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文从轧钢厂离开后,便脚步轻快的往四合院方向而去。
一下子卖了近七十块钱,而且后面还能持续进账一大笔,由不得他脚步不轻快。
这边现在定下来之后,他都不打算再去走街串巷了。
毕竟与轧钢厂交易,比零卖快得多,也安全得多,人还能轻松不少。
陈近文蜷缩着身子,一路回到南锣鼓巷,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四合院的时候,他就看到傻柱急匆匆的从大门口出来,捂着屁股往公厕狂奔。
他有些诧异,刚才他从轧钢厂离开的时候,貌似厂里还没下班呢。
傻柱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翘班了?
想着这个无聊的问题,陈近文与傻柱错身而过。
不过还没等他往前走两步,就听见后面傻柱在叫他。
“陈老三,你等一下。”
陈近文停下脚步,转身疑惑的看向傻柱。
“陈老三,听说你又在和院里人换鱼了?也换我一条呗。”
“你别乱说,我可没换。”
陈近文坚决的否认了。
他虽然在外面随意跟人换鱼卖鱼,但在院子里却一直谨守着明面上的不换不卖规矩。
“切,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人许大茂都说了,前不久才从你这儿换了一条鱼呢。
怎么到我这里,就不换了?
你是看不起我吗?”
傻柱一脸的不忿,不仅把信息来源给透了出来,还觉得陈近文是瞧不起他。
“瞎说,我那鱼是送给他当新婚礼物的,人为了感谢我,就送了我点东西。
这可是礼尚往来,谁说是换鱼了?你可不能张口闭口的乱说污蔑我。”
陈近文继续否认。
同时他心里也埋怨起了许大茂那鸟人,嘴巴怎么跟棉裤腰似的,松的一比啊,啥都往外说。
关键是还踏马乱说。
傻柱听完愕然。
“你们这跟换鱼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
傻柱脑子有点直,没能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
“切,懒得跟你掰扯。”
陈近文也不想给他解释,直接转身准备回院子。
“哎哎,你别急着走啊,鱼的事儿,还没说定呢。”
傻柱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臂。
“唉,我都说了,我不换鱼,你是听不懂吗?”
陈近文有些无奈,再次重申了自己的决定。
“得得得,咱们不换,咱就按你说的那样,你先送我一条鱼怎么样?要大点的啊。”
虽然傻柱的脑子还是没转过弯来。
但他还是想从陈近文这里弄条鱼,所以也只得屈服于陈近文的方式。
“你先别说鱼的事儿,你先说能送我家点什么?”
陈近文见他不提换鱼了,也没再继续拒绝,反问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
得,你先等我一下吧,我先上个厕所,憋得难受。
等我啊陈老三。”
傻柱本想继续跟陈近文把鱼的事情说清楚。
但他肚子憋得难受,招呼了一句后,就夹着屁股往厕所跑。
陈近文看着他那匆忙的样子,暗自想笑,挺担心他憋不住,直接拉裤裆里了。
傻柱跑进了厕所后,陈近文独自站在围墙边上,轻跺着脚取暖,同时也琢磨起傻柱为什么会找自己弄鱼。
按说这年月其他人不太好买鱼,但傻柱是个厨子,他想买鱼的话,应该还是有渠道的。
他怎么就想着找自己呢?
想了一会儿后,陈近文没想出个头绪,便不再费神了。
没过多久,傻柱一脸舒坦的迈着四方步从厕所走了出来。
“走,咱们去我家里说去。”
傻柱头一昂,便往四合院走。
“陈老三,看你这样子,每天能抓不少鱼吧?”
闲着无聊,傻柱随口问了起来。
陈近文白了他一眼,是真觉得这傻柱说话没分寸了。
这是你该问的吗?
双方的关系本身就一般,不明白什么叫交浅言深吗?
“还行吧,反正这个得看运气,好的时候还是能抓一两条的。”
原本陈近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现在傻柱是客户,他还是随口敷衍了一下。
“那运气不好的时候呢?”
傻柱继续追问。
“你这不是废话嘛,运气不好,那就在冰面上白冻一天呗。”
陈近文是真不知道傻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
“哦,也对。”
傻柱点点头。
估计他也是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也不再开口问其他了。
两人回到中院,一同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掀起挡风帘的那一刻,陈近文直接顿住了。
因为从屋里飘出来的味实在是有些难闻,他都有掉头离开的冲动了。
“进来啊,杵那儿干嘛啊?一会儿屋里的热气该跑完了。”
傻柱见他没动,催促了起来。
陈近文无语,只得朝边上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走了进去。
“鱼呢,给我看看呗。”
刚进到屋里,傻柱便伸手往陈近文的破书包探了过来。
“哎哎,你急什么啊。”
陈近文躲过了他的手,自己从口袋里拎出来一条鱼。
“这条行吗?三斤多呢。”
傻柱眼前一亮,随即又期待的说道。
“还有大一点的吗?我明天要请人吃饭呢,鱼小了不合适啊。”
陈近文见他嫌小,看了他一眼,随即将鱼放回口袋里,又拿出一条大鱼。
“这条总可以了吧,起码六斤往上。”
傻柱见到这条鱼,立马笑了起来,赶紧接过去掂了掂。
“哈哈哈,可以,这条可以,你等一下,我找一下秤啊。”
傻柱放下鱼,赶紧去找秤。
陈近文此时也打量起傻柱的房子来。
前世看电视的时候,那些人总说傻柱的房子是院里最宽敞的,他当时还有些疑惑。
此时见到实地了,他才觉得那些人说的不假。
这房子看着虽然只是一间,但却是由两间房打通而来。
而且就这一间通房,就是陈近文现在所住耳房的两倍不止了,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多个平方大小。
并且这还不算房子里边靠西面那个锁着的房间呢,要是算上那边,就更加宽敞了。
不过傻柱这房子大归大,看起来却是很乱。
因为他除了柜子和床是靠墙壁而放的,其余的家具物件,都是四处乱放着,完全没个收拾。
就是这些不合理摆放,让房子看起来很是凌乱,拥挤。
哎,好好的一间大房子,却被傻柱给糟蹋了。
陈近文不由得惋惜了起来。
“六斤二两,陈老三,你赶紧来看看,不然可别说我吃你的称啊。”
陈近文还在观察屋内环境的时候,傻柱那边已经称好了。
“嗯,可以。”
他虽然没有直接称过,但他觉得傻柱称出来的重量,跟他自己估计的差不了多少。
“哟呵,真不看啊?
成,我还没看出来,你小子这么大气呢。
放心吧,我傻柱是出了名的实在人,绝不会坑你一个小屁孩的。”
傻柱见他真不过去看称,便笑嘻嘻的说道。
虽然他说的话不是啥坏话,不过怎么听怎么刺耳。
陈近文心里很是无语,难怪都说傻柱的嘴臭,看来还真不假,他今儿真是领教了。
“你别光称鱼啊,你还没说要送我们点什么呢?
要是不合适的话,你再怎么称也是白搭。”
陈近文见不得他那笑嘻嘻的样子。
“切,你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傻柱放好称,一脸傲娇的说道,像是什么都能拿出来似的。
陈近文暗自腹诽,这傻柱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啊。
他很想说,自己要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或者猪肉这类稀缺资源。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觉得这么跟傻柱扯东扯西的也没啥意思,而且他也想快点离开。
“油,一斤。”
来到这个时代后,陈近文愈发的发现油的重要性,所以此时就直接提了出来。
傻柱的脸色突然变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过来,直接摇起了头。
“小子,你知道油有多金贵吗?你还想要油?还狮子大开口的要一斤?
我哪儿有那么多的油啊,不成不成,换一个换一个。”
陈近文刚好看见了他的表情变化,再听他矢口否认,暗想这傻柱表现的有点不正常啊,遂咬紧了口。
“知道啊,可我更知道,你那么高的工资,又是轧钢厂的厨子,家里的油肯定吃不完,对吧?”
“你这叫什么话啊,我是厨子,我家的油就多啊?
赶紧换一个吧陈老三,我家真没多的油呢。
要不我就送你粮食吧,十斤粗粮怎么样?”
傻柱脑子一转,想给粗粮。
但陈近文可不答应,尤其是他还随时注意着傻柱的表情变化呢。
“算了算了,咱们谈不拢,你还是把鱼还给我,再自个儿上菜市场买去吧。”
陈近文说完,便准备上手去拿傻柱手里的鱼。
“哎哎,陈老三,你什么意思啊,我鱼都称好了,你现在反悔可不成。”
傻柱躲开了他的手,嘴里还嚷嚷了起来。
“什么反悔不反悔的,我可还没同意把鱼送给你呢,赶紧给我,我要回家了。”
陈近文嘴里说着,又转着圈的想去拿鱼,不过似乎总也够不着。
“得得得,我给你油还不成嘛,你小子怎么轴得很呢。”
傻柱有点不开心了。
他觉得陈近文这小子真是个死脑筋。
“哼,这还差不多。”
陈近文见他同意了给油,这才停下了想拿回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