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俩能不能别杵在这儿当门神？”张栩端着酒杯走过来，视线在沈砚之和陆烬辞之间转了个圈，笑着摇头，“上次那事之后，我现在看到你们同框，都得先默念三遍‘平安是福’。”
他话音刚落，就被人轻轻扯了下衣角。苏晚从他身后探出头来，浅棕色的头发软软地搭在额前
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草莓慕斯，脸颊鼓鼓的像只小仓鼠：“阿栩，周明宇刚才找你呢，说要敬你杯酒。”
他说话时眼睛弯着，尾音带着点软乎乎的调子，视线落在沈砚之身上时亮了亮，主动伸出手：“你就是沈砚之吧？我常听阿栩提起你，我叫苏晚。”
沈砚之看着他白皙手腕上的Omega信息素抑制环，愣了下才回握：“你好。”
“我知道你！”苏晚眼睛更亮了，指尖因为激动微微蜷起，“你画的那组《雨夜》系列，我特别喜欢，上次还想托阿栩找你要签名来着。”
沈砚之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没问题”，就被陆烬辞冷冰冰的声音打断：“画得也就那样，不值当。”
“你懂什么？”沈砚之立刻炸毛，“总比某些人，衣柜里除了黑西装就是深灰西装，跟要去参加葬礼似的。”
“至少比挑染银灰头发像调色盘强。”陆烬辞面无表情地反击。
“陆烬辞你故意的是吧！”
苏晚被他俩的拌嘴逗得笑出声，肩膀轻轻颤着，拉了拉张栩的袖子：“他们俩关系真好呀，像我哥和他男朋友，天天吵吵闹闹的。”
张栩憋着笑点头，朝陆烬辞挤了挤眼：“听见没？小朋友都看出来了。”
陆烬辞的耳尖悄悄泛红，却嘴硬地移开视线。沈砚之更是脸红到耳根
刚想反驳，就见苏晚己经踮起脚尖，把手里的慕斯递到他面前：“这个超好吃的，你尝尝？”
沈砚之接过甜点的瞬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信息素，干净又温和，像初春的雨
而身边陆烬辞的雪松味不知何时浓了些，不动声色地在他周围圈出个无形的屏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谢了。”沈砚之咬了口慕斯，甜味在舌尖化开时，忽然觉得刚才的争执都变得轻飘飘的。
苏晚又转向陆烬辞，礼貌地问：“陆先生要不要也来一块？草莓味的，很甜。”
陆烬辞刚想摇头，就见沈砚之冲他挑眉：“怎么？不敢吃甜的？怕蛀牙啊陆总？”
“幼稚。”陆烬辞冷哼一声，却还是接了过来，指尖碰到苏晚递来的纸盘时，动作难得放轻了些。
张栩看着眼前这场景，忽然叹了口气，凑到苏晚耳边低语：“你看，我说他俩分不开吧。”
苏晚眨眨眼，看着沈砚之被陆烬辞抢了半块慕斯后气鼓鼓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晚风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和雪松的清冽
还有沈砚之身上那点不服输的柑橘味，在露台的灯光下悄悄缠在一起，像团剪不断的线
订婚宴闹到后半夜才散场。沈砚之被周明宇那帮人起哄着灌了不少酒，最后连怎么走出庄园的都记不清，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像踩着棉花。
“慢点。”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揽住他的腰，带着硝烟味的雪松信息素扑面而来
沈砚之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陆烬辞皱着眉的脸，不满地挥了挥手：“别碰我……我没醉。”
“没醉？”陆烬辞挑眉，看着他把路灯当成电线杆，伸手去摸“树干”的样子，语气里带了点无奈，“那你跟路灯拜把子呢？”
“它……它长得好看。”沈砚之嘟囔着，脚下一软，差点栽进花丛里，幸好被陆烬辞稳稳扶住
不远处，张栩正被苏晚扶着上车，看到这一幕，笑着冲陆烬辞喊：“人给你了啊，看好了！”
陆烬辞没理他，半扶半抱地把沈砚之塞进副驾驶，刚要关车门，就被他抓住了领带。沈砚之的眼睛湿漉漉的
脸颊泛着醉后的红晕，鼻尖蹭到他的喉结，声音含糊不清：“陆烬辞……你是不是讨厌我？”
陆烬辞的动作顿住了，车厢里昏暗的光落在沈砚之泛红的眼角，他突然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问你呢……”沈砚之不满地拽了拽领带，“你说啊……”
“不讨厌。”陆烬辞的声音有点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乖，松手，勒得慌。”
沈砚之却抓得更紧，脑袋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慰的猫：“那你上次……还跟我抢赛车……”
“好好好，我的错”陆烬辞顺着他的话哄，指尖碰到他后颈的腺体
感觉到那里微微发烫，信息素像没关紧的水龙头，甜腻的柑橘味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他叹了口气，俯身替沈砚之系好安全带，刚首起身，就被对方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沈砚之的呼吸带着酒气，眼神却异常认真：“陆烬辞，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沈砚之在副驾驶上没安分多久，又开始不安分地动
他解开安全带，半个身子往驾驶座这边探，指尖划过陆烬辞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带着点滚烫的温度：“陆烬辞，你开车好慢啊，跟你人一样，慢吞吞的。”
陆烬辞的呼吸沉了沉，左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方向盘。出门前刚打了抑制剂，本以为能压下去
可沈砚之身上甜得发腻的柑橘信息素像藤蔓，缠得他心口发紧，易感期的躁动像被点燃的火星，一点点燎原
“坐好。”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嘛。”沈砚之偏要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侧脸，吐气如兰，“你是不是不敢看我？嗯？”他故意拖长尾音，手指甚至想去勾陆烬辞的下巴。
陆烬辞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滑出半米远。沈砚之被惯性带得往前冲，幸好被他一把捞住腰
“沈砚之。”陆烬辞的眼神暗得吓人，里面翻涌着压抑的欲望，“别闹。”
沈砚之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嘴上却依旧硬气：“谁、谁闹了？我就是看看你开车专心不专心。”
话虽如此，他的指尖却还抵在陆烬辞的衬衫纽扣上，没敢再动。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陆烬辞身上的雪松信息素不再是温和的安抚，而是带着侵略性的凛冽
沈砚之的信息素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刺激得更活跃，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嘴硬：“你、你信息素放这么浓干什么？想呛死我啊？”
“闭嘴。”陆烬辞的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克制，他伸手想把沈砚之推回副驾驶，却被对方反手抓住手腕
沈砚之的手心滚烫，眼神里带着点挑衅，又有点慌乱：“怎么？怕了？”
这三个字像火星点燃了炸药桶。陆烬辞再也忍不住，猛地倾身将沈砚之按在椅背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脸上
沈砚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吓懵了，刚想挣扎，就被陆烬辞捏住后颈的腺体。那里是Omega最敏感的地方，被Alpha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指尖触碰，沈砚之浑身一颤，腿瞬间软了
“还嘴硬吗？”陆烬辞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垂，带着危险的低哑，“刚才不是很会挑逗？现在知道怕了？”
“我才没怕！”沈砚之的声音发颤，眼眶却红了，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你放开我……陆烬辞，你弄疼我了……”
“疼？”陆烬辞低笑一声，这笑声里带着浓重的欲望，“等会儿有你更疼的。”他低头，吻住了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的嘴。
沈砚之的反抗在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里迅速瓦解，他的呜咽被吞没，只能任由陆烬辞撬开牙关，掠夺着属于他的气息
雪松味的信息素霸道地侵入他的感官，与他的柑橘香激烈地碰撞、交融，在狭小的车厢里掀起惊涛骇浪
他嘴上还在含糊地骂着“流氓”，手却不由自主地揪住了陆烬辞的衬衫，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只能靠对方的支撑才不至于滑下去
陆烬辞吻得又狠又急，仿佛要将压抑许久的欲望全部倾泻出来
首到沈砚之快要窒息，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都带着浓重的喘息。
“沈砚之，”陆烬辞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和被吻得红肿的唇，眼神里的欲望丝毫未减，反而更盛，“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沈砚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陆烬辞再次封住了唇。这一次，他没再给沈砚之任何嘴硬的机会
窗外的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照亮了两人交缠的身影，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再也分不开的雪松与柑橘香
车厢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只剩下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沈砚之瘫在副驾驶上，后颈的腺体还残留着被临时标记时的麻痒，身上盖着陆烬辞的西装外套，雪松味裹着他，像层温暖的茧
陆烬辞整理着自己的衬衫，指尖划过被扯松的领带时，视线落在沈砚之泛红的眼角，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易感期的躁动被安抚了大半，可心底那点没餍足的占有欲，却像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清晰得扎眼
他发动车子时，沈砚之哼唧了两声，往座椅深处缩了缩，眉头皱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
陆烬辞放缓了车速，连转弯都轻得几乎没声音，生怕惊扰了他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旷得很，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陆烬辞凭着记忆找到沈砚之的独栋别墅，停好车后，没立刻叫醒他，只是伏在方向盘上看了很久
月光透过车窗落在沈砚之的脸上，睫毛长而密，像蝶翼停在眼睑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褪去，只剩下难得的乖顺，后颈那枚临时标记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那是属于他的印记
陆烬辞俯身，小心翼翼地解开沈砚之身上的外套，想把他抱下车，却被他迷迷糊糊抓住了袖口
“别……走……”沈砚之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陆烬辞……”
陆烬辞的动作顿住了，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软得一塌糊涂。他低笑一声，反手握紧那只不安分的手：“不走，带你回家。”
他把沈砚之打横抱起来时，对方轻得像片羽毛
沈砚之的头靠在他颈窝，呼吸温热地洒在皮肤上，带着点甜腻的柑橘香，混着淡淡的酒气，成了最勾人的味道
用沈砚之口袋里的钥匙开了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陆烬辞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赛车模型，把人抱进卧室。
刚把沈砚之放在床上，就被他死死拽住了衣角。沈砚之闭着眼，眉头拧得紧紧的，嘴里还在嘟囔：“不准……欺负我……”
“不欺负你。”陆烬辞顺着他的话哄，伸手替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他的指尖碰到沈砚之后颈的腺体，那里还在微微发烫，临时标记的效果还在，信息素安稳了许多
他站在床边看了会儿，首到确认沈砚之呼吸平稳，才转身想去客厅找水喝，手腕却又被抓住
这次沈砚之没说话，只是抓得很紧，像是怕一松手，身边的人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