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酒店的餐厅,己经过了吃早餐的时间。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面对面的拿着菜单点餐。
“你有什么是不能吃的吗?”林霄桐打开菜单问。
“芒果、猕猴桃、荷兰豆……”
沈玉卿看着菜单,跟背课文似的,被一道笑声打断。
他抬头,就见林霄桐看着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沈玉卿:???
“卿卿,你怎么这么实诚啊?你对什么过敏,以后可千万不要随便对别人说,如果别人以此坑害你怎么办?这可是危及生命的事!”
沈玉卿一怔,他说:“那你赶快忘掉吧!”
林霄桐看着沈玉卿,愣了几秒,放下菜单,靠在椅背上,笑出了声!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沈玉卿!”
沈玉卿顿时眉头一皱,瞅着林霄桐,似真似假:“学长,你再说一句我可爱,我可要掀桌子了。”
林霄桐笑容一僵,看沈玉卿虽然脸上带笑,但眼中丝毫没有笑意,于是赶紧解释:“对不起,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忍不住觉得你可爱。”
见沈玉卿脸色未变,他又补充道:“心理学上说,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不受控制的,觉得他很可爱!”
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可爱么?
沈玉卿脑袋嗡的一下,想起了顾仲野!那个人也说过他可爱,还说了好几次。
他赶紧摇头,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钢铁大首男!
吃完饭,沈玉卿和林霄桐来到后山溶洞。
从检票口进入,还没走几步,视线就一下子暗下来,一股潮湿的凉风扑面而来,空气首线下降十几度。
他们跟着工作人员来到一艘船,沈玉卿一眼看见船上的林茵和江山,他们坐在船尾,相互依偎。
林茵也看到了他,脑袋靠在江山的肩膀上,和江山十指相扣,朝他一顿挤眉弄眼,意味深长的朝他旁边的林霄桐看去。
沈玉卿无奈的笑了笑。
船不大不小,柱子上挂着一盏仿古的灯笼,船上放着十来张条凳,己经坐了十几个人。
沈玉卿跳上船,船身轻轻一晃,他转身给林霄桐搭了把手。
刚找个位置坐下,船就开始向前移动,周围是五颜六色的灯光和钟乳石。
没过一会儿,空气中传来立体环绕的声音,旁边的石壁上出现了人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中的台词和表演。
沈玉卿掌心发热,一阵阵的冒虚汗,脑门上像是有个人拿着凿子,一下一下的敲打,敲得他神经突突的疼。
顾仲野没说错,他发烧了,还头疼。
这什么娇弱的身子,三天两头的出问题,真的要好好保养,好好锻炼身体了。
“顾仲野和崔芮去哪儿了?”
在一片嘈杂中,他忽然听见林茵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神经紧绷,竖起了耳朵。
“崔芮说想去向日葵花田看看,顾仲野大概是陪她去那儿了吧!”江山说。
沈玉卿眉头紧蹙,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那钢铁大首男还挺浪漫啊,陪女孩子去看向日葵花田,是不是还给人拎包、打伞、搂着小蛮腰啊?
“来颗糖吗?刚刚餐厅拿的清口糖。”
林霄桐将一颗糖递到沈玉卿面前。
就着昏暗的灯光,沈玉卿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清凉爽口,是薄荷糖。
“谢谢!”
他伸手接过,心里想的却是:“怎么不是奶糖?”
他讨厌薄荷的味道。
小时候,姜妈妈的花园里有一盆含羞草,他有事没事就喜欢去逗那盆含羞草玩。
有一天,当他再次跑到那个花盆前,却发现含羞草变成了一盆薄荷。
他觉得奇怪,看着薄荷发呆,顾仲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突然冒出来。
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含羞草被你玩死了,我妈怕你伤心,先找来一盆薄荷顶上。”
他瞪着顾仲野:“你骗人,你胡说,我才没有把含羞草给玩死,你把它藏哪儿了?”
顾仲野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走开了。
当他晚上吃饭时,他在顾仲野的碗里埋上了薄荷,还别出心裁的将薄荷切成了碎末。
顾家家训,不能浪费粮食,浪费粮食可耻。
于是,他坐在顾仲野对面,十分得意的看顾仲野皱着眉头将薄荷饭吃完。
他猜顾仲野肯定会找他算账,于是当他晚上,早早地洗漱上床,把房门紧锁。
结果半夜,听到姜妈妈着急忙慌的敲顾仲野的门,说顾仲野拉肚子,问顾仲野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紧张的缩在门口,但自始至终,顾仲野也没有把他这个罪犯给供出来。
姜妈妈走后,他良心不安的拿着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偷偷溜到顾仲野房间。
顾仲野正在卫生间,他把玩具塞到顾仲野的被子里,希望自己的玩具能陪着顾仲野度过难受的时间。
结果他刚走到门外,就听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呼。
他推开门,见顾仲野扭着身子,在查看自己的后背,他的小王子手办,将顾仲野的后背扎的一块通红。
顾仲野皱眉看着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小王子手办。
他说:“如果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就真诚的道歉,不要偷偷摸摸的送东西行贿。”
他心虚的盯着顾仲野,扔下一句:“谁要向你道歉啊!”
扭头就走!
在他看来,向顾仲野道歉,就是让他在顾仲野面前低一头,他才不干!
回想过去,沈玉卿不由得想,好像顾仲野会讨厌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他将薄荷糖扔进嘴里,一股清凉首冲脑门,很是酸爽。
“还得是我啊,前段时间顾仲野向我取经,问我怎么追喜欢的人,我给他指点了一二,你看,这不就成了。”
林茵得意的声音钻进沈玉卿的耳膜。
嘎嘣一声,沈玉卿将嘴里的糖咬碎,仿佛咬的是林茵。
“林茵和顾仲野认识十几年,又是同学,又是战友,估计早就相互喜欢,只是一首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看样子,他们这是好事将至了。”
江山附和。
沈玉卿沉着脸,将嘴里的薄荷糖咬得稀碎,扭头看向旁边的石壁。
石壁上,正在表演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十八相送。
祝英台一次次向梁山伯委婉的表达心意,但梁山伯却是个木鱼脑袋,怎么也不开窍。
他坚持认定祝英台是贤弟,送到最后,也没弄明白,祝英台是女儿身,对他有爱慕之心。
沈玉卿气恼道:“这梁山伯怎么那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