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放学后,陈近文又与王成福顺利的完成了几个月后的首次交易,并直接拿到了货款。
这也是王成福在知道他能提供的量之后,提前就申请下来的款子。
陈近文十分喜欢这种钱货两讫,概不相欠的感觉。
交易完以后,二人又友好的闲聊了几句,约定了后面的交易时间和地点,才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两三天,陈近文的生活就愈发的规律了起来。
早起收鱼,学校上课,下午交易,晚上休息。
虽然说不上十分忙碌,但也很是充实。
陈芳在他两次拿回了粮食之后,也彻底的安下了心,开始专心的学习起了做衣服。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六月的第一个周末。
陈近文再次早早的来到了玉潭渊,收好了鱼获之后,他也没急着离开。
这一个星期都在奔波,他想着今天反正不上课,也用不着那么赶时间。
因此就准备在湖边休息一下,顺便看看书。
不过他汲取了上次被同学发现的教训,也预防着阎埠贵找来,所以专门寻摸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待着。
陈近文拿出鱼竿,挂上现挖的蚯蚓,抛入了水中后,就靠在岸边的杂草上打起了盹。
他准备睡个回笼觉,然后再开始看书。
“嘿,陈老三,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正当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阎埠贵的声音。
陈近文瞬间惊醒,茫然了几秒,左右四顾了一下才看见,阎埠贵拿着他的钓鱼装备,正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呢。
他很是无语,虽然知道今天是周末,阎埠贵肯定会来这边试试水。
不过自己都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躲着了,这阎老抠居然还是把自己给找着了。
“三大爷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呵呵,这湖也不大,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你啥时候来的?钓到鱼没有?”
阎埠贵拿着手里的东西,摸摸索索的来到岸边,还在水边查看了起来,想看看陈近文的收获如何。
陈近文都不想理他了,心说这玉潭渊的水域有近千亩大小,湖岸也是蜿蜒曲折,而且这里还这么偏,你是鬼的个路过呀。
“我也是刚来不久,这不是没钓着,就睡着了嘛。”
陈近文示意了一下水里毫无动静儿的浮漂,不咸不淡的答道。
“呵呵,看来你这钓鱼技术也不行嘛,今儿就让你瞧瞧你三大爷的技术。”
阎埠贵没在岸边发现鱼,便摆开架势,准备亲自下竿了。
“我说三大爷,要不你换个地方呗,咱们俩挤在一块,还怎么钓鱼啊。”
陈近文对于阎埠贵找到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恶感,所以也不太生气,当然也就不可能恶语相向了。
毕竟自己钓鱼也只是掩饰而已,不过他还是想把对方打发走。
不然一起待着,一点不自在,而且自己想做点什么都不方便。
“嗨,这里这么宽敞,咱们各钓各的,不影响,不影响啊。”
阎埠贵才不会离开呢,好不容易逮着个跟陈近文一起钓鱼,探求其钓鱼秘密的机会,他岂能就此放过?
“对了,陈老三,你用的是什么饵料啊。”
阎埠贵问着话,还直接提起了陈近文的鱼竿。
陈近文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心里就不爽了起来,因为他这个行为太没有边界感了。
“原来你用的是蚯蚓啊。”
阎埠贵拿着鱼饵看了看,发现只是蚯蚓,就有些失望了。
他还以为陈近文的饵料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三大爷,要不你在这里钓吧,我换个地方去钓。”
陈近文说着,准备接过他手里的鱼竿,换个地方打发时间。
“哎哎哎,别啊,咱俩在一起还能聊聊天,打发时间呢,是吧,不然得多无聊啊。”
阎埠贵躲了一下,随即将陈近文的鱼钩重新抛入了水中,不过却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陈近文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强求。
阎埠贵放好他的鱼竿后,又自顾自的给自己的鱼钩挂上饵料,也抛入了水中。
他还直接抛在了陈近文原来下竿的地方,想着直接蹭陈近文打的窝子。
陈近文看到这一幕,都差点直接骂他不要脸了。
不过想想自己反正也没打窝,刚好让这老货来个一场空,便啥也不说了。
抛下鱼竿后,阎埠贵也空了下来,开始跟陈近文闲聊了起来。
“陈老三,我听说你已经在自学初中的课本了,是真的吗?”
“嗯。”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陈近文光棍的承认了。
“你学的怎么样啊?能看懂吗?
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问问我,只不过嘛……”
阎埠贵说话间,又起了小心思。
“我看得懂,就不需要你费心了。”
陈近文直接拒绝了他。
自己前世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还需要你来指导?开什么玩笑呢。
“额,看得懂就行,不过我还听说,你上了初中就准备跳级?
跳级这事儿可不简单啊,你能行吗?”
阎埠贵又提起了跳级的事情。
陈近文心里有些诧异,自己跳级的事儿,可没有宣扬出去,难道他是从张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二人可是同事。
阎埠贵又是阎解旷的家长,找张老师了解情况,顺便问问陈近文的事情,也是情理之中。
“嗯,试试呗,谁知道呢。”
陈近文想明白之后,也不追问信息来源,只是更加敷衍了。
随后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
聊了一个多小时后,阎埠贵有些急了。
“陈老三,什么情况啊?怎么一点动静儿都没有啊?”
他从抛下杆到现在,浮子就完全没动过。
即便是有聊天分散注意力,他也还是记着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钓鱼。
“别着急啊,三大爷,这钓鱼讲究的就是个耐心,修身养性。
你这么着急可不行啊,我怎么觉着你不像个老钓鱼的啊。”
陈近文憋着笑,故意质疑了起来。
阎埠贵心说,钓不到鱼,鬼个修身养性啊,我就是奔着鱼来的。
“咳咳,我这不是急,是想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掩饰了一句后,也不再说话了,而是巴巴的看着水面的浮子,还不时的提起鱼竿看情况,情绪也逐渐焦躁了起来。
陈近文便一直变着方的安慰他,让他不要急。
到了中午的时候,陈近文取出空间里稍有点热乎的二合面馒头,吃了起来。
“三大爷,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嗯,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吧。”
阎埠贵有气无力的答道。
其实他这只是借口而已,他一般出来钓鱼,都是不吃午饭的。
他听着陈近文咀嚼的声音,暗自咽了咽口水,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陈老三,你在这里钓吧,我换个地方去试试。”
阎埠贵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也为了能钓上鱼,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在这里耗着了。
“别啊,三大爷,咱们俩在一起钓,这不挺好的嘛,你走了,谁跟我说话啊。”
陈近文吃着馒头,憋着笑,嘴里也再次劝解了起来。
“别别别,我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太晒了。”
阎埠贵胡诌了个理由,不顾阻拦,收拾起了鱼竿,准备换地方。
陈近文很想说,这个位置可是自己故意挑选的,上午能晒着点阳光,下午可是完全晒不到啊。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已经耽搁了阎埠贵一上午的功夫了,再强行耽搁的话,他挺怕这老小子崩溃了。
阎埠贵拿着鱼竿走了,留下了一个匆匆而去的背影。
浪费了一上午,一条鱼没钓着,他心慌的不行。
陈近文等他走后,这才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三两口吃完了馒头,随即提起鱼竿,看了看鱼饵,见一点没变,摇了摇头后,再次抛入了水中。
然后就继续眯着,准备午睡一会儿。
陈近文在这边打瞌睡的时候,阎埠贵也很快重新选好了地方,抛竿下饵。
下完竿后,他心里还吐槽了起来。
看来陈老三这小子钓鱼也不行嘛,一上午都没个动静儿。
但是他每次拿回去的鱼又是哪里来的呢?
这个问题让他很是不解。
他一边思考着这其中的奥秘,一边看着自己的浮子,心里也热切的期盼着鱼儿快点来咬钩。
他今天花了公交车费,跑这么远来,可不能空手而归啊。
不过这水里的鱼,仿佛是在跟他作对似的,他无论怎么祈祷,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儿。
其实也是他自己的心不定了,毕竟一上午都没动静儿,他现在肯定有些着急。
一着急,他就忽略了一个问题。
这会儿天热起来了,鱼儿可就没那么活跃,也很少到浅水区来活动。
而他的鱼竿又不是几十年后所谓的长杆或者抛竿,根本无法把鱼钩抛到深一点的位置去,只能在浅水区打晃。
加上他又有些抠门,连窝料都舍不得打,又哪里能有鱼儿来光顾呢。
阎埠贵在钓位上左等右等的,等得心发慌,便想着去看看陈近文那边的情况。
他越过小土包,就站在顶上看了起来。
只见陈近文还是在懒洋洋的躺着,他心里就稍微平衡了一点,但刚才的疑惑却又上了心头。
这陈老三到底是怎么钓到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