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温柔千金陆祁x冷漠利陆主义者寒雁(换个口味,让陆祁病弱一下,寒雁成病娇疯狂的“刀”)
雨幕如墨,倾泻而下,将儋州城的长街冲刷得泥泞不堪。
庄寒雁蜷缩在青石板路的中央,单薄的麻衣早己湿透,紧贴在瘦削的身躯上,寒意渗入骨髓。她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颊,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混着泥土,在脚下积成浑浊的水洼。身后传来木门重重闭合的闷响,夹杂着女人尖利的咒骂——
“赤脚鬼!克死亲爷的丧门星,滚远些!”
她没动,只是将身子蜷得更紧,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猫,连呜咽都懒得发出。
马蹄声由远及近,车轮碾过积水,溅起泥浆。一辆玄色马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挑起。
庄寒雁抬头,对上一双温润如水的眼睛。
车内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眉目如画,肤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极淡,唯有眼尾一抹浅红,像是久病之人特有的倦色。她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庄寒雁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怜惜。
“停车。”
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侍女慌忙递来油纸伞,却被她摇头拒绝。她亲自执伞下车,绣鞋踏入泥水时,裙摆下的鎏金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庄寒雁警惕地盯着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摔疼了么?”
伞面倾斜,将暴雨隔绝在外。庄寒雁怔了怔,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她没回答,只是往后缩了缩。
女子也不恼,反而微微俯身,将手中的狐裘轻轻裹在她身上。雪白的绒毛蹭过脖颈,带着清苦的药香和淡淡的体温,让庄寒雁一时恍惚。
“别怕。”她低声道,嗓音温软,却透着一丝疲惫,“我带你走。”
庄寒雁盯着她,眼神阴郁而戒备。
“为什么?”
女子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了一下,随即轻笑。
“因为……你看起来需要一个家。”
庄寒雁沉默。
她当然知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可眼前这个女子,眼神太干净,笑容太温和,让她一时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
她瞥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木门,那里早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我不需要人可怜。”她低声道,嗓音沙哑。
女子却摇头,伸手轻轻拂去她眉间的泥渍。
“不是可怜。”她顿了顿,忽然咳嗽起来,帕子掩唇,指节微微发颤。待缓过气来,她才继续道:“是我……想有个伴。”
庄寒雁盯着她苍白的脸,忽然意识到——
这个人,或许比她更需要依靠。
她沉默片刻,终于伸出手,攥住了女子的袖角。
“好。”
女子笑了,牵着她走向马车。
雨仍在下,但伞下的世界,似乎不再那么冷了。
“我叫陆祁。”她轻声说道,“你呢?”
庄寒雁抿了抿唇,半晌才低声道:“庄寒雁。”
“寒雁……”陆祁念了一遍,笑意更深,“是个好名字。”
庄寒雁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鞋尖。
陆祁也不在意,伸手替她拢了拢狐裘,又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雨水和泥渍。
“冷吗?”
庄寒雁摇头,却又在下一秒打了个喷嚏。
陆祁轻笑,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一只小巧的暖炉,塞进她手里。
“抱着。”
暖炉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庄寒雁怔了怔,下意识地收紧手指。
“谢谢…”她小声道谢。
陆祁望着窗外渐密的雨帘,轻笑:“不用谢。”
庄寒雁抬头看她,却只看到陆祁长长的眼睫,和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轻笑。
马车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雨声敲打车顶的轻响。
过了许久,庄寒雁才低声道:“我不会拖累你。”
陆祁闻言,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化作温柔的笑意。
“好。”她轻轻点头,“那以后,我们互相照顾。”
庄寒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抱紧了怀中的暖炉。
雨声渐歇,马车缓缓驶入夜色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