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提着瓶汾酒走到李铁柱家门口,肉香味飘了过来。
李铁柱从屋里快步迎出来,脸上堆着笑,瞧见他手里的酒,连忙摆手,“余科长,您这是干啥?来家里吃饭还带酒,这怎么好意思...”
“前两天有人送了瓶酒,放着也是放着,正好一起尝尝。”余飞扬了扬酒瓶,笑着往里走。
屋内桌上己经摆了几个菜,红烧肉,炒鸡蛋,拍黄瓜,还有一盆猪肉粉条炖豆腐。
余飞扫了两眼,笑着夸道,“闻着香味就馋了,嫂子这手艺可以啊!”
桌边不远,两个半大孩子,一个十来岁,还有一个七八岁,两人规规矩矩的喊道,“余叔叔!”
“挺有礼貌的,给你们糖吃。”余飞从口袋里摸了几粒糖,递了过去。
两孩子怯生生的看向王淑芳,见她点头,赶紧接了过去,高兴的喊道,“谢谢余叔叔!”
李铁柱嘿嘿一笑,拉着余飞坐下,“快坐快坐!”
王淑芳麻利的摆着酒杯碗筷,给两人各倒了满满一杯酒,笑着招呼道,“你们慢慢喝,我去招呼孩子!”
说完朝李铁柱使了个眼色,带着孩子转身就走。
“嫂子,一起吃啊!”余飞连忙喊住。
“厨房门口支了个小桌,我留了菜,你们谈正事要紧。”王淑芳笑着摆摆手,带着孩子朝厨房走去。
余飞抽了抽嘴角,心里暗叹。
李铁柱端起酒杯,脸上带着局促,“余科长,这杯我先敬你!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粗茶淡饭招待,您别嫌弃。”
“你这话就见外了。”一饮而尽,余飞放下酒杯,“李哥,你也别喊科长了,就喊老弟就行。”
“那我就托个大,叫您一声余老弟!” 李铁柱也爽快,又给两人续上酒。
两人又碰了个杯,余飞首接问道,“李哥,你想竞选车间主任?”
李铁柱放下酒杯,脸色微红,点头道,“是有这心思,就是心里没底,厂里有想法的人不少,就后院的老刘,最近老在领导面前晃悠。”
“他们嘴巧跟领导走的近,我这笨嘴笨舌的,怕是争不过。”
“争不争得过,终究是领导说了算!”余飞夹了口菜,慢悠悠道,“这事我能帮着试试,但成不成,我不敢打包票。”
他心里盘算着,老杨的人情能不能管用,还得去探探口风才知道。
李铁柱愣了愣,回道,“总也得看能力和资历吧?”
余飞摇摇头,没多解释,这事懂了就是懂了,不懂说再多也白搭。
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就说老刘吧,他肯定不行。”
“为啥?”李铁柱脱口问道。
余飞放下筷子,跟他碰了碰杯,解释道,“领导选主任,不光是看嘴皮子,更得看能不能扛事。”
喝了口酒后,余飞继续说道,“这事成不成,明天晚上我给你结果。”
李铁柱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问道,“余老弟,明天需要我做些啥不?”
余飞笑了笑,摇头道,“什么也不用做,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
李铁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顿了顿又问,“那…… 我是说假如,要是我真当上了车间主任,余老弟能不能教教我,这干部该做些啥,该咋当?”
怎么当领导?老刘也这么问过他,余飞笑道,“你上去了,自然就会了。”
“就这样?” 李铁柱瞪着眼,一脸不敢置信。
“不然你以为呢?” 余飞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慢悠悠道,“当领导又不是学唱戏,非得有固定的腔调。”
“你本就是车间的老师傅,机器怎么转、徒弟怎么带、隐患是什么,这些你比谁都门清。”
李铁柱还是犯愁,“可是主任得管几十号人,还得跟上面打交道,我怕自己管不好。”
见他愁眉不展,余飞笑了,“别把车间主任看得多高深,无非是传达上面的指令,让底下人听你的,按领导要求把事办成就行。”
他顿了顿,又道,“你是十来年的老师傅了,车间里不少人是你带出来的徒弟,他们能不听你的?”
“那倒是!” 李铁柱赶紧接话,“这次想竞选,还是徒弟们撺掇我的。”
“这不就结了。” 余飞笑了笑,“车间主任谁当其实都差不多,无非是把车间运转得好与不好的区别。”
听完余飞的话,李铁柱心里松了口气,貌似....好像也不难!
两人正喝着,西合院门口,易中海正扶着傻柱跨进院门。
傻柱拄着拐杖,受伤的腿打着夹板,外面缠着厚厚的纱布,脚微微提起不敢落地,整个人全靠拐杖支撑着。
“柱子,先去跟老太太说一声。” 易中海沉着脸道,“这事太突然,得跟她商量商量。”
“易大爷,还是别了吧?” 傻柱有些不情愿,“省得老太太担心。”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想瞒也瞒不住。” 易中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劝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是让老太太拿拿主意。”
刚进后院,傻柱就听见许大茂那公鸭嗓在嘲讽,“哟!这不是傻柱吗?怎么腿瘸了?不会真成瘸子了吧?”
说完,他嘎嘎笑了起来,还故意跑到傻柱的面前,来回蹦跶着,一脸贱笑。
傻柱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许大茂大骂,“许大茂,你这狗东西,等我好了,有你好看的。”
“等什么?有种现在来啊?”许大茂故意伸手挑衅,“啧啧,你平时不是挺能打的吗?来啊!”
易中海皱着眉呵斥,“许大茂!少说两句!”
“他活该!” 许大茂反而跳得更欢了,哈哈大笑,“活该成软脚虾!真是报应!”
“许大茂,你当柱爷好欺负是吧?” 傻柱肺都要气炸了,拄着拐杖就要冲上去。
易中海赶紧拉住他,劝道,“柱子,你腿不想好了?万一摔一下都够你受的。”
许富贵站在家门口抽着烟,脸上挂着笑,慢悠悠的说道,“大茂,别跟残疾人一般见识。”
随后带着教训的口吻说道,“柱子,你也是,平日里经常得罪人,现在落得这下场。”
易中海咬着牙,首接拉着傻柱朝老太太家走去,他现在也不想跟许富贵说话。
刚进门,老太太一眼就看到傻柱的狼狈样,急切问道,“柱子,这是咋了?谁把你打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