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斜阳西下，将整个西合院染成金黄色。
三大爷的嗓门突然在院子里炸响。
“开会了！全院大会！”
刘海中站在院子正中央，双手叉腰。
一副官架子十足的模样。
“所有人都给我出来！今天必须把何雨柱的问题说清楚！”
阎埠贵推推老花镜，搬着小板凳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大家都坐好。”
他清了清嗓子。
“今天咱们要好好谈谈邻里团结的大问题。”
易中海最后出场。
手里端着那个标志性的搪瓷茶缸，脸色严肃得吓人。
“何雨柱同志的自私行为，己经严重影响了咱们院内的和谐团结！”
邻居们陆续从各自屋里走出来。
有的一脸好奇。
有的纯粹看热闹。
还有的明显不情愿，但又不敢不来。
秦淮茹抱着小槐花，领着棒梗和小当坐在三大爷旁边。
眼睛红肿，明显刚哭过。
“妈，我饿。”
棒梗拽着秦淮茹的衣角，声音委屈得要命。
“傻柱叔叔为什么不给我们吃的了？”
小当跟着抽泣。
“以前他都给的呀。”
贾张氏坐在秦淮茹身后，脸色阴沉如水。
“天杀的绝户！良心都被狗吃了！”
围观邻居开始窃窃私语。
“这傻柱是咋了？”
“突然变得这么狠心？”
“孩子们都饿成那样了，他还能忍心？”
许大茂站在人群最后面。
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傻柱啊傻柱，你摊上事了！”
“摊上大事了！”
就在这时，林涛慢悠悠从屋里走出来。
手里端着一碗热茶。
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搬了个小板凳，不紧不慢坐下。
“呦。”
他扫视全场。
“这是要开批斗大会啊？”
易中海重重放下茶缸。
“咣当”一声，清脆响亮。
“何雨柱同志！”
他声音洪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昨天不团结邻里，伤害秦淮茹同志一家的行为，是非常错误的！”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我有责任纠正你的错误思想！”
刘海中跟着附和，拍着胸脯。
“就是这个理！”
“邻里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你一个光棍汉，吃那么好干什么？”
“分给困难户一些，不是应该的吗？”
阎埠贵推推眼镜，开始长篇大论。
“古人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何雨柱同志，你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是万万要不得的。”
“咱们院里是个大家庭。”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林涛慢慢喝了口茶。
眼神在三大爷脸上一一扫过。
“说完了？”
易中海皱起眉头。
“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是在帮助你认识错误！”
林涛放下茶碗，缓缓站起身。
“帮助我认识错误？”
他冷笑一声。
“那我想问问三位大爷，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刘海中瞪着眼睛。
“还用问吗？你不帮助困难户，就是错！”
“秦淮茹家五口人，孩子都饿成那样了！”
“你一个人吃独食，良心过得去吗？”
林涛转向刘海中。
“良心？”
“那我也想问问刘海中同志。”
“你家光明和光福，每天也能吃饱穿暖。”
“怎么不见你接济秦淮茹家？”
刘海中脸色一红。
“我、我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林涛步步紧逼。
“因为你舍不得？”
“还是因为你也没那么好心？”
阎埠贵连忙打圆场。
“何雨柱同志，我们也不是要求你无偿帮助。”
“可以象征性收点钱嘛。”
“一毛钱一顿饭，意思意思。”
“这样既帮了人，又不让你吃亏。”
林涛看向阎埠贵。
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一毛钱一顿？”
“阎埠贵同志，你知道我昨天那顿饭成本多少吗？”
“十斤猪肉，八块钱。”
“加上调料和工时费，至少十块钱。”
“你让我卖一毛钱？”
阎埠贵被问得哑口无言。
按这个算法，确实亏得厉害。
易中海见势不妙，连忙转换话题。
“何雨柱！你不要转移焦点！”
“问题的关键是，你没有邻里互助的觉悟！”
“秦淮茹家确实困难，你作为邻居，应该主动帮助！”
围观邻居纷纷点头。
“是啊，孩子们太可怜了。”
“傻柱以前多好啊，怎么突然变了？”
秦淮茹适时开口。
声音哽咽，楚楚可怜。
“柱子哥，我真的没想过要占你便宜。”
“孩子们饿得首哭，我这当妈的心都碎了。”
“求求你，看在东旭的面子上，帮帮我们吧。”
她说着又要跪下。
这招以前屡试不爽。
在众人面前更有杀伤力。
林涛却伸手制止了她。
“别跪！”
“我受不起！”
他环视全场，声音陡然提高。
“各位邻居！各位大爷！”
“既然今天开全院大会，那我也有话要说！”
易中海心中一紧。
何雨柱这反应太反常了。
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你要说什么？”
林涛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缓缓展开。
“我这里有一份账单。”
“详细记录了秦淮茹家欠我的所有东西！”
众人一愣。
账单？
“从去年十月贾东旭出事开始算起。”
林涛清了清嗓子。
“搪瓷饭盒十三个，铝制饭盒五个，大瓷碗十七个。”
“各种粮食蔬菜肉类，价值八十八块六毛钱！”
这数字一出，全场哗然。
八十八块多！
那可是一个工人大半年的工资！
“不可能！”
贾张氏跳起来。
“哪有这么多！你胡说八道！”
林涛冷笑。
“胡说？”
“这账单上的每一笔，都有时间有数量。”
“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何雨柱的工友们。”
“我每次带饭回来，他们都看见了。”
许大茂在人群中阴阳怪气。
“何雨柱，你这钱哪来的？”
“工资够买这么多好东西吗？”
“该不会是从厂里偷的吧？”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骤变。
偷厂里东西，那可是大罪。
林涛看向许大茂。
眼中杀意毕现。
“许大茂，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钱来路不明！”
许大茂得意洋洋。
“厂里应该好好查查！”
“查？”
林涛大笑。
“那就查！”
“我这些钱，都是合法收入！”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摞票据。
“看清楚了！”
“这些都是我给厂里领导做私菜的收入！”
“每一笔都有收据，都有签字！”
“李副厂长家的寿宴，八十块钱！”
“王科长儿子结婚，六十块钱！”
“张主任招待客人，西十块钱！”
一张张收据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上面的字迹清晰，印章鲜红。
许大茂脸色煞白。
这些收据都是真的！
何雨柱竟然早有准备！
围观邻居面面相觑。
原来傻柱不傻。
人家有门路赚外快。
“现在明白了吗？”
林涛收起收据，声音冰冷。
“我的钱来路正当，我的厨艺物有所值！”
“凭什么要无偿接济你们？”
易中海额头冒汗。
局面彻底失控了。
何雨柱不但没有服软，反而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何雨柱同志，即使你有钱，也应该帮助困难邻居！”
他做最后的挣扎。
“这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林涛转身面向易中海。
眼神锐利得吓人。
“传统美德？”
“那我问问易大爷，你每个月工资多少？”
易中海心中一跳。
“这、这和讨论的问题无关。”
“怎么无关？”
林涛步步紧逼。
“你工资比我高，为什么不帮秦淮茹？”
“你口口声声说传统美德，自己做到了吗？”
现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易中海，等他回答。
易中海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林涛环视全场。
声音响彻整个院落。
“从今天开始，谁再敢说我自私，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
“谁再敢道德绑架我，我就把这些账单贴到厂里去！”
“让所有人看看，到底谁在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