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在何氏食品厂偷窃被当场抓获的消息,像一阵狂风,第二天一早就席卷了整个西合院。
“听说了吗?贾家那个棒梗,昨天晚上去偷何雨柱的厂子,让人家给抓了!”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吧!”
“可不是嘛!听说人赃并获,当场就让派出所给带走了!这下可完蛋了!”
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有震惊,有鄙夷,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这个消息传到贾家时,秦淮茹正在给贾张氏喂药。
她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棒梗他……他被抓了?”
来传话的邻居,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神情。
“可不是嘛,全院都传遍了。秦淮茹,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这可是盗窃,还是去偷何老板的厂子,这罪过可不小啊!”
邻居说完,摇着头走了。
留下秦淮茹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炕上的贾张氏,听到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从炕上弹了起来。
“哪个天杀的胡说八道!我孙子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但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当她看到秦淮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她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谣言。
“啊——”
贾张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首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妈!妈!”
秦淮茹被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去想棒梗的事了,手忙脚乱地去掐贾张氏的人中。
整个贾家,乱成了一锅粥。
折腾了小半天,贾张氏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她,只是抱着被子,嚎啕大哭,嘴里翻来覆去地咒骂着何雨柱。
秦淮茹的心,也彻底乱了。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偷窃,而且是去偷何雨柱的厂子。
以何雨柱如今的身份地位,和他对贾家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棒梗?
绝望之中,一个念头,像救命稻草一样,从秦淮茹的心底升起。
求他!
去求何雨柱!
他是棒梗唯一的希望!
在秦淮茹的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觉得,只要自己去求他,去哭,去闹,用过去的情分去绑架他,何雨柱或许会心软。
毕竟,他曾经那么爱自己,那么听自己的话。
只要他肯松口,对派出所说一句“这是个误会”,或者“我不追究了”,那棒梗,不就有救了吗?
这个念头,让她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不顾贾张氏的哭嚎,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秦淮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胡同里奔跑着。
她要去何雨柱的新家,那个她只在别人口中听说过的,如同宫殿一样的豪宅。
她一路打听,一路奔跑,等她终于找到那座位于城东的大宅子时,天色己经完全黑了。
雨,也越下越大。
冰冷的雨水,混着她脸上的泪水,将她淋得像一只落汤鸡。
她看着眼前那扇气派的,雕花的黑色大铁门,和门后那栋在雨夜中依旧灯火通明的别墅。
巨大的贫富差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但她顾不上这些了。
她冲到门前,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冰冷的铁门。
“开门!开门啊!”
“柱子!何雨柱!你开门!”
“我是秦姐!你出来见我一面!”
她的声音,在哗哗的雨声中,显得那么凄厉,那么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别墅的门开了。
走出来的,却不是何雨柱,而是穿着一身得体家居服的林晚秋。
她撑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下,隔着一道铁门,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秦淮茹。
“秦姐,你有什么事吗?”林晚秋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看到林晚秋,秦淮茹的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泥水里。
“晚秋妹子!求求你!求求你让柱子出来见我一面!”
“棒梗他不懂事,他做错了事,求柱子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吧!”
“看在以往咱们都是邻居的情分上,看在我……看在我以前对他那么好的份上,你让他救救棒梗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地磕头。
冰冷的雨水和地上的泥沙,糊了她一脸。
林晚秋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秦姐,你起来吧。”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第一,何雨柱他不会见你。他现在很忙,没空处理这些陈年旧事。”
“第二,现在是法治社会。棒梗他犯了法,偷了厂里的东西,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他该找的,是警察,是律师,而不是我们。”
“我们,也帮不了他。”
“不!你们能帮!”秦淮茹疯狂地摇着头,“只要柱子一句话!只要他说不追究了,棒梗就能出来!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林晚秋冷冷地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
“秦姐,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何雨柱,早就不欠你们贾家任何东西了。相反,是你们贾家,欠了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他给过你们无数次机会,是你们自己,一次次地把路走绝了。”
“棒梗有今天,是你这个当妈的,一手造成的。”
说完,林晚秋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别走!晚秋妹子!求求你!”
秦淮茹想爬起来去抓铁门,却因为跪得太久,腿一软,又重重地摔回了泥水里。
“砰!”
那扇雕花的黑色大铁门,在她面前,无情地,缓缓地关上了。
彻底隔绝了她所有的希望。
秦淮茹跪在冰冷的雨地里,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别墅二楼的窗边,何雨柱正端着一杯热茶,面无表情地,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怜悯,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秦淮茹,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时代变了。】
【我,也早就不是那个傻柱了。】
【你儿子的路,是他自己选的。】
【你们贾家的债,也该由你们自己,亲手来还。】
他收回目光,拉上了窗帘。
窗外,秦淮茹绝望的哭嚎声,被风雨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