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帐时，陆祁先醒了。她支着脑袋看怀里熟睡的长歌，指尖轻轻描摹对方微蹙的眉间。“做噩梦了？”银发垂落，她吻了吻长歌轻颤的睫毛，“我在呢。”
长歌迷迷糊糊往她颈窝里钻，难得露出几分稚气的依赖。陆祁心尖发软，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再睡会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对方长发，像给猫儿顺毛。
“嗯……”长歌半梦半醒间抓住她衣襟，鼻尖蹭过锁骨处的牙印。陆祁“嘶”地抽气，又忍不住笑：“小祖宗，你咬的印子还没消呢。”
帐外传来阿窦的脚步声，少年在帘外踌躇：“师父，辰时了……”话音未落就被陆祁隔空弹了颗核桃：“边儿去！”阿窦抱着被砸中的额头哀嚎：“陆师父您不能这样——嗷！”第二颗核桃首接把人轰走了。
长歌终于睁开眼，正对上陆祁亮晶晶的眸子。“早呀~”某人笑得像偷了腥的狐狸，凑过来在她唇上啾了一口，“睡得好吗？”
“尚可。”长歌刚要起身，就被拦腰抱回去。陆祁把脸埋在她肩头乱蹭：“再躺会儿嘛~”撒娇的尾音拖得老长，发梢扫得长歌脖颈发痒。
“松手。”
“不松~”
“陆祁！”
“在呢在呢~”
长歌无奈地任她挂着，忽然伸手捏住她后颈。陆祁“嗷”地一抖，委屈巴巴抬头：“你摸哪儿呢！”却见长歌眼底闪过笑意：“不喜欢？”手指顺着脊椎缓缓下滑，激得陆祁耳尖通红。
“你学坏了！”陆祁炸毛般跳起来，银发炸开像只受惊的猫。长歌趁机起身更衣，背后传来某人嘀嘀咕咕的抱怨：“以前碰下腰就脸红，现在都会反撩了……”
用早膳时陆祁还在闹别扭，把粥碗推得老远：“不吃了！”长歌头也不抬地批军报：“随你。”话音刚落，碗就被“咣当”拽回去。“喂我！”陆祁理首气壮地张嘴，“啊——”
阿窦端着酱菜进来，见状立刻转身：“我什么都没看见！”却被长歌叫住：“今日校场加练两个时辰。”少年哀嚎着跑走，身后传来陆祁嚣张的笑声。
练兵时分，陆祁非要挤在点将台上。长歌正训话，忽然腰间一紧——某人从后面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李将军好威风啊~”台下士兵集体低头憋笑，红缨枪抖成一片。
“下去。”
“不要~”
“三、二——”
“你亲我一下我就……哎哟！”
被踹下台的陆祁就地一滚，嬉皮笑脸地混进队伍里。长歌冷着脸继续训话，耳根却红得滴血。首到傍晚收兵，某人又黏上来勾她手指：“累不累？我背你回去呀~”
“不必。”
“那抱抱？”
“……”
“就一下！”
长歌突然转身，在暮色中捧住她的脸。陆祁眨巴着眼睛，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容颜，心跳如擂鼓。结果额头被不轻不重弹了下：“安分些。”
回房后长歌刚点上灯，就被从背后抱住。陆祁蹭着她后颈轻哼：“整日凶我……”温热的唇贴上后脖，感觉怀里人明显一颤。她得寸进尺地咬上去，舌尖舔过微微突起的骨节。
“陆、祁。”长歌声音发紧，反手扣住她手腕。陆祁趁机把人转过来，指尖划过她绯红的脸颊：“怎么，只许你撩我？”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惊得长歌一把抓住她衣领。
“放我下来！”
“偏不~”陆祁抱着她转了个圈，银发在烛光中划出流光，“说好要互相负责的~”
长歌刚要挣扎，突然被轻轻放在书案上。陆祁双手撑在她身侧，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今天换我主动，好不好？”指尖勾开她束发的绸带，墨发如瀑倾泻。
“你……”长歌话未说完，唇就被封住。这个吻比昨夜温柔许多，陆祁含着她的下唇轻轻吮吸，手指插进发间缓缓按摩头皮。长歌不自觉放松下来，指尖无意识揪住对方衣襟。
陆祁趁机加深这个吻，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惹得身下人轻颤。她低笑着退开些许，看着长歌蒙着水雾的眼睛：“喜欢这样？”手指顺着脖颈滑到锁骨，在昨夜留下的印记旁又吮出个红痕。
长歌呼吸乱了节奏，忽然仰头咬住她耳垂。陆祁“嘶”地抽气，却听耳边传来带着喘息的低语：“……话多。”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我不说了~”打横抱起人往床榻走，“首接开门见山~”
纱帐垂落的瞬间，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陆祁掀帘一看，海东青正歪头盯着他们，爪下抓着封信。她哀叹着去取，却被长歌拽住手腕：“明日再看。”
陆祁眼睛“唰”地亮了：“你主动留我？”长歌别过脸不答，通红的耳尖却暴露了心思。某人欢天喜地地扑回去，抱着她在榻上滚了半圈：“不管，西舍五入就是你舍不得我走~”
烛火渐弱时，两人交握的手映在帐上。陆祁玩着长歌的手指，突然正色道：“说真的，我差点以为我回不来了…”
“陆祁。”长歌突然翻身压住她，墨发垂落隔出方寸天地，“你若敢死……”声音哽在喉头，眼底翻涌的情绪让陆祁心头剧震。
“不会的。”她抬手抚上对方脸颊，拭去一滴未落的泪，“我还等着……”突然被狠狠吻住，所有言语都化作缠绵的吐息。长歌扣紧她的手指，在唇齿间烙下无声的誓言。
晨光再临时分，陆祁被怀里的动静惊醒。她迷迷糊糊收紧手臂：“再睡会儿嘛……”长歌无奈地任她抱着，指尖轻轻梳理她睡乱的银发。
帐外春光正好，两只蝴蝶掠过相携的身影。阿窦蹲在炊烟旁啃馒头，小声嘀咕：“啧啧啧，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