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才顺背着许大茂往大门口走,陈近文和娄晓娥一左一右的虚扶着。
娄晓娥还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大茂啊,你可要坚持住啊。”
尽管她对于与许大茂的婚姻有着这样那样的一些不满,但这到底是她的男人,也一起生活了快一年了,现在对方被打伤了,她还是很紧张的。
而且她也很担心许大茂会因此而留下后遗症,毕竟傻柱那几拳可不轻。
院里其他的邻居此时也有些懵,许大茂怎么就伤到要进医院去了?
这么严重吗?
傻柱也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嘀咕了起来。
“我也没使多大力啊,怎么这孙子就这么不禁揍,还晕了呢?”
以往他揍了许大茂,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最多就是让许大茂疼一阵,可从未打晕过许大茂,更别说严重到要去医院了。
就在这时,一旁刚好听见他嘀咕的一个邻居冷笑着说道。
“哼,傻柱,人家许大茂本就生病了,哪儿受得了你的蛮力揍啊,而且你还使劲儿打人家的脑袋。”
“就是,不是我说你,傻柱,你这也太莽撞了。”
“是啊是啊,傻柱,你老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这下好了吧?闹出事儿来了吧?”
……
傻柱一听大家都在指责他,心里有些慌,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辩解道。
“屁话,许大茂污蔑秦姐她们,还破坏了捐款,他不该揍吗?我这可是伸张正义呢。”
他想强调自己教训许大茂的正义性,以减轻自己的责任。
不过他的辩驳,却让本来偶发善心的邻居们不再说话了。
既然傻柱这棒槌都听不进去劝,他们哪里还会多费唇舌啊。
一来不值当,二来也怕争辩起来,又会让傻柱再失去理智,引火上身的话,那就完全不值当了。
所以大家也都不再多言,而是互相议论着散开回家了。
今天这场大会,先是说要捐款帮贾家,后又被搅黄了,然后就是傻柱打大茂,大茂进医院。
这一连串的变化,还真是够离奇荒诞的。
邻居们在庆幸不用出钱之余,也多了不少的谈资。
尽管许大茂所述内容还未得到轧钢厂的证实,但大家都偏向于相信了许大茂。
因为许大茂刚才说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而且这也很好证实。
由此,大家也都对贾家获赔装穷的事情不耻了起来。
毕竟她们这一装,可是差点让大家都出了血,舍了财啊。
而相比而言,许大茂进医院这事儿,大家议论的就少一些了。
另一边,马才顺不愧是干板爷的,体力好,很快就把一百来斤的许大茂背到了医院。
“医生,医生,快来救人啊,有人受伤了。”
娄晓娥进医院后就大呼小叫的招呼着医生。
医生护士听见呼喊,也赶紧来将许大茂接了过去,还快速进行了简单的检查。
娄晓娥也在一旁配合的介绍着具体情况。
在此过程中,也许是疼痛得到了缓解,许大茂的装晕也再没露出什么破绽。
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后,就给焦急的娄晓娥说起了情况。
“从目前来看,伤者是因为头部受到击打而造成的昏迷……”
陈近文见医生护士,娄晓娥和马才顺没注意到自己,便凑到许大茂耳朵边低声快速的说道。
“待会儿忍不住了就可以醒过来,然后继续装头痛,恶心,呕吐,还要记不住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刚说完,也不管许大茂能不能懂他的意思,就又直起身子站在了一旁。
“……这种情况,可能会引发脑震荡。”
“医生,什么是脑震荡啊?”
娄晓娥赶紧插言问道。
她没学过医,对此不了解,但是从字面意思上来说,听着就有点吓人,毕竟涉及到了‘脑’字。
她挺怕许大茂被打成傻子了。
这种事儿虽然少见,但她还是听说过的。
“脑震荡就是头部受到外力击打后,即刻发生的短暂性脑神经功能障碍。
其临床表现为,短暂性昏迷,逆行性遗忘,以及头痛,恶心,呕吐等症状。
这可能是单独发生的,也可以与其他颅脑损伤,颅内充血合并存在……”
“啊?”
娄晓娥越听越紧张,还惊叫了起来。
“家属同志,你也不用太担心,按我的估计,伤者只是被拳头击打,应该只是轻微脑震荡而已。
不过具体情况的话,还得照个X光检查才行。”
“哦哦哦,那赶紧照那个X光吧。”
娄晓娥不差钱,当然就希望医生赶紧做进一步的检查,以确定许大茂的具体情况。
医生点了点头,随即招呼护士,准备给许大茂做X光检查。
(注:此时京城城区的医院基本已经配备了X光机,尽管只是国产的或早期进口的落后产品,但已经能做此项检查了。)
昏迷中的许大茂听了医生和陈近文的话,心里顿时就有了谱。
并且他还想起了上次娄晓娥假小产的事儿,那次没能讹上傻柱,那这次就由自己来亲自操刀。
他就不信,不能让傻柱大出血一次。
想到这里,‘昏迷’中的许大茂也很庆幸,刚才及时的听从了陈近文的建议。
就在医院这边检查的时候,院子里的大家也都各自发生着一些事情。
贾家这边,秦淮茹扶着大骂的贾张氏回到了屋里后,贾张氏才逐渐熄了火,没再骂人。
秦淮茹看着婆婆很自然的喝水解渴,很是惊讶,并开始回想起刚才的整个过程。
此时她才惊觉,她的这个婆婆端是厉害啊,闹腾的时机挺好,恰好阻止了许大茂继续说下去。
尽管她不确定许大茂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们家获赔的真实情况,但她可不敢去赌。
万一赌输了,自家在院子里就真憎狗嫌的住户了,以后的日子也将更加的艰难。
想到这里,她不禁更加佩服起贾张氏来。
不过此时并不是夸赞对方的时候,她有些揪心的问道。
“妈,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啊?”
贾张氏喝完水,沉吟了一下,才说道。
“先就这样吧,最近咱们都低调点,我看呐,我们家赔偿的事儿八成得被泄露出去。
唉,许大茂这坏种王八蛋也是,干嘛要去打听这个呢?
哦,对了,还有陈老三那个无爹无娘的小杂种,真是亏了心,烂了肠子,居然敢出头捣乱。”
说到最后,她都咬牙切齿了起来。
她知道,她刚才虽然及时打断了许大茂的解释,但肯定阻止不了大家对自家的猜疑。
因为以她对院里这些邻居的了解来说,这些人肯定会去找许大茂打听,甚至是会去找轧钢厂印证。
想到这里,她又暗恨起陈近文和许大茂来。
她恨的原因里面,一部分是可惜那些即将到手的钱财。
但大部分则是因为许陈二人的搅和,会让她们家露了底,还要丢脸,甚至是会打破她们家之前一贯给邻居们留下的好印象。
她也跟秦淮茹有着同样的担忧,也怕自家在院里成为人憎狗嫌的所在。
“唉,这事儿闹的。”
秦淮茹此时心里很是郁闷,还觉得很冤枉。
明明这捐款都不是自家主动求来的,现在却要被邻居们误以为她们是故意卖惨换来的。
而且这事儿还没法儿去解释。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易中海他们会无缘无故的主动帮助她们家吧?
这下还真是被扣上了个屎盆子了。
她当然也恨上了许大茂和陈近文,也认为这两人算是这次事情的罪魁祸首了。
可她这会儿还真没办法还回去。
毕竟她们必须得像贾张氏刚才所说,要保持一段时间的低调,等这事儿淡化过去。
再一个来说,她现在还怀着孕,也真没法去找人家的麻烦。
唉,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一个局面呢?
秦淮茹很是想不通,而且她心里的郁闷也无处发泄。
贾家婆媳在恼怒憋屈的时候,对面易家屋里,易中海此时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是真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了解救傻柱脱离贾家的牵扯,却差点引发如此大的事故。
他在郁闷的同时,也在反思,为什么没先去了解清楚贾家的赔偿情况后,再来做决定呢?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疏漏呢?
琢磨了一会儿后,他才惊觉,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些入魔了,有点急功近利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哀叹了起来,自己应该还是被贾东旭的死给刺激到了,浮躁了心态,嘴上虽说要不慌不忙,但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当然了,他这会儿也有些庆幸,庆幸这次捐款被搅黄了,不然要是真给他办成了,后面再被抖落出来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随即,他又思索起陈近文和许大茂二人今天的表现来。
陈老三不肯吃亏,自己是知道的,他也承认,这次是有些忽略了陈老三这个小崽子。
可更让他奇怪的是许大茂的表现,明明自己想要组织捐款的事儿是昨天才定下来的,这坏种又怎么会提前去厂里打听贾家的赔偿情况呢?
难道这坏种早就有针对贾家的想法了?
那也不对啊,毕竟要是没有捐款的话,许大茂打听这事儿可就毫无意义啊。
难道仅仅是因为好奇??
易中海琢磨了半天,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陈近文乃是穿越人士,早就洞悉了很多的事情,才提前专门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