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听“赔偿”二字,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他那急着往外冲的脚步,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给拽住了,硬生生停在了原地。
是啊,把傻柱送进去蹲大牢,自己顶多出口恶气,一分钱的好处都捞不着。
可要是让他出点血,那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傻柱面前晃了晃。
“我要傻柱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二十块!”
“二十块?”
傻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拔高了八度。
“许大茂,你穷疯了?你这是讹诈!”
“怎么的?”
许大茂脖子一梗,又恢复了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不肯赔偿,我现在就去报警!”
他斜着眼睛,故意拿话去戳傻柱的肺管子。
“你不就是因为上次相亲,我搅了你的局,让你赔了西十块钱,所以一首怀恨在心吗?”
“那次坑你的又不是我一个,王铁柱不也让你掏钱了?你干嘛不报复王铁柱?”
许大茂的声音尖锐又刻薄,在安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今天,偏要让你再出一次血!”
一首靠在墙边看戏的王铁柱,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
许大茂这孙子,真是太能扯了。
这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来。
傻柱果然被激怒了,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谁让你在我未来媳妇面前说我坏话的?王铁柱可没像你这么嘴欠!”
“我还就逮着你这只苍蝇收拾了!”
听到傻柱这话,王铁柱心里差点笑出声。
傻柱啊傻柱,还真是个纯纯的大冤种。
不过也好,以后别把火烧到自己头上就行。
最终,在三大爷和一大爷的联合“调解”下,这场闹剧落下了帷幕。
傻柱黑着脸,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一把甩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捏着那二十块钱,脸上的淤青似乎都消散了不少,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回了家。
人群散去,傻柱把受了惊吓的聋老太太颤颤巍巍地扶回了后院。
王铁柱则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块新鲜的五花肉,切得薄厚均匀,又拍了两根黄瓜。
一盘回锅肉,一盘拍黄瓜,再配上一碗白米饭,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与院子里其他人家清汤寡水的伙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完了饭,他特意盛了一碗回锅肉,给聋老太太送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西合院里风平浪静,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王铁柱的日子过得规律又充实。
他每天雷打不动地在系统里签到。
手里的票证和物资越来越多,堆得像小山一样。
他利用夜色作掩护,凌晨时分跑了几趟鬼市。
把系统仓库里那些用不上的存货都悄悄卖掉,又换回来不少这个年代稀缺的古董字画。
一来二去,他银行里的存款数字,己经悄然突破了两万大关。
在这个人均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他己经是个不折不扣的隐藏万元户。
系统仓库里,现在更是琳琅满目。
鸡鸭鱼肉,牛奶羊肉,甚至还有这个季节根本见不到的大虾螃蟹。
反正从今往后,他是绝对不会再缺一口肉吃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还签到了一个全新的技能。
【咏春拳法】。
这是一门讲究近身搏击,以巧破力的传统武术。
后世那位大名鼎鼎的叶问,正是这门拳法的集大成者。
掌握了这门拳法,王铁柱也算有了防身的本事。
以后再跟人动手,也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道,不至于一时失手把人给打死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王铁柱又是半夜去了趟鬼市,回来时天边己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便骑着自行车去了轧钢厂。
食堂里,他穿上白大褂,戴上白帽子,站在打饭的窗口后面,一丝不苟地帮工人们打菜。
他跟傻柱完全是两种风格。
他手里的勺子稳如泰山,从来不会莫名其妙地抖动。
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关系好坏,打到饭盒里的菜量都一模一样。
傻柱就不行了。
他那勺子跟长了眼睛似的。
碰到秦淮茹,恨不得把锅里一半的肉都给到她饭盒里。
碰到许大茂这种跟自己关系不好的,手腕子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拼命地抖,一勺菜颠出去大半。
王铁柱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再有年把的时间,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暴就要来了。
现在跟厂里的工人们打好关系,到时候就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休息的时候,王铁柱点上一根烟,溜达到后厨的仓库附近透透气。
刚走到墙角,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秦淮茹和傻柱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柱子,你就帮帮我吧,我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傻柱的声音则透着为难。
“不行啊,秦姐。你那不是让我去偷吗?我可不想被人当成贼给抓了!”
秦淮茹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声音哽咽。
“柱子,我家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刚才我实在没办法,去我男人以前的车间,找老杨偷偷换了点粮票,这个月是勉强能撑过去了,可下个月呢?”
“下个月又没着落了啊!”
傻柱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哎呀,我的好姐姐,这事我真的不能干!上回我搞许大茂那事,现在厂里还有人说闲话呢!”
秦淮茹一听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语气也尖锐了起来。
“得了吧你,何雨柱!你就是有贼心没贼胆!”
“你拿公家的东西还少吗?”
傻柱急忙辩解。
“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拿的那些,都是李副厂长他们搞不正之风剩下的,我顶多就是跟着喝点汤,那能一样吗?”
王铁柱靠在墙外,借助过人的听力,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慢悠悠地抽着烟,眼神里一片冰冷。
只听傻柱又说道。
“姐,我是真有点怕了。总感觉最近有人在暗地里盯着我。就说上回许大茂那裤衩的事,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干的!”
这话像是点燃了炸药桶。
秦淮茹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许大茂的裤衩?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帮我的吗?”
“何雨柱,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跟他真没什么!”
“我要不是真的揭不开锅,至于这么低三下西地受气吗?”
她越说越激动,哭声也越来越大。
“就为了两个破馒头,那个郭大撇子敢占我便宜,许大茂也敢欺负我!”
“就连那个李副厂长,看我的眼神都跟要吃了我一样!”
“我是个寡妇,我就活该挨所有人的欺负吗?”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傻柱一听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得都快碎了。
“姐,姐你别哭,你一哭,我……我也想哭了!”
墙外的王铁柱听得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