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的瞬间，周明宇立刻凑到沈砚之身边，踮脚往楼道里瞥了眼，见陆烬辞还僵在原地
嘴角忍不住勾起幸灾乐祸的笑：“啧啧，看他那样，估计还没缓过神来呢。让他昨晚不回家，活该！”
沈砚之转身往客厅走，把生煎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淡淡：“吃你的吧，管他呢。”
“我这不是替你气不过嘛！”
周明宇也坐下，掰开筷子递给他，压低声音说，“你是没看见，昨晚在日料店，纪凌看陆烬辞那眼神，恨不得把自己贴上去，信息素缠得那叫一个紧，我隔着老远都闻着那股栀子花香了，腻得慌！”
沈砚之夹起一个生煎包，咬了小口，没说话
“还有啊，”周明宇往他身边凑了凑，像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我听圈内人说，纪凌这次回国根本不是办画展那么简单，就是冲着陆烬辞去的。他家里早就想跟陆家联姻了，你说他一个Omega，心思怎么这么深？”
沈砚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豆浆，终于抬眼：“联姻？陆烬辞要是想联姻，当初就不会跟我……”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嘴角勾起抹自嘲的笑，“算了，都过去了。”
“什么叫过去了？”周明宇急了，“他陆烬辞就是活该！放着你这么好的Omega不要，非要去招惹那个白月光
你看他那信息素，以前对你多黏糊，雪松味裹得你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别人闻着。现在倒好，跟纪凌的栀子花香混在一起，我闻着都觉得别扭！”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Omega的信息素哪能随便跟人纠缠？纪凌明知道你跟陆烬辞的关系，还故意释放信息素示弱，这不就是耍手段吗？陆烬辞也是个傻子，居然看不出来！”
沈砚之听着，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却不是因为难受
而是被周明宇的话逗笑了：“你懂什么？Alpha有时候就是拎不清，尤其是面对‘回忆’这种东西。”
“拎不清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周明宇拍了下桌子，“他以为你是那种哭着求复合的Omega？咱们砚之是谁？敢爱敢恨，他不珍惜是他瞎！我跟你说，等你下次赛车赢了他，看他后悔不后悔！”
提到赛车，沈砚之的眼睛亮了亮，那股熟悉的桀骜又回到了眼底：“那是自然。”
他夹起一个生煎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等着吧，下次锦标赛，我让他连我尾灯都看不见。”
周明宇见他终于有了点往日的样子，松了口气，又开始吐槽：“而且你是不知道，陆烬辞刚才站在门口那模样，脸白得跟纸一样，后颈的腺体都在发烫，估计是急坏了。活该！让他尝尝失去你的滋味……”
沈砚之没再接话，只是望着窗外的阳光，嘴角噙着笑
后颈的腺体己经彻底感受不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了，虽然有点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
这两天的沈砚之活得像只挣脱了束缚的鸟。手机调成静音扔在抽屉里，屏幕亮了又暗，那些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他连瞥都懒得瞥一眼。
下午在赛车场练车时，引擎的轰鸣声震得人耳鸣，周明宇坐在副驾上，看着沈砚之连续漂移过弯，忍不住咋舌：“你这状态，陆烬辞来了都得给你让路！”
沈砚之摘下雨帽，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滑落，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他？现在估计正忙着跟纪先生上热搜呢。”
话音刚落，旁边的队友就举着手机凑过来，屏幕上的娱乐头条赫然写着【陆烬辞纪凌深夜同行，疑似好事将近】
配图里两人撑着同一把伞，纪凌的头微微靠向陆烬辞的肩，栀子花香和雪松味的信息素在照片里仿佛都能溢出甜腻
“啧啧，这都第三天了，天天上热搜。”队友咂嘴，“全网都在磕他们的cp，说什么‘白月光终成眷属’，还有人扒出他俩高中时的合照，说陆总看纪先生的眼神不一样。”
沈砚之接过手机扫了眼，随手扔还给队友，嘴角勾起抹冷笑：“眼神不一样？是没见过他看我的眼神吧。”
他转身坐进驾驶舱，系安全带的动作干脆利落，“走了，再练两圈。”
引擎再次咆哮起来，沈砚之把油门踩到底，赛车像道银色闪电冲了出去
风灌进车窗，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没有Alpha的信息素束缚，Omega也能活得这么恣意
而另一边，陆烬辞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热搜提醒，眉头拧成了疙瘩
纪凌的电话又来了，他首接按了拒接，指尖在屏幕上划到沈砚之的号码，那里依旧是冰冷的黑名单提示
助理敲门进来时，手里拿着份文件：“陆总，纪先生的画展邀请函又送来了，还有……您换的那十几个号码，都被沈先生拉黑了。”
陆烬辞揉了揉眉心，后颈的腺体隐隐作痛，那是Alpha对Omega持续抗拒的焦躁
他想起沈砚之在门口笑里藏刀的样子，想起对方身上那股彻底清冽的信息素，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知道了。”他挥了挥手，声音疲惫，“让公关部处理一下热搜，别再炒了。”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沈砚之正在赛车场的休息区，和周明宇他们对着热搜哈哈大笑。
“你看这评论，‘雪松配栀子，天作之合’，合个屁！”
周明宇指着屏幕，“他们是没闻过砚之信息素的味道，那股带刺的甜，跟陆烬辞的雪松味缠在一起，那才叫绝配！”
休息室的门被“砰”地推开时，沈砚之正仰头喝着汽水
瓶身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张栩和晏时清一前一后走进来，前者手里还攥着刚打印出来的热搜词条，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
“沈砚之！你这事怎么不早说？”张栩把打印纸拍在桌上，字迹里的“陆烬辞纪凌”几个字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
“要不是我今天刷到热搜，还被蒙在鼓里呢！周明宇，你怎么也不吱声？”
周明宇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怕砚之烦心嘛……”
晏时清走过来，一把抢过沈砚之手里的汽水瓶，眉头皱得死紧：“刚练完车就喝冰的？后颈的腺体不想要了？”
他指尖碰了碰沈砚之后颈，那里一片冰凉，连Omega本该有的温和气息都带着点冲劲，“陆烬辞那家伙是疯了？放着你这么对味的Omega不要，去跟纪凌那朵白莲花纠缠？”
“就是！”张栩接过话头，指着打印纸上的照片，“你看纪凌那信息素释放的浓度，都快凝成实质了，明摆着是想用Omega的示弱套路陆烬辞！也就陆烬辞那个傻子，被高中回忆冲昏了头，连信息素匹配度都不顾了——你们俩的匹配度可是92%，纪凌跟他才多少？80%都不到吧？”
沈砚之扯了扯嘴角，刚想说话，就被晏时清按住肩膀
后者是队里出了名的信息素敏感型Alpha此刻正皱着眉嗅了嗅：“你身上的雪松味全没了？陆烬辞这是没脸见人了？连标记残留都懒得维持？”
“什么标记残留，早该清干净了。”沈砚之耸耸肩，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跟他本来就没正式标记。”
“没标记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张栩拍了下桌子，“他当Omega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初是谁追在你屁股后面
说‘沈砚之的信息素，只能我闻’？现在倒好，任由纪凌的栀子花香往自己身上缠，我隔着屏幕都能闻出那股子不搭调的味！”
晏时清冷笑一声：“何止不搭调，我听说纪凌为了贴合陆烬辞的雪松味，特意用了信息素调和剂，结果调得西不像，一股廉价香水味
也就骗骗不懂行的。”他转头看向沈砚之，眼神软了些，“你也是，当初劝你别陷太深，你偏不听，现在好了……”
“好了什么？”沈砚之挑眉，抓起桌上的头盔往头上一扣，“好了我能专心练车了。以前总想着跟他较劲，现在倒清净。”
“清净个屁！”张栩把打印纸揉成一团，“全网都在说你是‘出局的炮灰Omega’，说你信息素太冲，配不上陆烬辞的清冷雪松味。我呸！他们懂个屁！Omega的信息素就该有棱有角，像你这样带点刺的甜，才配得上赛车场上的速度与激情！陆烬辞那是被温水煮青蛙煮傻了！”
晏时清点头附和：“而且你以为纪凌是真喜欢他？我跟纪凌的经纪人打过交道，那人早就放话了，说纪凌这次回来，就是要借着陆烬辞的势站稳脚跟。一个Omega，把信息素当武器，把感情当筹码，真是……”
“行了。”沈砚之打断他们，扣好头盔带站起身，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说这些没用。下次锦标赛，我让陆烬辞亲眼看看，他放弃的Omega，到底有多‘冲’。”
引擎的轰鸣声从赛道传来，沈砚之拎着头盔往外走，脚步轻快
“对！赢他个屁滚尿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信息素压制！”
“到时候我给你录像，发网上让那些磕cp的看看，谁才是陆烬辞配不上的人！”
“还有纪凌，让他看看，Omega不是只有示弱这一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