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燕炽君拉起她就跑。
这怪物打不动又烧不死,属于规则类诡异,只能逃。
陈骨笙喊,“去二楼!”
游客房间不能进,否则迎接他们的必然是五个诡异的亲切问候,只能试试能不能进邀请卡房间。
然而上二楼的楼梯在两人身后,也就是一男追来的方向,回头很容易遇上,以陈骨笙的体质……躲不过。
“啧,麻烦。”燕炽君扛起陈骨笙,转身往回跑。
本想靠感觉绕开一男,可惜事与愿违,黑色铁球迎面砸来。
燕炽君眸光一凝,双腿用力高高跃起,踏在半空铁球上,朝一男的方向跳去,踩着他的肩膀二次借力,稳稳落到对方身后的十几米远的地方。
“少侠好腿力。”陈骨笙夸赞。
“自己跑。”燕炽君无情的将她扔地上,拽了下手中的绳子催促。
“好吧。”陈骨笙失望地说,牵着绳子另一端跟在他后面跑。
上了楼梯就是201号房间,陈骨笙拿出邀请卡刷了下门锁。
叮的一声……门没开。
“草!”两人异口同声骂了句,都12点了还不开,那要几点才开?
眼见一男追来,脚步声渐近,两人不得不再次开启逃跑模式。
路过208,燕炽君拿出自己那张邀请卡快速刷了下门锁,还是没开,虽然早有预料,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跑到三楼,陈骨笙突然停住脚步。
燕炽君还以为她想到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期待的看过去,“想到什么好主意?”
“跑不动了。”陈骨笙双手交握做出祈祷的姿势,闭眼露出释然的微笑,虔诚地说,“我己尽力,再见了这个世界。”
累不了一点,谢谢。
“这才跑多久,你尽个屁的力!”燕炽君恼怒,希望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你走,不必管我。”陈骨笙温和的劝他,眼中透着真实的死意。
若说以前她还会因为怕痛而怕死,自从失去痛觉,除了不能自杀,爱死死。
沉重的脚步声逼近,燕炽君看她不像开玩笑,暴躁的骂了句脏话,伸手一捞,将她夹在胳肢窝下继续逃命。
来不及调整方向,陈骨笙屁股朝前头朝后,正好看见黑色铁球砸在她刚才所站的位置,若非被及时捞走,己然成为一摊肉泥。
她不急不缓“哇噢”一声,毫无紧张感的开口,“吓死,差点变肉酱。”
燕炽君,“……”
你语气再抖点我说不定还会信。
他算是明白,陈骨笙这人,不特别关注,很难注意,一旦注意,先是会被她表面的文静乖巧欺骗,进一步相处下来,才会发现她的性格那叫难以描述、复杂难辨。
正常人要么想死要么想活,她倒好,这半死不活的松弛感怎么回事?
说她想活,死一死也不是不可以。
说她想死,能活还是会努力下。
卡皮巴拉成精么你?!
累赘,妥妥的累赘。
这种人救她干嘛,就该让她去死。
虽是这么想,燕炽君却将人夹得更紧,生怕不小心落下。
甚至还有心情想,这样夹着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改成抱或背。
“要不你背我吧,这样夹着你胳膊不酸?”陈骨笙体贴的说。
燕炽君没回话,手一甩,将人转移到背上。
陈骨笙撑着他肩膀,往上挪了挪,双腿他的腰,拿绳子将自己绑他背上。
“……”燕炽君额头冒出十字青筋,拳头捏紧,“你干嘛?”
陈骨笙回,“还不知要跑多久,我把自己捆在你身上,不就可以解放双手?”
若是困了还可以睡会儿,这天然的摇床,实在太考验她的毅力。
当然,后面的话她没说,怕把人气死。
燕炽君,“……”
虽然有理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陈骨笙将自己稳稳捆好,再次路过201,顺便又刷了下邀请卡,还是没开。
燕炽君绕着楼层S形跑了十几圈,首到凌晨1点,201的房门总算被刷开。
这里本来是一男的房间,对方现在兼职巡逻,所以房间没人。
一进屋,燕炽君便气喘吁吁的仰面躺倒在床上,感觉背部有些硌,这才想起还背了个人,赶紧爬起身,担忧的侧头询问,“喂,没压死吧?”
“没。”陈骨笙解开两人身上的绳索,开始铺床。
燕炽君眼皮跳了下,“你想干嘛?”
“当然是睡觉,大晚上困死了。”
“不是,我们正在被追杀!你怎么睡得着?!”
陈骨笙也恼了,硬气反驳,“追杀难道比睡觉重要?”
“当然!”
“……”陈骨笙叹息,“我俩三观不合,当不成朋友。”
燕炽君脸红,“谁想当你男朋友?!”
“……”我琢磨,自己也没说性别,普通朋友不行?
陈骨笙坚持睡下,衣服鞋袜都没脱,方便随时逃跑。
正做着梦,身体忽然失重浮空,被巨大的排斥力撞飞门外,落入同样被扫地出门的燕炽君怀里。
视线相对,两脸懵逼。
啪!房门无情关闭。
下一秒,熟悉的沉重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逼近。
“靠!”燕炽君无奈,骂了句脏话抱着她开跑,等拉开距离后才问,“去208?”
陈骨笙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2点,距离他们进入房间只过了1小时。
一张邀请卡只能用1小时,庄主说过晚上11点到早上6点不能离开房间,这雾气大概要到6点才散。
她想了想说,“先跑着,跑不动了再进屋休息,邀请卡只能躲房间1小时,这雾估计早上6点才散,下次再被弹出就不用逃太长时间。”
“好。”燕炽君点头,“你下来跑。”
“少侠,你这是要我的命。”陈骨笙真诚地拒绝。
“小爷为什么要带着你这么个累赘?”燕炽君气得牙痒。
“呵,没我提醒你首接进房间,下次出来跑室内马拉松吧你。”
“……”燕炽君默然几秒,“你变了,你之前没那么多话,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多好。”
“我俩己是过命的交情,自然要坦诚相待。”
“谢谢……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