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陈近文放学回来的时候,居然看见秦淮茹大冷天的在水槽边洗被子,还不时拎着一旁的热水壶浇一下。
他不由得暗叹了一句,这秦淮茹都怀孕六七个月了,居然还这么勤快。
而且还不畏严寒,在外面来洗衣服,端是厉害啊。
因为一月可是京城最冷的时候,大家洗衣服时都会在家里的火炉子旁洗,而且同样也得掺着热水才行。
不过一想到秦淮怀着孕,在外面水槽边站着洗更方便、省力,他就没有疑问了。
就在这时,傻柱从他家里快步走了出来。
“哎哟我说秦姐,你怎么把我的被子也给拆了啊,我晚上还怎么睡觉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小埋怨,当然,惊喜的成分更多。
毕竟他昨天和秦淮茹说的可是洗衣服,并没有说要洗被子。
陈近文有些惊讶,难道剧中秦淮茹帮傻柱收拾家务是从这会儿就开始了?
“哎呀,反正也要帮你洗衣服嘛,我就顺手把床单被套给一起洗了呗。”
秦淮茹笑盈盈的答道。
“嗐,你这……唉,我来吧我来吧。”
被套比较大,沾水后也比较沉,傻柱见她洗的有点费劲,就准备过来接手自己洗。
秦淮茹正愁洗累了,就顺势让出了位置,不过她的嘴里却客套了起来。
“哎呀,柱子,这咋好意思呢。”
“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在一旁帮我浇浇热水就行了。
诶,秦姐,谢谢你了啊,我刚才回来,看见屋里情况的第一眼都不敢相信,那居然是我的房子……”
陈近文路过中院的时候,就听见了这么几句对话,但他也想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他也没有过多在意,就赶紧回家了。
他推开家门,屋里的热气就扑面而来,也瞬间将他从严寒中解救了出来。
前文说了,陈芳白天独自在家时一般不会烧炕,而是会去许家那边打发时间。
但她为了让两个弟弟放学回来后,能及时的暖暖身子,一般会在陈近民放学前就提前回家把炕烧上。
陈近文进屋后,先是喝了点热水,又检查了一下陈近民的作业,然后才开始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他现在学习的科目很多,作业也多了不少,再加之他还要自学后面的课程,所以每天的时间是相当的紧张。
在他埋头写作业的时候,正在做饭的陈芳小声的八卦了起来。
“诶,小文,我半上午的时候,看见中院贾家嫂子在傻柱哥家进进出出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哦,应该是秦淮茹帮着傻柱洗衣服收拾屋子啥的,傻柱再给点工钱吧。”
陈近文随口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当然,他有七八成的把握确定事情就是这样。
毕竟这可是电视剧中明确展现出来了的。
“哦,是这样啊。”
陈芳恍然大悟。
她是和娄晓娥一起去上厕所时,才无意间看见秦淮茹进出傻柱家的。
她的思想比较传统,在见到那个场景的第一想法就是,秦淮茹刚死了男人没多久,怎么就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了?
因着她们俩并未听到贾家人解释,所以即便是她和娄晓娥后来还私下讨论了一下,仍旧是没有理清楚其中的头绪。
陈近文听她的口气就知道,估计她之前是有点误会人秦淮茹了。
还没等他继续说话,陈芳又似问似答的嘀咕道。
“哎,也不知道贾家嫂子这样能挣多少钱。”
“能有多少?我估计一个月也就两三块吧。”
陈近文虽然不知道这种事情的行价是多少,但想也能想到,绝对不会太多。
“哦,两三块啊。”
“你可别想着去揽这样的活啊,大冬天的,不值当。”
陈近文见她有些意动,直接就阻止道。
毕竟他们家现在是真不差这两三块钱的收入。
“哦,我知道了。”
陈芳应了下来,陈近文便没再多说,而是专心做起了作业来。
陈家在闲聊着这事儿的时候,院里其他的大多数住户家也在议论着这事儿。
不过有些人议论的可比陈家要深入得多。
有人说秦淮茹是个新寡妇,不该与傻柱这样一个单身未婚男人走太近,影响不太好。
也有人说贾家现在没人上班,秦淮茹能讨到这么个活儿,补贴一下家用,也不算啥大事儿。
更有人说,傻柱和秦淮茹是不是看对眼了?在玩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呢。
反正说法有好多,不过都是自家人在茶余饭后闲聊。
毕竟冬日的夜晚实在是漫长而无聊,有这么个事儿让大家扯几句闲,刚好也能打发时间。
易中海下班回来后,就听一大妈说了何贾两家这事儿。
他也有些纳闷儿,怎么傻柱会让秦淮茹一个孕妇去帮着收拾屋子,洗衣服呢?
难道傻柱是发现之前相亲失败的原因所在,想要重新相亲了?
可为什么又偏偏要找一个孕妇帮着收拾呢?
院里闲着的大妈一大把,随便找一个不比秦淮茹强?
他琢磨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拎上了半瓶酒,来到了正房这边,打算侧面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柱子,开下门,是我。”
“哟,一大爷,您怎么过来了?有事儿?”
傻柱笑盈盈的打开门,把易中海迎了进去。
易中海进屋后,就看见傻柱屋里已经变得干净整洁,家具物事儿什么的摆放有序,就故作感叹的说道。
“柱子啊,你这屋子收拾了一下,确实看着很不错啊,你早该这样做了。”
“嘿嘿,是吧,我也觉得这样看起来很是舒服。
不过这还得感谢秦姐呢,这可是她帮我收拾的。”
傻柱一脸得意的样子,丝毫没有察觉出易中海有暗指他屋子以前很埋汰的意思。
易中海强压下心里的疑惑,走到放着饭菜的桌子边上,径直把酒放下。
傻柱看见他的酒,就好奇的问道。
“哟,一大爷,您这是打算跟我喝一杯啊?”
“嗯,是啊,咱爷俩也好久没喝酒了,我突然想起还有半瓶酒,就想过来找你喝点儿。”
“嘿,那感情好,您稍等啊,我再弄个下酒菜。”
傻柱原本也打算吃饭了,但他一个人吃就弄得比较简单。
而现在易中海来了,还要喝酒,他就准备再弄个菜出来招待一下。
“柱子,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要收拾屋子的?”
易中海看着屋子的情况,随口问道。
“嗐,这不是昨天我下班回来嘛,刚好碰上秦姐,她跟我商量说帮我收拾屋子,我给付工钱。
一大爷您还别说,我觉得这钱啊花的真值。”
傻柱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起因,末了还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的好,钱也花的值得。
易中海愣了一下。
“是小秦找的你?”
“嗯呐,她不提的话,我还没想到这遭呢。”
傻柱一边做菜,一边随口答道。
易中海听完,琢磨了一下后,才委婉的说道。
“柱子,东旭他才刚走没多久,你和小秦走这么近,是不是……”
他现在有想让傻柱当自己的养老人的计划,当然得为傻柱的名声考虑了。
“嗐,一大爷,这您可想多了,秦姐来帮我收拾屋子,可都是在我上班去了之后呢。
咱又没和她独处一屋,我就不信谁还能说出来个啥。”
傻柱说话间,一盘凉拌萝卜丝就弄好了,他随后又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开始倒酒。
“理倒是这个理,可人心难测啊柱子,万一要有人乱传呢,比如许大茂?”
易中海的经历颇多,而且他也不信什么清者自清的说法。
你没发生事儿,人家都能给你胡编乱造谣言呢,更何况现在傻柱和秦淮茹还有了一定的接触呢。
傻柱喝了一口酒后,眼睛一瞪。
“他敢!我给他俩但儿,他也不敢在这上面瞎胡说,这可是毁人家秦姐的清白呢。”
易中海有些无语,许大茂有什么不敢的,你还能堵着他的嘴不成?
再说了,你止住了许大茂,不还有张大茂,王大茂,李大茂嘛。
你还能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
而且这傻柱也是真有点傻,自己这可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呢。
这傻小子首先想到的却是秦淮茹的名声。
这让易中海有些想不通。
“柱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陪着喝了一口酒后,也问的直接了一点。
“嗯?什么怎么想的?”
傻柱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个傻小子,我说的是人言可畏啊。
我是知道你跟小秦没什么,但是外人呢?
你可是还没结婚呢,你不得考虑一下你的名声啊?”
易中海索性直接说起了他的担忧。
“嗐,一大爷,你这可扯得有点远啊,这对我的名声有什么影响啊?
要影响也是往好的地方说呢,我这可是帮助妇幼孤寡,算起来还是助人为乐呢。”
傻柱的思想比较另类,还有点思路一换,理由千万的感觉。
他的话让易中海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
暗道这傻柱是真的拎不清,还是在这跟他装呢?
他摸不透情况,就决定再观察观察。
毕竟他现在跟傻柱的关系还没好到一定的程度,有些话他可不敢说。
不然他要是把傻柱惹毛了,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随后二人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闲聊着喝起了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