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无声的囚禁

2025-08-22 3442字 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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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之被塞进车里时,后颈的腺体还在隐隐作痛。陆父和沈父坐在前排,一路无话,车厢里的空气压抑得像要爆炸

回到沈家大宅,迎接他的不是安抚,而是更严密的禁锢

陆母和沈母早己等在客厅,脸色铁青,看到他进来,连虚伪的客套都省了

“砚之,我告诉你,别再想耍花样!”陆母率先开口,语气尖利如刀

“这次婚礼搞成这样,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从今天起,你哪也别想去!”

沈母跟着点头,眼神冰冷:“家里的保镖会24小时轮流守着你,你的房间、你的手机,都会有人盯着。别想着联系外面的人,更别想着逃跑——你跑一次,我们就对你那些朋友多一分‘关照’。”

这话戳中了沈砚之的软肋。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你们敢动他们试试!”

“有什么不敢的?”沈父冷哼一声,Alpha的威压淡淡散开

“周明宇那小子在机场伤了我们的人,这笔账还没算呢。你要是安分,他们还能好过点;你要是再闹,我就让他们知道,跟我们作对的下场。”

沈砚之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知道,这些人说得出做得到。周明宇他们己经为他付出太多,他不能再连累他们。

“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跑,也不联系他们。24小时看护,我同意。”

陆母和沈母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果然,拿捏住他的朋友,就能拿捏住他。

“这还差不多。”陆母放缓了语气,话锋却一转,“还有,婚礼会重新安排,日期定在下个月。到时候,周明宇那几个别想踏进会场一步,免得他们又撺掇你闹事。”

沈砚之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行!”

“你说什么?”陆母的声音又沉了下来,“你刚答应安分,现在又想反悔?”

“24小时看护我可以接受,但不让明宇他们来,我不同意。”

沈砚之抬起头,目光首首地看向她们,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们是我的朋友,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婚礼,哪怕是场假的,也必须让他们在场。”

“你疯了?”沈母厉声呵斥,“就是因为他们,你才一次次胡闹!让他们来,再把婚礼搅黄一次吗?”

“他们不会的。”沈砚之语气平静,“我可以保证,婚礼当天我会乖乖配合,不会再出任何岔子。但必须让他们来——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没有条件给你谈!”陆父一拍桌子,Alpha的威压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一个Omega,轮得到你提条件?我说不让来,就不让来!”

“那这婚,我就不结。”沈砚之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你们可以囚禁我,可以逼我做任何事,但想让我在没有他们的情况下完成这场婚礼,不可能。”

他后颈的腺体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明显的粉色,Omega的信息素带着一丝倔强的冷意,在空气中弥漫

“你以为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陆母气急败坏,“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医生来,给你打抑制剂,让你连站都站不起来?”

“那就试试。”沈砚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反正我这条命在你们眼里也不值钱。死了,倒干净。”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陆父沈父都动了真火

客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Alpha的威压层层叠叠压下来,几乎要将沈砚之碾碎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的陆烬辞突然开口:“爸,妈,让他们来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眼神却异常平静:“我会看好他,保证婚礼不出问题。让他的朋友来,至少能让他稍微安分点,免得再生出别的事端。”

陆父皱眉:“你还帮他说话?”

“我只是不想再节外生枝。”陆烬辞看向沈砚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一个月后的婚礼,必须顺利完成。为此,做点让步也无妨。”

沈母犹豫了一下,对沈父说:“烬辞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到时候会场有我们的人看着,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只要能让砚之乖乖听话,让他们来也可以。”

陆父沉默了半晌,最终冷哼一声:“好!就按你们说的办!但我警告你,沈砚之,这是最后一次让步。婚礼当天要是再出任何差错,我不光要收拾你,还要让你那些朋友彻底消失!”

沈砚之没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他赢了吗?好像赢了一半——至少能在那场荒唐的“婚礼”上,再看一眼他的朋友们。

可心里的苦涩却越来越浓。他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

就算暂时保住了和同伴相见的机会,也改变不了被困在牢笼里的命运

陆烬辞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后颈的腺体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忽然开口:“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腺体。”

沈砚之猛地后退一步,像被烫到一样:“不用。”

他不需要这个Alpha的“关心”,更不需要他的信息素安抚。他们之间,早就只剩下算计和伤害了

陆烬辞的手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转身走出了客厅

沈砚之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客厅里虎视眈眈的长辈

后颈的酸胀感再次袭来。他知道,真正的煎熬,才刚刚开始

婚期被定在一周后,比之前更仓促,也更像是一场急不可耐的宣判

沈家大宅的空气仿佛被抽走了一半,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沈砚之被锁在二楼的房间里,窗户被从外面钉死,门把手上装了新的锁,门外24小时守着两个保镖,连吃饭、都有人跟着

他的手机被没收,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几本旧书,再也没有其他能传递信息的东西

更让他窒息的是那些无休止的试探

有时是沈母端着汤进来,笑着说:“砚之,尝尝这个,是烬辞特意让人给你炖的说是对你的腺体好。”

汤碗递过来时,她的手指故意擦过他的手背,眼神里满是审视,像是在看他会不会打翻汤碗,会不会借机发作。

沈砚之只是沉默地接过,放在桌上,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有时是陆烬辞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赛车杂志

那是他们以前一起看过的旧刊。他坐在书桌对面,翻到某一页,轻声说:“还记得这里吗?你说这弯道设计得不合理,非要拉着我改了三次赛道图。”

沈砚之低着头,盯着书页上的褶皱,指尖蜷缩起来

他知道,陆烬辞是在试探他会不会回应,会不会流露出哪怕一丝过去的温情。可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陆烬辞的手指顿在书页上,眼底的光暗了暗,最终还是合上杂志,起身离开

还有时,保镖会突然闯进房间,说是“检查有没有藏东西”,翻箱倒柜,把他的书本扔得满地都是,甚至会掀开床垫,查看床板下的缝隙

每次折腾完,房间一片狼藉,他们却只是冷漠地说句“抱歉,例行检查”,便转身离开,留下沈砚之独自收拾残局。

他像一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困兽,一举一动都被放大、审视,连呼吸都带着被监视的窒息感

那天下午,沈砚清被沈母“允许”来看他。少年一进门就扑过来,眼圈红红的:“哥,他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我听张栩哥说,你在机场被抓回来了……”

沈砚之刚想开口,门口的保镖就轻咳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来

他立刻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抬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没有,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在这儿住几天,很快就回去了。”

“真的?”沈砚清盯着他的眼睛,“可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傻小子,”沈砚之捏了捏他的脸,“哥就是有点累。你快回去吧,好好上课,别担心我。”

他赶在沈砚清追问前把人推到门口,转身时,正好对上保镖冰冷的目光

那眼神像在说:看吧,就算有人来看你,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沈砚之回到书桌前坐下,看着窗外被钉死的木板缝隙里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知道,这些试探、这些禁锢,都是为了磨掉他的棱角,让他在一周后的婚礼上彻底认命

他感到一阵无力,像是陷入了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可心底深处,总有一点微弱的火苗不肯熄灭

那是周明宇他们冲上来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是沈砚清红着眼眶说“哥我保护你”的样子,是他自己在礼台上喊出“我不认输”时的决绝。

他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微微颤抖。压抑是真的,无奈也是真的,但那点不肯熄灭的火苗,也是真的

一周后的婚礼,会是终点吗?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只要那点火苗还在,他就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