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确定,万事俱备。
何雨柱觉得,是时候了。
是时候给院里这帮看惯了他“傻柱”模样的老街坊们,来一针最猛的强心剂,也或者,是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他要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何雨柱,己经不是那个能被随意拿捏、呼来喝去的傻柱。
他的人生,翻篇了。
周末,天刚蒙蒙亮。
何雨柱一反常态,没睡懒觉,而是把自己那身压箱底的八成新蓝色工装翻了出来,用一块湿布垫着,拿烧热的烙铁,仔仔细细地熨烫平整,连一丝褶皱都不放过。
然后,他把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从屋里推了出来。
这车院里人都见过,不稀奇,但没人见他这么伺候过。
一块干净的抹布,沾着点水,从车把到车座,从链条到脚蹬,甚至连每一根辐条,都擦得锃光瓦亮,在晨光下反射着晃眼的光。
正在院里扫地的三大爷阎埠贵,眯着他那双精于算计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凑了过来。
“柱子,你这是……要干嘛去?车擦这么亮,是要去接哪位大领导?”
何雨柱头都没抬,专心致志地擦着车轮的钢圈,嘴里懒洋洋地回了一句。
“接个贵人。”
阎埠贵一愣,心里的小算盘顿时打得噼啪响。
贵人?什么贵人?能让傻柱这么郑重其事的,难道是厂里新来的大官?这里面……可有油水能捞?
他正想再问,何雨柱却不给他机会了。
擦完车,何雨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指针正指向一个他算好的时间。
他推着车,不进屋,也不出门,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往院子中央一站。
这下,整个院子都骚动起来。
各家的窗帘后面,门缝背后,一双双眼睛都探了出来,好奇、疑惑、探究,全都聚焦在院子中央那个奇怪的男人身上。
秦淮茹靠在自家门框上,手里攥着一块抹布,心头莫名地一阵阵发慌。
一大爷易中海坐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西合院的月亮门,走进一道靓丽的身影。
林晚秋。
她今天也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像是会发光。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就那么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一瞬间,整个灰扑扑的西合院,仿佛都被她一个人点亮了。
院里所有人都看呆了。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林晚秋那身连布料都透着高级的连衣裙,再看看自己身上打着补丁的旧衣服,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秦淮茹手里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林晚秋,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在全院人那震惊、疑惑、嫉妒、羡慕的复杂目光中,何雨柱动了。
他长腿一跨,潇洒地骑上自行车,稳稳地停在了林晚秋的面前。
他微微一偏头,嘴角挑起一个旁人看不懂的弧度。
“上车。”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砸碎了院子里凝固的空气。
林晚-秋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笑,提起裙摆,优雅地、轻轻地,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然后,她伸出双手,自然地,环住了何雨柱的腰。
动作亲昵,没有一丝一毫的忸怩。
“坐稳了。”何雨柱低声说了一句,脚下猛地一蹬。
“叮铃铃——”
清脆的车铃声,像是宣告,也像是示威。
何雨柱载着林晚秋,在全院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如同一阵风,潇洒地驶出了西合院的大门。
留给众人的,只有一个渐行渐远的、无比般配的背影,和满地的,跌碎的眼珠子。
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贾张氏那尖锐刻薄的咒骂声,才像一声炸雷,撕破了这片沉寂。
“不要脸的小狐狸精!大白天就这么搂搂抱抱,伤风败俗!”
“还有那个傻柱!真是瞎了狗眼!放着我们家淮茹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去找那么个妖里妖气的玩意儿!他要遭天谴的!”
她气得在门口上蹿下跳,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疯狗。
可这一次,她的骂声,却显得那么的无力,那么的色厉内荏,甚至没有人附和。
一大爷易中海手里的旱烟锅“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烟丝撒了一地。他精心算计了那么多年的养老大计,在这一刻,被那远去的车轮,碾得粉碎。
他知道,那个他以为可以随意拿捏,可以被他用道德绑架一辈子的“傻柱”,己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飞走了。
飞向了一个,他连仰望,都觉得费劲的高度。
整个西合院,都因为这一幕,彻底炸了。
所有人都明白。
时代,好像真的变了。
而那个他们最看不起的傻柱,己经骑着车,载着一个他们高攀不起的女人,一骑绝尘,把他们所有人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