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夜狸猫

2025-08-21 2653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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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确实是想跟于丽要粮票什么的,但那不是正常的索要吗?

只要她于丽,一日还是他闫解成的媳妇儿,

那无论跟她要什么东西,都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

“嗯!”

虽然这都是他爸妈给他灌输的理论,但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去水槽边洗把脸去。

抬眼就见他爸站在自家屋门口,正盯着他,像是专门就在等他一样。

“回来了就快些进来吧!”

闫埠贵撂下一句话后,又转身进了屋。

这下闫解成不敢磨叽了,也连忙朝着屋内走去。

己经坐到八仙桌旁的闫埠贵,正用一小块软布片,擦拭着他的镜片。

他那对没有眼镜加持的小眼睛,在昏暗中己经眯成了一条缝。

“咋样儿了?”

早就耐不住了的杨瑞华,一见到闫解成就抢先询问道:“她给粮票儿没?”

闫解成走到桌子旁,先是端起茶缸子猛灌了几口水,润了润有些冒烟的嗓子。

这才打起精神回道:“嗨,别提了!那娘们儿就跟吃了枪药似的,油盐不进。”

“你没告儿她,家里快要断顿儿了?”

“说了,咋可能没说呢。”

闫解成坐到凳子上回道:“我不说倒还好,我这么一说,她倒嘲笑起咱家来了。”

“她有啥脸儿嘲笑咱家了?”

杨瑞华立马炸了毛的骂道:“她个没教养小浪蹄子,

自打有了工作后,她都快忘了,自个儿是搁哪儿了是吧?”

“行了行了。”

戴好眼镜的闫埠贵,不耐烦的打断道:“你这些个车轱辘话,都说多少回了,能有啥用?”

他抬眼瞅向闫解成,一双小眼睛也瞪大了几分。

“你说你也真是够废物的,这都多久了?你咋还连她那小院儿里,都搬不进去呢?”

“爸!您可真会说。”

闫解成不乐意了的道:“人家那是早就打算好了,要跟我离婚的人,

我就连门槛儿都摸不着,您想让我咋搬进去呀?”

“那是你媳妇儿,你问我呢?”

闫埠贵手指在桌面敲得笃笃响,镜片后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

_

槐树叶在月光里泛着青白,蝉鸣声刚歇,墙根下的蛐蛐就接上了班。

好不容易熬到睡着了的人们,渐渐地都打起了鼾声来。

“铛铛!”

墙头上的一只野猫,像是被什么惊着了一般,

它突然就窜了出去,带起了一串瓦当碰撞的脆响声。

刚爬上墙头的刘清儒,也被这一连串的响声,给吓了一跳。

他没好气瞪了一眼,己经跑远了的那只夜猫。

“呼啦啦!”

没再理会夜猫的他,几个起落间,就己经来到了于丽的小院子里。

“哗啦哗啦!”

于丽的屋内亮着微弱的亮光,还有水花声响着。

“铛铛,铛!”

三声错落有致敲门声响起,屋内就传来了于丽的声音来。

“来啦!”

“吱呀!”

“我就猜到你今儿准能来。”

“为啥呀?”

“刚好五天儿了呗!”

“嚯!记得这么仔细呢?”

“废话,我不得提前儿做准备呀?”

“对对对!应该的。”

天蒙蒙亮时,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传来,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的悦耳。

有早起的人轻轻推开了屋门,发出 ‘吱呀’ 的声响来 。

有一就有二,接二连三不断的开门声响起,沉寂了一宿的院子,也开始喧嚣了起来。

“哐当!”

睡眼惺忪的于丽,手里拎着的铁皮水桶,不小心磕在了门框边上,发出了一声响来。

“喵!”

一只趴在廊檐下,被响声惊醒了的野狸猫,喵叫着猛地窜了起来。

“你个死猫。”

瞌睡都被惊没了的于丽,嘴里‘嘟嘟囔囔’的走向了前院。

“吱呀!”

何雨水从打开的门内跨步而出,身后还跟着个刘春燕。

两人关好屋门下了台阶。

在往穿堂门方向走去的时候,还很好奇的瞥了两眼,

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到主房廊檐下,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聋老太太。

两个小丫头没敢吱声,也没敢多看,带着心底的一丝疑虑,快步的钻进了穿堂门。

当清晨的阳光渐渐漫过院墙,斜斜地洒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己经坐到何雨柱屋子里的聋老太太,很是和蔼可亲的正跟何雨柱拉着家常。

“你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

老太太念念叨叨的埋怨道:“叫你早点儿娶个媳妇儿回来,你就是不听。

瞧瞧,瞧瞧,这哪儿像个住人的家呀!唉!你说小雨水也是,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吧,她也不知道帮你这个当哥的,给好好拾掇一下屋子的?”

聋老太太嘴里说着话的同时,还用她手里绑着蓝布条的拐杖杵了杵地面,

像是在为何雨柱打抱不平一样。

“柱子!你这屋儿顶上的蜘蛛网,都能粘得住麻雀了!”

老太太往房顶上瞅了瞅,又把视线落在正在抹脸的何雨柱身上。

“你说你懒得扫也就算了?”

老太太继续唠叨道:“你抓点儿紧领个媳妇儿回来,保管能给你打扫得亮亮堂堂的。”

“嗨!领啥媳妇儿回来呀?”

何雨柱毫不在意的凑到她跟前,

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的道:“我养活我自个儿都费劲吧啦的,

我哪儿还有力气儿养活啥媳妇儿的呀?”

“您呐!也甭埋怨雨水啥的。”

何雨柱继续大声的说道:“她这会儿年纪还小,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咋了?”

老太太用拐杖点着地,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儿,都能纳鞋底儿了!”

“这都啥年月儿了,您咋还翻起老黄历来了呢?”

何雨柱撇撇嘴道:“您那会儿用得着去学堂上学吗?”

“上学堂了能咋?上学堂就不用会过日子了?”

聋老太太把拐杖往地上又一顿,她眉毛一挑。

“不管到啥会儿,家务事儿针线活儿,才是姑娘家家的脸面儿,比起学堂的书本子金贵!”

“您当这会儿还是前清呢?”

何雨柱嗤笑一声,拉过一把凳子也坐了下来道:“雨水她们这波孩子呀!

学的都是数学语文,将来是要当工人当干部的,哪儿能,

整天儿都围着个针线笸箩子,瞎转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