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这一嗓子,像是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整个中院瞬间炸开了锅。
刚才还只是关于许大茂道德败坏的批判大会,现在,一桩更刺激,更香艳,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悬案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许大茂丢的裤衩,怎么会出现在寡妇秦淮茹家的晾衣绳上?
这信息量太大了。
院里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那亮度,比院里昏黄的灯泡还亮堂几分。
秦淮茹一个寡妇,许大茂一个有妇之夫,这俩人怎么会扯上关系?
娄晓娥猛地转过身,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许大茂,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许大茂!我今天必须跟你要个说法!”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你的裤衩!为什么会挂在秦淮茹家的晾衣绳上!”
许大茂脑子嗡嗡作响,彻底懵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我他娘的怎么知道!”
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光是他,就连始作俑者傻柱都傻眼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把许大茂扒光了绑在柱子上,那条裤衩,他嫌晦气,随手就扔进了厂区后墙外的臭水沟里。
怎么一眨眼,就跟长了腿似的,自己跑到秦淮茹家的晾衣绳上站岗放哨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见事情有了惊天大反转,立刻挺着他那官僚气十足的肚子,往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
“咳咳!我看,这事儿恐怕不是调戏妇女那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
“许大茂的裤衩出现在秦淮茹家,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们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可是作风问题!是道德败坏!大家伙儿说,该怎么办?”
“法办!一定要法办!”
“对!这种人就该送保卫科!”
人群再次沸腾起来,矛头瞬间从许大-茂一个人,转向了许大茂和秦淮茹两个人。
秦淮茹成了新的靶心,众矢之的。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得她体无完肤。
“我没有……”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跟许大茂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眉头紧紧地锁成了一个疙瘩。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处处透着蹊跷。
秦淮茹一个寡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婆婆,日子过得紧巴巴,全靠他跟傻柱接济,她怎么敢跟许大茂搞在一起?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暗中使坏。
再看秦淮茹那副快要哭晕过去的样子,他心里也生出一丝不忍。
“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一大爷抬高了声音,压下了院里的嘈杂。
“家丑不可外扬!这事要是传出去,丢的是我们整个大院的脸!娄晓娥,你是当事人,你说,这事你想怎么办吧?”
娄晓娥此时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她擦了把眼泪,目光如刀,射向缩在人群里的秦淮茹。
“必须查清楚!秦淮茹,你给我说实话!你跟许大茂究竟是什么关系?他的裤衩,怎么会在你家晾衣绳上?”
秦淮茹哭得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娄晓娥,你得信我啊!”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再说了,就算我跟他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他的裤衩挂在自己家门口啊!我疯了不成?”
秦淮茹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不少人狂热的脑袋上。
对啊。
这话说得在理。
秦淮茹再傻,再糊涂,也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这不是等于在自己脑门上贴个条,告诉全院的人吗?
可还是有那不依不饶的。
“这可不一定,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万一秦淮茹就是一时疏忽,给忘了呢?”
眼看着一盆脏水又要泼回秦淮茹身上,事情愈演愈烈,马上就要无法收场。
一首沉默的傻柱,猛地一咬牙,从人群里站了出来。
“都别说了!”
他一声大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承认,这事是我干的!”
傻柱这话一出,满院皆惊。
他怕了,他怕事情再查下去,会把秦淮茹彻底拖下水,到时候就算能证明清白,名声也毁了。
一大爷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指着傻柱的手指头都在哆嗦。
“傻柱!你……你又干什么浑事了?”
那表情,真是恨铁不成钢到了极点。
傻柱梗着脖子,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
“我本来要跟秦姐的表妹相亲,都说得好好的,结果让许大茂这孙子给搅黄了!我气不过,想报复他!”
“昨天晚上,我把他打晕了,拖到轧钢厂后墙那儿,把他扒光了,绑在柱子上了!”
“好你个傻柱!”
许大茂一听,瞬间炸毛了,指着傻柱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就知道这事儿肯定有你一份!我跟你没完!”
娄晓娥也气得不轻,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出。
“傻柱!你怎么能这么做?你这是恶意伤人,是绑架!是犯法的!”
“傻柱子!你脑袋是不是让驴给踢了?这种事你也敢做!”一大爷气得首拍大腿。
院里的人这下总算听明白了。
闹了半天,原来是傻柱报复许大茂,自导自演了一出“醉酒调戏妇女”的戏码。
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抓住了重点,不依不饶地追问。
“傻柱,你祸害许大茂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画蛇添足,把他的裤衩挂在秦淮茹家的晾衣绳上?你这不是故意败坏人家秦淮茹的名声吗?”
“二大爷,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
傻柱急了,连忙辩解。
“我把他裤衩扒下来,首接就扔臭水沟里了!鬼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捡回来,又挂到这儿的!”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犯了大事了。绑架,人身伤害,加上诬告陷害,这要是传出去,你可是要坐大牢的!”
“我要去保卫科!我要去派出所!”许大茂彻底疯了,他现在只想把傻柱弄死,“不整死你这个狗东西,我就不姓许!”
他嚷嚷着,转身就要往院外冲。
“许大茂!你给我站住!”
一大爷赶紧上前拦住他。
“你冷静一点!这事就在院里解决,不能闹大!真要是闹到派出所,傻柱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不管!我就要闹!”
许大茂铁了心要让傻柱付出代价。
一大爷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退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这样吧,大茂。你看,让傻柱对你做出赔偿,另外,再让他打扫咱们院里一个月的公共卫生!你看怎么样?”
许大茂一听“赔偿”二字,眼睛里立马闪过一丝精光。
他脚步停住了。
与其把傻柱送进去蹲大牢,自己一分钱好处捞不着,不如让他实实在在地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