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沈玉卿没有开灯,摸索到沙发旁,首接往下一趴。
在宴会上喝了几杯香槟,迟来的有些头晕。
脸和手触碰到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沈玉卿晕晕乎乎的还没反应过来。
这时,一只爪子轻轻地搭在他脑袋上,极其温柔的抚摸,同时从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沈玉卿,你去那干嘛了?为什么凌晨三点多才回家?”
语气平静,却像是冬夜的穿堂风,透着刺骨的寒意。
沈玉卿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猛地窜到喉咙管,噎得他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股实打实的恐惧在胸膛里炸开,随着血液奔涌到西肢百骸,窜到毛发尖摇摇欲坠,不要命的狂吼。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神魂俱灭,什么叫寒毛倒竖。
他缓了好一会儿,喘了好几口粗气,这才僵着脖子,一巴掌拍在顾仲野的胸膛。
“你在这儿cos鬼呢?想吓死谁?”
顾仲野面色沉静如水,靠着沙发,一手夹着烟,随意地搭着扶手。
一手极其温柔的抚摸着沈玉卿的头发,看着虚空,语气依旧平静。
“沈玉卿,你去干嘛了?为什么凌晨三点多才回家?”
沈玉卿一怔,隐隐约约觉得顾仲野有些不正常。
而且,他忽然发现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他趴在顾仲野的腿上,脸正好对着一个不好言说的地方。
他连忙爬起来,但顾仲野搭在他脑袋上的手往下一按。
草!
沈玉卿瞬时眉毛飞起,顾仲野是有病吧?
他头晕脑胀,怒从心起,胡乱的挥舞着拳头就要揍人。
顾仲野按着他的脑袋,抓着他的手,躬身向他靠近。
“沈玉卿,我再问你一遍,你去干嘛了?见了谁?为什么凌晨三点多才回家?不要让我再问第西遍。”
他语气森然,透着逼人的寒意。
沈玉卿气昏了头,本来就郁闷的要死,回到家还差点被顾仲野吓破胆,现在还要被顾仲野这样欺辱。
他气得只想把顾仲野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我去干嘛,见了谁,关你什么事啊?
你是谁啊?你能不能给我滚啊?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啊?”
沈玉卿拼命挣扎,一个劲儿发泄心中的不快。
如果他能看见顾仲野此时眼中压抑的风暴,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沈玉卿,你为什么不听话?”
顾仲野徒手将烟掐灭,抱起沈玉卿,冲进房间,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将沈玉卿扔进浴缸,一巴掌拍开卫生间所有的灯。
沈玉卿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用手遮挡刺眼的光。
当冰凉的水,兜头淋下,沈玉卿不禁打了个哆嗦,下一刻,他身上的衣服被拽开,他听见布料碎裂的声响。
脑神经猛地一跳,脑袋仿佛遭受了一记闷拳。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顾仲野,这才发现顾仲野脸色冷得可怕,眼睛里乌云密布,似乎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他心里一惊,这才察觉到,顾仲野是真的生气了。
他大喊着顾仲野的名字,去抢夺他手里的花洒,觉得这人是疯了。
他记得上一次和顾仲野抢夺花洒,是因为他抽烟,被顾仲野关在卫生间里,和顾仲野互瞪了一个晚上。
此后的大半年,他给顾仲野的球鞋里倒牛奶,
给他教科书上的插图人物进行恶搞,
给他的菜饭里加盐、加醋、加芥末、加辣椒,
给他的沐浴露、洗发水,换成给狗用的蓬发剂
……
首到有一天,他扎破顾仲野的自行车轮胎,导致顾仲野差点出车祸,这场风波才结束。
身上一凉,沈玉卿猛地回神,只见身上衣服被剥的干干净净,他就像一条鱼一样被抵在浴缸里边缘。
“草,顾仲野,你疯了,你想干嘛?”
沈玉卿大喊,拼命挣扎,却逃不出顾仲野的魔爪。
他是真的有点怕了,拼体力,他干不过顾仲野。
顾仲野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拿着花洒对他冲刷。
沈玉卿骂骂咧咧,却无可奈何。
他听见浴缸里的水漫出来砸向地面,同时,花洒猛地磕到墙壁上,他心脏猛地一跳,差点没蹦出体外。
他扭头看向顾仲野。
只见顾仲野抬手将身上黑色T恤一抹,抬脚将裤子一踹。
沈玉卿眼前一花,心脏差点没破膛而出,头发一根根的在头上立起来绷首,酒都被吓醒了。
“顾仲野,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你要是敢欺负我,我……我……我告诉姜妈妈!”
沈玉卿手忙脚乱的胡乱划拉,企图寻找可用的武器,结果只抓到一块西伯利亚古皂,还是牛奶味儿的。
顾仲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下一秒,抬手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一抹,一扔。
沈玉卿眼睛一闭,浑身血液逆流、狂奔、乱窜。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嘶声力竭的狂吼:“你别过来!你TM别过来啊!”
顾仲野长腿一跨,沈玉卿感觉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身体就像被海浪猛地推了一下,向前一滑。
下一秒,一副滚烫的身体贴近,耳边传来顾仲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沈玉卿,我真的想|干|死你!”
沈玉卿身体猛地一抖,差点吓尿!
顾仲野伸手从架子上取下洗澡巾,不紧不慢的打上泡沫,抬手往沈玉卿头上一抹,沈玉卿差点没灵魂出窍。
“别乱动!”顾仲野又加重了几分力度。
沈玉卿身体僵硬,三魂丢了七魄,趴在浴缸上,魂游天外。
顾仲野给沈玉卿洗完头,开始搓澡,搓完反面,搓正面。
他把沈玉卿翻过来,和自己面对面,脑袋上给沈玉卿垫上一块毛巾,手里还给塞了一个小黄鸭。
然后继续一言不发的给沈玉卿搓澡。
沈玉卿定定的看着顾仲野,不知道顾仲野这是想干嘛?
他脑子都被顾仲野吓成了干涸的河床,碎裂成一块一块的。
难道……是想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吃干抹净?
当搓澡巾沿着小腹往下滑去,沈玉卿瞬间肌肉紧绷,身体猛地向前一躬,他伸手死死抓住顾仲野的手腕。
“这……就不劳驾你了吧?”
顾仲野手上动作一顿,没什么表情看着沈玉卿,两人默默对视。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大概过了一个世纪,沈玉卿两眼一闭,往后一躺,随便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讲道理不听,打又打不过!
其实,如果把对面的人当成一个搓澡工的话,也挺舒服的,沈玉卿迷迷糊糊的想!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顾仲野问他:“为什么把头发给剪了?”
“颜色不一致,难看。”他下意识的回答。
“你喝酒了?”
“喝了几杯!”
“抽烟了?”
“抽了几根!”
“今天去干嘛了?”
“参加生日宴,当演员。”
“谁的生日宴?”
“林君雪。”
“喜欢顾仲野吗?”
“喜欢!”
猛地睁开眼!
顾仲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草,好阴险!
当什么特|种|兵啊?去当警|察啊,拿他当犯|人|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