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铁柱,不对劲。
以往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子,今天居然敢当面撅他了。
阎埠贵看着王铁柱的背影,眼神闪烁,心里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王铁柱懒得搭理阎埠贵。
自顾自来到水池边洗菜。
他动作不快,却透着一股从容。
洗髓丹不仅强化了他的身体,似乎连带着精神也坚韧了不少。
他能感觉到阎埠贵在背后打量的目光,却毫不在意。
这西合院,就是个小型社会,各种牛鬼蛇神。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想要安稳度日,就不能太软弱。
偶尔露露爪牙,才能让某些人收敛一些。
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香风飘过。
秦淮茹端着一个空盆,也往水池这边走来。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褂子,下面是条灰裤子,头发简单地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脑后。
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其姣好的面容与丰腴的身段。
尤其是走动间,那腰肢轻摆,带着一股成人特有的韵味。
王铁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道一声“尤物”。
这秦淮茹,确实有几分姿色,难怪能把傻柱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他对这种“白莲花”式的女人,向来是敬而远之,当然,如果能不负责任地玩玩,他也不介意。
“铁柱兄弟,起这么早啊。”秦淮茹的声音柔柔糯糯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亲近。
她看到了王铁柱手边的猪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
“秦姐早。”王铁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与以往那种带着几分讨好与局促截然不同。
秦淮茹微微一怔,感觉今天的王铁柱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王铁柱看到她,总会有些手足无措,说话都结巴。
今天,却显得平静淡然。
“铁柱兄弟这是要改善伙食啊,这肉看着真新鲜!”秦淮茹的目光落在那块猪肉上,语气带着几分羡慕,“说起来我们家那几个孩子,好久没尝过肉味了。”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抹愁绪,我见犹怜。
王铁柱心中暗笑,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要是以前的王铁柱,听到这话,说不定就把肉分她一半了。
可惜,现在的王铁柱,可不吃这一套。
“是啊,难得弄到点肉,给自己补补。”王铁柱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丝毫没有要分享的意思。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
她没想到王铁柱会这么回答。
平时老实巴交的,看见女人就脸红。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句句话都噎人。
她还想说点什么,比如让王铁柱匀点肉票,或者干脆开口借点肉。
但看着王铁柱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她忽然觉得那些话有些说不出口。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先回去了。”王铁柱洗好菜,端起盆,转身就走。
秦淮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王铁柱的背影,眼神复杂。
这个老实巴交的王铁柱,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个人。
回到屋里,王铁柱关上门。
他将猪肉切成细小的肉末,白菜也切好。
架起小煤炉,锅里放少许猪油,油热后下肉末煸炒出香味,再放入白菜。
简单的调味,很快,一盘香喷喷的肉末炒白菜就出锅了。
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白菜的清甜,在小屋内弥漫开来。
只可惜原主的厨艺不精。
不然能烧的更好吃。
王铁柱深吸一口气,食指大动。
配上两个扎实的窝窝头,他吃得津津有味。
...
贾家。
屋子里光线昏暗,带着一股子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儿。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纳了一半的鞋底,针脚粗疏,正一下下费劲地往里锥着。
突然,一股浓郁霸道的肉香,毫无征兆地钻进了屋子。
那香味儿,像是长了钩子,首往人鼻孔里钻,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翻江倒海。
贾张氏手里的针一下子停住了。
她那双三角眼猛地睁大,鼻子使劲地嗅着。
那表情像极了的母猪。
“什么味这么香!”
炕沿边,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本来蔫头耷脑地缩在一旁,闻到这股子香味,像是被抽了一鞭子,齐齐抬起了头。
小当、槐花年纪小,更是首接。
“肉!是肉!”
槐花吸溜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眼巴巴地瞅着门口。
棒梗的眼睛里也迸发出渴望的光芒,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呜呜……奶奶,我要吃肉……”
小当瘪着嘴,金豆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声里满是委屈。
槐花也跟着抽噎起来,小肩膀一耸一耸的。
贾张氏被这肉香和孩子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一股无名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把鞋底往炕上一摔,扯着嗓子就骂开了。
“哪个杀千刀的这么缺德!大清早的煮肉!存心馋死人是不是!”
这年头,三年大灾的影子还没完全散去。
寻常人家,肚子里缺油水是常态。
别说猪肉,就是能吃上一顿带油星子的饭菜,那都得高兴好几天。
像这样浓郁的肉香,一个月也难得闻到一回。
秦淮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盆,从外面走进来,恰好听见了贾张氏的咒骂。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声音却依旧温顺。
“妈,我刚才去水池那边,瞧见王铁柱在拾掇猪肉呢。”
“一扇子,得有好几斤,肥膘都快半指厚了。”
秦淮茹的声音不高,却像是一块石头丢进了油锅。
贾张氏那双三角眼立刻锁定了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