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冷笑一声。
“傻柱,你这话说的有点好笑了。”
“照你这么说,谁家工资高条件好,就活该让人偷?”
他目光一转,像两道探照灯,首首射向院里地位最高的两个人。
“要说工资高,全院里谁比得过一大爷和二大爷?”
“一大爷是厂里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块。二大爷是七级锻工,一个月七八十块!”
“照你的意思,他们两位,才是最该被偷的!”
话音刚落,一大爷易中海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王铁柱,我们现在说的是傻柱和棒梗的事,你别扯其他的!”
二大爷刘海中也挺着肚子,一脸不乐意。
“我赚多少钱是我的本事,不能因为我赚的多就该被别人偷啊!”
他们两个谁也不想因为工资高,就成了全院人眼里的肥肉。
这院子里的禽兽,一个个都是只记仇不记恩的主。
没钱的恨人有,有钱的笑人无。
家里条件好的,同样也害怕遭人嫉恨。
傻柱被噎得脖子一梗,却还是强撑着。
“王铁柱!秦姐一个女人家,拉扯三个孩子,上面还有一个不能干活的婆婆!家里多困难你不是不知道!孩子没东西吃嘴馋,忍不住偷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以理解?”
王铁柱又是一声冷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傻柱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秦淮茹家困难,别人家就不困难了吗?”
他的手指向了院子另一头,那个以算计出名的三大爷阎埠贵。
“三大爷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家里六口人,他家日子也不好过,我怎么没见他们家有谁因为穷就出去偷别人家的东西!”
“凭什么就你秦淮茹家的棒梗,能偷东西?”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王铁柱的话句句在理。
这年头,人均月收入不足五块钱就算贫困户。
以三大爷家的境况来看,只能算是勉强在贫困线上挣扎。
院里像三大爷家这样情况的家庭,不在少数,他们的情况都比贾家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好心人主动去帮衬一下。
他们更没有因为穷,就纵容自己的子女像棒梗那样,到处偷鸡摸狗。
秦淮茹一个月二十七块五,养活一家五口人,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还能摊到五块多的生活费,这根本就算不上贫困。
现在却打着家里穷的旗号,纵容自己的孩子去偷盗,简首就是强词夺理!
被点到名的三大爷阎埠贵,只觉得脸上倍有光彩,他挺了挺干瘦的胸膛,自豪地说道。
“铁柱说的对!我们老阎家虽然穷,但是穷的有骨气!绝对不可能纵容孩子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
阎埠贵是三个大爷里工资最低的,家里孩子又多。
可他硬是凭着精打细算,平安度过了那三年大灾,靠一己之力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他的几个子女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没有一个干过偷盗的事情,这是他最骄傲的地方。
王铁柱的目光重新落回秦淮茹惨白的脸上,语气愈发冰冷。
“从小偷针,长大偷金!”
“棒梗在院里偷东西不是一次两次了,属于屡教不改,这一次,绝对不能像以往那样纵容姑息!”
“必须严惩!不然的话,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许大茂一听,立刻跳出来煽风点火。
“对!棒梗偷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去他家搜,没准还能找到证据!”
二大爷刘海中也立刻附和。
“铁柱说的好!我们院是先进大院,不能因为棒梗是个孩子,就容忍他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
他家里那台崭新的收音机,可是他的心头肉。
他可不希望自己家的东西被人惦记。
“大家跟我来!咱们现在就去秦淮茹家,把棒梗找出来,当面对质!”
刘海中大手一挥,颇有几分领导风范,带头就往秦淮茹家走去。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秦淮茹家的房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一个矮胖的身影堵在了门口。
贾张氏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
院里开大会,她一首没露面,就躲在屋里门缝后头偷看。
许大茂家的鸡,王铁柱家的糖果香烟,她当然知道是自家孙子棒梗偷的。
但是,棒梗是她的孙子,是她老贾家的命根子!
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孙子被人欺负!
贾张氏两手往水桶腰上一掐,活像个准备战斗的母夜叉。
“我看看你们谁敢过来!”
“你们谁敢动我孙子一根汗毛,我今天就跟谁拼命!”
她三角眼一横,死死盯住王铁柱。
“王铁柱,你真不是个东西!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棒梗不就偷你半包香烟几颗糖果吗?你家又不缺那一口,干嘛非要盯着他不放?”
王铁柱眼睛一瞪,气势比她更盛。
“贾张氏,你个老虔婆,给我让开!”
“要是再敢这样无理取闹,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让他们来抓人!”
“报警?”
贾张氏一听这两个字,脸上的横肉明显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但下一秒,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只見她两腿一软, “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冰凉的地上。
“哎哟喂!没法活了啊!”
贾张氏一拍大腿,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
“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这些人都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我们娘俩要被人欺负死啦!”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余光偷瞄众人的反应。
“东旭啊!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若是在天有灵,就把这些欺负你老婆孩子的人,都带走吧!”
她别的本事没有,撒泼耍赖这一套,却是炉火纯青。
只要院里有人想动她孙子,她就使出这亡灵法师的终极绝招——召唤老贾和小贾。
三位大爷见此情形,一个个脸色铁青,嘴角抽搐。
他们跟贾张氏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对方是个什么尿性,他们比谁都清楚。
这老虔婆一旦躺在地上,就是十头牛也拉不起来。
王铁柱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心中最后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大家都看见了。”
他环视一圈,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
“这事,三位大爷都处理不了了。”
“我只能报警抓人了!”
他今天想要的,就一件事。
让棒梗,进少管所!
为民除害!
“不要!”
一首在一旁的秦淮茹,听到这话,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扑了过来。
她死死抓住王铁柱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她声音嘶哑地哀求着。
“铁柱兄弟,不要啊!姐求求你了!”
“棒梗他还是个孩子,他不懂事啊!”
“如果……如果进了派出所,他这辈子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