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
李副厂长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洪亮。
“王铁柱，你这手艺，不在傻柱之下！”
周围的帮厨们听到这话，都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味道，确实够得上何雨柱的水平了。
然而，李副厂长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颗炸雷，在厨房里轰然炸响。
“不！”
李副厂长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傻柱做的菜，远不如你！你这手艺，比他强！”
整个后厨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何雨柱的脸色“唰”的一下，血色尽褪，变得惨白。
李副厂长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灼灼地盯着王铁柱，当场宣布。
“从今天起，你王铁柱，就是咱们轧钢厂食堂的六级厨师！”
六级厨师！
这个词一出，刘岚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马华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要知道，食堂里级别最高的大厨何雨柱，熬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个八级厨师。
一个月的工资，37块5毛钱。
这在全厂都是让人眼红的高工资了。
可王铁柱……一个平日里只配择菜刷锅的窝囊废，竟然一步登天，首接被提拔成了六级厨师！
李副厂长竖起五根手指，又加了一根。
“月薪，五十五块！”
“轰——”
人群彻底炸了。
五十五块！
这比何雨柱足足高出了十七块五毛钱！
这哪里是提拔，这简首是坐着火箭往上飞啊！
何雨柱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那句“月薪五十五块”在疯狂回荡。
凭什么？
他凭什么！
李副厂长满意地看着众人的反应，他就是要这个效果。
他重重地拍了拍王铁柱的肩膀，语气亲切。
“小王同志，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本事的人才。”
说完，他转身就走。
在经过何雨柱身边时，他的脚步顿了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又带着几分轻蔑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傻柱，看到没，有人能随时取代你，而且比你强得多。
李副厂长一走，后厨的压抑气氛瞬间被打破。
刘岚、马华几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纷纷拿起干净的筷子。
“我尝尝，我尝尝！”
“天呐，这土豆丝也太脆了！”
“这豆腐，我的妈呀，比我吃的肉还香！”
赞叹声此起彼伏，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艳。
何雨柱站在人群外，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不信。
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马华，自己也拿起一双筷子，面沉如水地夹了一筷子肉末豆腐。
豆腐入口的瞬间，何雨柱整个人都僵住了。
滑。
嫩。
香。
鲜。
那股子复杂的酱香混合着肉香，蛮横地冲刷着他的味蕾。
这味道……这味道他做不出来！
不，别说是他，就连他那个自称厨艺天下第二的爹何大清，恐怕也做不出如此醇厚的味道！
他整个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盘子里的菜，又缓缓抬起头，看向王铁柱。
眼前的王铁柱，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见了自己就喊“柱子哥”的酒蒙子吗？
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此刻带着一丝淡淡的从容，眼神清澈，哪里还有半分过去的窝囊。
这一刻，他看着王铁柱，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你……你这手艺……”
何雨柱的声音干涩沙哑，半天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铁柱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就是以前为了避嫌，没机会施展。这几年在后厨，天天看柱子哥您掌勺，看着看着，也学了点皮毛。”
噗！
何雨柱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只死苍蝇，不上不下，恶心得想吐。
祖传的手艺？
放屁！
他和王铁柱一个院子里住了那么久。
从来没听说过王铁柱祖上有人会做菜的。
这小子分明就是这六七年在后厨帮忙，凭借极高的悟性，自己学会的。
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还他妈学了点皮毛？
这皮毛都快赶上御膳房了！
这小子不是天才，他娘的是个妖怪！
这番话听在别人耳朵里，是谦虚。
可听在何雨柱耳朵里，却比首接打他两巴掌还要难受。
这不就是说他何雨柱的本事，人家光靠看就能学会吗？
巨大的羞辱感混合着嫉妒的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哐当！”
何雨柱将手里的搪瓷茶缸重重地摔在灶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他一言不发，黑着一张脸。
那表情，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与不甘。
“铁柱！不，王师傅！恭喜恭喜啊！”
刘岚第一个凑了上来，满脸堆笑，那股子亲热劲儿，比对自己亲弟弟还亲。
“你小子可以啊，真是真人不露相！前脚刚拿了一千块的抚恤金，后脚就升了六级大厨，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她眼珠子一转，用胳膊肘捅了捅王铁柱。
“这么大的喜事，是不是得请我们这些老同事搓一顿啊？”
马华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祝贺的笑容，心里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酸味。
他跟在何雨柱屁股后面当学徒这么多年，累死累活，到现在连大勺都摸不稳。
可人家王铁柱，就靠在旁边“看”，愣是看成了六级大厨。
这人跟人的差距，真是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一旁的曹师傅也腆着脸凑趣道。
“是啊是啊，王师傅以后就是咱们食堂的大厨了，可得照顾照顾我们这些老伙计啊！”
听着众人的吹捧，王铁柱心里也是一阵舒爽。
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尊敬，被人高看的感觉。
他不是那个自卑懦弱的酒蒙子了。
他现在是六级大厨，王铁柱！
“没问题！”
王铁柱大手一挥，胸中涌起一股豪气。
“今天我高兴，下班了都别走，我请大家吃饭！”
“咱们去红星轧钢厂旁边那家康乐餐馆，今天我做东，大家敞开了吃！”
“好！”
“王师傅敞亮！”
“局气！”
“有面儿！”
刘岚和曹师傅立刻高声叫好，马华也笑着点了点头。
怀揣着强烈的期待，大家继续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