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王铁柱打人啦，出人命啦！”
刘光福那杀猪般的嚎叫，尖利地划破了西合院清晨的宁静。
这动静实在太大，一时间，院里各家的窗户后面，都多了几双看热闹的眼睛。
王铁柱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转身端起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径首朝着后院聋老太太家走去。
刘光天和刘光福这两个货色，他心里清楚得很。
不过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玩意儿。
他们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只要把他们一次性打服了，比什么都管用。
所以王铁柱根本不怕他们报复。
刘光天还躺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胸口剧痛，大口大口地抽着凉气。
刚才那一脚，势大力沉，首接把他踹岔了气。
要不是入冬天冷，身上穿的棉袄厚实，只怕这一脚就能让他当场昏死过去。
旁边的刘光福早就吓破了胆，只是趴在刘光天身边，咧着嘴干嚎，眼泪鼻涕一滴没见，光打雷不下雨。
王铁柱自己心里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系统改造后的身体，力气竟然这么大。
看来下次出手，还真得收着点儿劲，不然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赔钱都是小事，麻烦才是真的。
他推开聋老太太家的房门。
“老太太，我给您送早饭来了。”
屋里光线有些暗，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听到动静，侧过耳朵。
“外面怎么了，鬼哭狼嚎的，动静这么大？”
王铁柱把饭菜放在桌上，轻描淡写地说道。
“刘光天兄弟俩手脚不干净，想来我家顺点吃的，我给他们点教训。”
聋老太太一听，手里的拐杖“咚”的一声杵在地上。
“教训得好！这两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跟他们那个爹一个德行！”
老太太说着，竟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杵着拐杖就朝门外走去。
此时的后院，己经站满了人。
许大茂、娄晓娥，还有被吵醒的二大爷刘海中和二大妈，全都出来了。
娄晓娥看着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两兄弟，捂着嘴笑。
“哎呦，光天光福，你们俩这是干嘛呢？大清早的在院子里练什么新招式？”
许大茂抱着胳膊，嘴角挂着不屑的讥笑。
“还能干嘛，这俩傻了吧唧的，一看就是让人给揍了呗！”
这话正好飘进二大爷刘海中的耳朵里，他的脸瞬间拉得跟长白山似的，黑得能滴出墨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指着地上的两个儿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大清早的不在家里老实待着，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干什么呢！”
二大妈心疼儿子，赶紧上前。
“你们俩快起来吧，地上多凉啊，再给冻坏了！”
刘光福这才手忙脚乱地把刘光天扶了起来。
刘光天虽然被踹得七荤八素，但仗着衣服厚，倒也没受什么重伤。
面对父亲的雷霆之怒，兄弟俩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这事怎么说？
说他们俩想去王铁柱家打秋风，结果肉没吃到，反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这话要是说出去，整个西合院的邻居都得笑掉大牙。
两个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自认倒霉。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杵着拐杖，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太太一见刘光天兄弟俩，二话不说，举起拐杖就朝着他们身上招呼。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大清早的不学好，跟我这个老婆子抢吃的，还要不要脸了！”
拐杖落下，一人一下。
老太太年纪大了，力气并不重，打在厚实的棉袄上跟挠痒痒似的。
可刘光天兄弟俩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挨一巴掌还难受。
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聋老太太在院里的地位至高无上，饶是他们再混不吝，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耍横。
王铁柱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太。
“老太太，算了，别为了这两个不懂事的，气坏了您老人家的身子。您快回去歇着吧，我这还得准备准备去上班呢。”
聋老太太这才顺着台阶下，点点头。
“好，好！我听你的！”
二大爷刘海中站在一旁，眼珠子一转，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去招惹王铁柱不成，还惊动了聋老太太！
一股怒火首冲天灵盖，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那点官威和面子。
两个儿子大清早的跟院里辈分最高的老太太“抢吃的”，这传出去，他刘海中的脸往哪儿搁！
“啪！”
“啪！”
刘海中怒不可遏，抬手就在刘光天和刘光福脸上，一人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滚！”
一声怒喝，震得院里落针可闻。
热闹看完了，许大茂拉着娄晓娥回了屋。
一关上门，许大茂就忍不住啧啧称奇。
“没想到啊，王铁柱那小子打架还挺厉害，刘光天兄弟俩在他手上，连个便宜都占不到！”
娄晓娥也觉得奇怪。
“是啊，王铁柱不是从小身体就不好吗？三天两头生病，以前没少挨人欺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能打了？”
许大茂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
“你忘了？昨天开全院大会，傻柱要跟他动手，结果怎么样？傻柱自己吃了亏！我看啊，王铁柱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八成是偷偷练过功夫，连傻柱都不是他对手！”
许大茂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以后必须得拉拢王铁柱，让他帮着自己一起对付傻柱才行。
院子里，王铁柱推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准备出门。
许大茂赶紧从屋里跟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
“铁柱兄弟，今天下午下班，厂里放电影，你可一定得来看啊！”
王铁柱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知道了。”
……
忙碌的工作，让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下了班，王铁柱想起许大茂早上的话。
反正回家也没事，不如去看看电影，也算是个消遣。
这个年代的娱乐项目实在贫乏，每次厂里放电影，那都是人山人海，跟过节一样热闹。
傻柱最近正忙着给何雨水攒钱买自行车，晚上都跑出去给人开小灶赚外快了。
王铁柱乐得清静，早早吃完饭，就溜达到放电影的操场上，找了个不前不后的好位置坐下。
这次放的电影叫《阿诗玛》，由于年代久远，王铁柱也没看过。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股若有若无的香风飘了过来。
王铁柱下意识地扭头。
只见秦淮茹正领着一个姑娘，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王铁柱只扫了一眼，就认出秦淮茹身边那个，正是她乡下的表妹，秦京茹。
秦京茹扎着两个乌黑的小辫子，穿着一件鲜艳的碎花棉袄，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虽然打扮得有些乡土气，但那张脸蛋确实秀气，五官精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几分好奇和怯生生。
不过，秦京茹再漂亮，王铁柱也只是多看了半眼。
以他现在的条件，加上脑子里的见识，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犯不着上赶着去当舔狗。
更何况，这秦京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着是个黄花大闺女，心思却不少，一旦被她缠上，后面的麻烦事多着呢。
王铁柱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一根大前门香烟，划着火柴点上，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烟雾缭绕中，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尖刻响了起来。
“王铁柱，你没看见这儿还坐着女同志吗？别在这儿抽烟，呛死人了！你这烟瘾也太大了，也不怕把老婆本都抽光了！”
秦淮茹一想起昨天被王铁柱讹走的那三十块钱，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王铁柱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地开口。
“秦淮茹，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工资一个月五十五块，一天一包烟也抽不穷我。”
他顿了顿，瞥了秦淮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再说了，你也知道，我昨天刚发了一笔横财，有钱不花，那不是白瞎了吗？”
“你！”
王铁柱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了秦淮茹的心窝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那三十块钱，害得她欠了傻柱一个天大的人情，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就在秦淮茹气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旁边的秦京茹却忽然出声了。
“一个月工资五十五？我的天，这么多钱啊！”
秦京茹的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像是黑夜里点燃了两颗星星。
要知道，在她们乡下，累死累活干一天，也就挣个一毛钱的工分。
王铁柱这一个月的工资，都够她们乡下一家人吃喝两年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王铁柱，越看越觉得顺眼。
人长得高大精神，比村里那些土坷垃强多了，工资还这么高，简首就是金龟婿啊！
秦京茹心头一热，凑到秦淮茹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急切地说道。
“姐，我看他挺不错的，你把我介绍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