁抱着个铺盖钻了进来！
“我阿妈让我来...”姑娘声音跟蚊子似的。
陈大牛“噌”地坐了起来：“使不得！我真有媳妇！我很爱她，我不想犯错误！”
萨仁听完委屈巴巴的哭了，然后转身跑了。
陈大牛长舒一口气，这草原上的风俗也太豪放了。刚重新躺下，外头又传来脚步声。陈大牛一个激灵坐起来，结果进来的是巴特尔。
“巴特尔大叔，有什么事吗？”
巴特尔拄着拐杖，来到他床前，脸色有些复杂:“我女儿喜欢上你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这什么情况啊？陈大牛懵了，他摇头拒绝:“对不起，我是不会考虑的！”
巴特尔叹口气:“好吧，我就知道这样，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看着巴特尔离去，陈大牛还是有点懵。
巴特尔来回到自己的蒙古包，看着自己女儿期盼的眼神，他摇了摇头。
萨仁立马气的小脸通红，然后抱着她阿妈哭了。老妇人连忙轻声着安慰。
天刚蒙蒙亮，陈大牛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蒙古包外头，巴特尔一家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要走，连忙劝他再留一日。
陈大牛:“不了，感谢款待，我再不走就赶不上回西九城了。”
萨仁气鼓鼓道:“赶不上就不回，又不是养不起你！”
巴特尔轻拍了对方:“怎么说话的，对恩人尊敬点。”
萨仁眼眶微红着道歉，陈大牛表示没事。巴特尔见他决心要走，递了个皮带子给他。
“陈兄弟，这个你拿着。”
陈大牛接过袋子，里头叮当作响，他精神力一扫，便知道了里面是一些银子。
他赶紧摆手：“这可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就是搭把手，您没必要...”
话没说完，巴特尔脸色就变了。
乌力吉赶紧拽他袖子，小声道：“草原上送东西不能推，推了就是看不起人。”
陈大牛这才明白过来，只好接回了袋子。一掂量，好家伙，少说也得有二十两银子。
他想了想，把袋子塞回巴特尔手里：“要不这样，您看您这有什么老物件不要的，给我点就行，银子这东西我也用不上啊。”
巴特尔眼睛一亮，扭头就喊：“其其格！把我床下的那个箱子搬来！”
不一会儿，两个小伙子抬来个落满灰的木箱。打开一看，全是瓶瓶罐罐，有的上面还带着泥。
“别嫌弃，这些都是我早年放羊捡的，”巴特尔随手拿起个缺角的碗，“也不值什么钱，搁着也是搁着。”
陈大牛拿起个沾着泥的小罐子，心里咯噔一下，这釉色，这胎质，一看就是是宋代的！
再看箱子里，居然还有几个带铭文的青铜器件。
他现在的眼力己经和张九如差不多了，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些...真给我？”他嗓子有点发干。
“嗯，”巴特尔满不在乎地摆手，“你要喜欢全拿走！”
既然如此，陈大牛也不客气，挑了十来件品相好的包起来。
剩下的他仔细告诉巴特尔哪些值钱，让他收好别乱扔，说不定以后就能换钱。
临走时，陈大牛又说了国家以后肯定会好的，想劝说他们别迁徙了，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巴特尔看出了他的意思，只说会考虑的，然后让乌力吉和萨仁送他。
陈大牛推辞不过，只好答应送到白马公社附近就行。
他的马还在那边的山坳处，还不知怎样了。
“马你也牵走！送你了！”巴特尔指着匹黑骏马说道。
陈大牛哭笑不得：“这就不必了吧，我总不能把它骑回西九城吧？”好说歹说才推掉。
很快三人开始上路，一路上萨仁没怎么说话，乌力吉倒是和他聊了一路。他对陈大牛说的工人生活很是期待，说以后等户口落实了，他也要去当工人。
陈大牛告诉对方，一定会的。
三人三马走了小半天，远远看见白马公社的旗子了，陈大牛就让兄妹俩回去。
萨仁一首低着头，临走才塞给他个狼牙项链，转身就跑。
乌力吉挠挠头：“那是阿爸送她的十岁礼物，她最珍贵的东西...”说完赶紧追妹妹去了。
陈大牛叹了口气，把项链收进空间。实在没搞懂，怎么这姑娘会看上他？
按记忆找到之前拴马的山坳，枣红马居然还在，正悠闲地啃着枯草。
见了他，马儿亲热地打了个响鼻。陈大牛哈哈一笑，抱着对方的大头抚摸。
“你倒是命大，居然一点事都没有。”陈大牛拍拍马脖子，这里竟然没怎么受暴风雪的影响。
他解开绳子，翻身上马往包市赶。
回到城里己是下午，陈大牛先去还了马。
老头见他安然回来也是挺高兴的:“昨天暴风雪，我还以为你小子被困那旮瘩了呢。”
陈大牛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对方:“确实被困了，不过我运气好，安全回来。”
老头退回他押金，陈大牛收好钱，往车站走去，买了张明天回西九城的票。
算了算日子，请了七天假，来回用了西天，还能在包市再呆一天。
于是又来到了上次的旅店开了一间房。
看店的小姑娘看他进门，就笑着问道:“同志，事情办完啦？这回是打算住几天？”
“一天，明天的车票。”
他在旅店打了水洗漱了下，就出门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一边吃一边琢磨着，既然还剩一天时间，不如晚上去黑市转转。
吃完饭，陈大牛问了好几个路人，付出了三斤全国粮票，才打听到黑市在旧货市场后头。
旧货市场人挤人，卖什么的都有。
陈大牛进去转了半天，了解情况后回到旅店休息，等深夜再过来看看。
夜深人静，陈大牛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来到旧货市场，找到个不起眼的小门面。
门口蹲着个抽旱烟的老头，见他过来，眼皮都不抬：“买还是卖？”
“买。”
“两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