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文从街道办出来后,看了看时间,发现挺晚了,就直接就回了四合院。
他刚走进院子,就被在花坛边浇花的阎埠贵给拦住了。
“陈老三,你今儿又去钓鱼了?”
陈近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三大爷,你还是个老师呢,不知道今天要上课吗?我哪儿有功夫去钓鱼啊。”
今天明明是周一,阎埠贵居然会问出了这个问题来,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阎埠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问了个傻问题,随即尴尬的说道。
“咳咳,那什么,我这不是看你回来的晚了嘛,就随口问问,啊哈哈,随口问一下。”
陈近文直接不回答了。
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阎埠贵又一下拉住了他,低声说道。
“哎哎,不对吧陈老三,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鱼腥味了,你放学后肯定是去钓鱼了吧?”
阎埠贵自己经常在下午没课的时候,就溜出去钓鱼,因此以己度人,他认为陈近文放学后肯定也是去钓鱼了。
不然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晚呢,而且身上还带着鱼腥味。
陈近文愣了一下,随即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实发现有点鱼腥味。
他想着,应该是刚才跟周明峰交易,以及给街道办送鱼时沾染上的。
但这味道很淡啊,阎埠贵居然闻到了?
这鼻子灵的,堪比警犬了吧?
他脑子里虽然想得多,但嘴里却是反驳了起来。
“三大爷,就放学那点时间,都不够来回的,哪里够去钓鱼的啊。
还有啊,我这味道明明是昨天那两条大鱼留下的,不然怎么会这么淡呢。”
既然阎埠贵这么纠缠,那陈近文也不客气了,再次戳了一下他的痛处。
阎埠贵闻言,果然又气闷了起来。
他昨天先是被陈近文钓到大鱼刺激了一番,后又感觉受到了玉潭渊的欺负,而且搞了一天,也没弄清楚陈近文钓鱼的秘密。
回来后,还被邻居们嘲讽了一下,最后他找阎解旷退费也没能成功。
昨天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他到了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现在又被提及,他感觉心里更不舒服了。
不过他还是努力运气压下了心里的不快,继续说道。
“那你明天去钓鱼吗?咱们放学后可以去啊,就去东直门外的小河也行。”
阎埠贵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他觉得陈近文既然嫌弃玉潭渊远了,那可以直接找个近的地方嘛,来回也方便。
“我的鱼竿都还在玉潭渊呢,用什么钓?手指吗?”
陈近文嘲讽了起来。
“没事儿,我有多的,可以借给你,只要你给点租借费用就行。”
阎埠贵为了探寻陈近文的钓鱼秘密,假装没听懂他的嘲讽,还提出要租鱼竿给他。
陈近文听到这里是真的很无语了,不过他也不想再跟阎埠贵拉扯了,遂再次拒绝道。
“不去,没几天就要毕业考试了,我没那闲工夫。”
“哎呀,你的学习水平不是挺高的嘛,都在自学初中课本了,还怕会考?”
阎埠贵捧着说道。
“不去不去,你赶紧放手,我要回家了。”
陈近文终于不耐烦了,使劲儿挣脱了阎埠贵,就往后院儿走去。
“哎哎,陈老三,我说真的呢,你考虑考虑嘛。”
阎埠贵有点急了,追着上前说道。
他可是还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陈近文钓鱼的方法呢。
这小子都不愿意去,他还研究个什么啊。
陈近文打定主意不再理他了,便自顾自的走着。
阎埠贵一直追着劝说到了中后院的月亮门,见陈近文始终都不搭理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弃了,随即悻悻然的回了前院。
“三大爷,你刚才拉着陈老三嘀嘀咕咕说啥呢?有啥好事儿吗?”
有邻居见他刚才纠缠了陈近文许久,很是好奇,此时就笑着问了起来。
“呵呵,没啥,这不是他马上要考中学了嘛,我就想帮他巩固一下知识而已。”
阎埠贵意兴阑珊的随意找了个借口。
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想约陈近文一起钓鱼的事情了。
就暂目前来说,也只有他家人知道陈近文钓鱼的地方在哪里,他可不想分享给邻居们。
问话的邻居十分诧异,这阎埠贵自家的孩子也是马上要考中学了,此时居然有闲心去帮助邻居孩子?
随后邻居马上反应过来,这阎埠贵是在敷衍呢,便撇了撇嘴,不再搭茬。
没人追问后,阎埠贵继续去浇起了花,不过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随意浇了一会儿后,他便皱着眉回了屋里。
“老阎,你这是怎么了?”
三大妈正在准备晚饭,看他脸色不大好,便关切的问了起来。
“没什么。”
阎埠贵随意应了一句,随即又坐着思索了起来。
三大妈看着纳闷,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这老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了?
“你这又是咋了?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三大妈继续追问道。
“唉,还不是陈老三钓鱼那事儿闹的,我怎么也琢磨不透他钓鱼的方法,这家伙也一点不露口风,太自私了。”
心里烦闷的阎埠贵愤愤然的说道。
三大妈闻言,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她想了一下后,才说道。
“老阎呐,要我说啊,你还是自己去钓鱼吧,别再惦记那小子的事了。
那可是人家吃饭的看家本领,能告诉你?
再说了,你昨天看人家钓了一天,也没研究出来个啥,何必再去苦苦探求呢?”
她虽然也很想知道陈近文钓鱼的秘密,但是她却没有阎埠贵那么执着。
“可是……”
阎埠贵不甘心呐,如此一个大发横财的机会摆在眼前,却弄不到手,他心里又如何能愿意罢手呢。
“你也别可是了,陈老三那小子可是个狠人,你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对你动刀怎么办?
我看呐,你还不如自己好好去钓呢,别再惦记那事儿,省的招来麻烦。”
三大妈提及了陈近文动刀的事情,用这个劝解起了阎埠贵来。
阎埠贵闻言,也不再说话了。
他想起当初陈近文对刘光天动刀的时候,他做下不再探寻其钓鱼秘密的决定。
哪知道过了几个月后,他被阎解旷的消息一勾引,就被欲望蒙住了眼,完全忽略了陈近文的狠。
现在想来,昨天陈老三那小子没生气,也是万幸了。
唉。
阎埠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渐渐放下了那股子执念。
……
另一边,陈近文回到家后,放下书包,便拎着一桶水到了他家房子边上,在围墙的角落里夸啦夸啦的冲了个凉。
家里没有多的地方,又不可能随时去澡堂子。
所以他想洗澡的时候,也只能在这个角落里冲洗一下了。
对于这事儿,邻居们倒是没人会说什么。
毕竟好多小孩还在家门口,挺着个小鸡儿洗澡呢。
这种情况,像娄晓娥这种大家闺秀见了几次之后,现在都有点习以为常了。
晚上吃过饭,院里人又在院坝里纳凉闲聊了起来。
许大茂今天也在,他此时基本成了聊天的中心。
因为他经常下乡,见闻也多,而且他嘴皮子还很溜,一个简单的事儿,他都能给你说出个花儿来。
所以好多小孩都挺喜欢听他吹牛的。
不夸张的说,他在院里也算是有了一圈子的小迷弟。
陈近文也借着饭后消食儿的功夫,旁听了一下,随后才进屋看起了书来。
周三的时候,陈近文成功的从周明峰那里拿到了粗孔纱布。
代价就是他又欠下了纺织厂几十斤鱼。
不过这点儿债务,对于天天去收网的他来说,并不是多大个事儿。
晚上的时候,当陈芳回来看到那一摞纱布后,惊讶的问了下用途。
在知道是用作缝制蚊帐后,倒是没有说什么。
她也知道,弟弟一直都想一个人睡。
不过她在知道纱布的数量后,还是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小文,你咋换了这么多啊?都足够做两副蚊帐了。”
这种纱布又不能做衣服,她觉得多的完全是浪费,还不如换点别的有用的东西呢。
“我就是专门弄的两副呢,里屋一副,你们外面一副。”
“我们外面这个不是还能用嘛,而且还是才补好的,又何必要换呢。”
陈芳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不赞同他的做法,因为她节省惯了。
她觉着才缝补好的蚊帐就换掉,那也太浪费了。
“没事儿,换吧,你看外面这个蚊帐,都打了那么多补丁了,一点也不透气,睡在里面怪不舒服的。”
陈近文坚持要换掉。
他在外面睡了几个晚上,也确实感觉很不舒服。
陈芳见他如此坚持,便不再劝了。
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弟弟的决定,就懒得再费唇舌了。
不过她心里却是默默的规划了起来,想着该如何缝制蚊帐。
她好歹也跟着陈大妈学了一段时间了,这点基础的活儿还是难不倒她的。
所以吃过晚饭后,她也没出去聊天,就直接在家里缝制了起来。
陈近文则是默默的看起了书。
缝制蚊帐其实并不难,只需要裁剪到合适的尺寸,并拼接起来就行了。
陈芳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便缝制出了一副新蚊帐。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近文也终于又回到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