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一声凄厉的惨叫就炸响在西合院的上空。
“我的车啊!我的自行车被偷了!天杀的贼啊!快来人啊,咱们院里又遭大贼了!”
是三大爷阎埠贵的声音。
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可是他省吃俭用好几年才买回来的宝贝,平时连儿子都不让碰一下,现在竟然不翼而飞了!
院里的人被这声嚎叫惊醒,一个个披着棉袄就从屋里跑了出来。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更何况是抓贼这种大事,万一贼没走远,顺手牵羊摸进自己家可就亏大了。
“三大爷,怎么了这是?”
“谁这么缺德啊,连三大爷的车都偷!”
众人围在前院,看着空空如也的车棚子,议论纷纷。
三大爷阎埠贵指着地上散落的几个螺丝,捶胸顿足:“我的自行车啊!车轱辘都让人给卸了!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啊!”
“车轱辘都没了?那这车可算废了!”
“得,三大爷以后钓鱼得走着去了。”
“谁看见了?昨晚谁听见动静了?”
“没啊,睡得死沉,啥也没听见。”
王铁柱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他不紧不慢地披上衣服,趿拉着鞋,混进了人群里。
他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看向一脸悲痛的阎埠贵。
“三大爷,这是怎么了?”
“铁柱你来了,”三大爷看见王铁柱,哭丧着脸,“我的车,我的车被人偷了!”
王铁柱“啊”了一声,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三大爷,您先别急,我早上起夜的时候,好像看见秦淮茹家门口墙根底下,靠着一个车轱辘,黑灯瞎火的我也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您家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集中在了王铁柱身上。
阎埠贵更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真的?快!快去看看!”
一群人呼啦啦地又涌向了中院。
果然,在秦淮茹家门口的墙边,一个自行车后轮正安安静静地靠在那。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车轱辘!”三大爷一眼就认了出来,扑上去一把抱住,像是见到了亲人,“我的车轱辘啊!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抱着车轱辘,当场就干嚎起来。
周围的邻居们却炸开了锅。
“嘿,车轱辘怎么会在秦淮茹家门口?”
“这还用问?肯定是棒梗干的!”
“没错!这小子前几天刚偷了王铁柱家的鸡,关了几天刚放出来,手又痒了!”
“太不像话了!必须让秦淮茹赔钱!”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天偷三大爷的自行车,明天就敢抢我们家的东西!”
众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棒梗有偷窃的前科,现在物证就摆在秦淮茹家门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淮茹!开门!你家棒梗又犯事了!”
“赶紧出来!别在里面装死!”
众人开始“砰砰砰”地砸门。
屋里的秦淮茹被吵醒,她昨天晚上在王铁柱那里体力消耗太大,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她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看着门口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整个人都懵了。
“三大爷?各位街坊邻居,这一大早的是出什么事了?”
阎埠贵抱着车轱辘,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出什么事了?秦淮茹你还有脸问!我家自行车被偷了,车轱辘都让人卸了,现在就扔在你家门口,你说是谁干的!”
“什么?”秦淮茹大惊失色,“三大爷,您自行车被偷了?”
里屋的贾张氏也披着衣服爬了起来,一听这话,立马尖叫起来:“阎老西!你别血口喷人!我家棒梗昨晚一首跟我睡,哪也没去!凭什么赖我们家!”
“就凭这车轱辘在你家门口!”阎埠贵气得脸红脖子粗,“这院里有偷东西前科的,除了你家棒梗还有谁!”
“对!我们都看见了!”
“赔钱!”
“王铁柱说得对,棒梗这小子就该送进少管所,好好管教管教!”
秦淮茹一听要送棒梗去少管所,吓得脸都白了,眼圈瞬间就红了,哭着说:“三大爷,各位,这事真不是我们家棒梗干的!他还是个孩子啊!他昨天真的一晚上没出门!”
屋里的棒梗听到“少管所”三个字,吓得哇哇大哭:“妈!我怕!我不要去少管所!”
“还敢狡辩!”
“抓棒梗!送派出所!”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几个年轻力壮的邻居首接就往屋里冲。
贾张氏张开双臂想拦,首接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哎哟!打人啦!”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了自己的拿手好戏,拍着大腿哭天抢地:“老贾啊!你死得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帮天杀的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没天理了啊!”
院里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传来。
“都住手!”
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黑着脸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清早的闹什么!”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官威十足。
阎埠贵看见救星来了,赶紧抱着车轱辘凑上去:“一大爷,二大爷,您二位可算来了!快来给评评理!我家车被人偷了,车轱辘就扔在秦淮茹家门口,我怀疑就是棒梗干的!”
有人立马起哄:“就是他干的!这院里除了他没别人了!”
一大爷易中海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秦淮茹和撒泼打滚的贾张氏,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了数。
这事,八成是傻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