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柒柒也猛地从意乱情迷中惊醒。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谢晨阳”三个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狂乱的心跳,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按下了接听键。
“柒柒,”一周未见,谢晨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惯常的温和和期待。
“宝山项目的现场勘察结束了吗?我刚才在会展中心碰到凌逸风了。”
“结……结束了。”
云柒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仿佛做贼心虚般,脸颊滚烫。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谢晨阳的语气自然。
“不……不用了!”
云柒柒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太麻烦了,我待会自己回去就行。”
“麻烦什么?我们是夫妻,接自己的老婆回家,天经地义,怎么能算麻烦?”
谢晨阳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再说,我想你了,我想早点看到你。”
“真的不用!我……”
云柒柒话未说完,颈侧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啊!”她猝不及防地痛呼出声!
是南宫烈!
他竟在她接电话时,惩罚性地在她敏感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柒柒?你怎么了?!”
谢晨阳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紧张和担忧。
“没……没什么!”
云柒柒慌忙掩饰,声音带着一丝强装的镇定,“就是……刚刚被一只讨厌的蚊子咬了一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扭过头,狠狠地瞪了那个始作俑者——“公蚊子”南宫烈一眼!
眼神里充满了羞愤和警告。
“好了,就这样哈!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先挂了!”
不等谢晨阳再开口,云柒柒语速飞快地说完,几乎是逃也似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谢晨阳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隐隐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上他的心头。
不对劲!
柒柒的反应太反常了!
那声痛呼……那匆忙的挂断……还有她最近种种难以捉摸的行踪……
他眼神一凛,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给我查清楚,太太最近的行踪,以及……她身边接触的所有人!”
* * *
电话挂断的瞬间,云柒柒像只漏了气的气球。
刚才的冲动和迷乱,被这通电话浇得透心凉。
她轻轻推开南宫烈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你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我该回去了。”
南宫烈此刻有种想毁了谢晨阳的冲动。
他没有立刻松手,眼底的柔情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吸进去的幽暗。
他盯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近乎自嘲的弧度:“怎么?他一通电话,你就急着回去?那我算什么?见不得光的小三?”
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听着他的茶言茶语,云柒柒心头一紧。
她明白他的介意,那是一种被隐藏身份刺痛的自尊。
“不是的,”她放软声音,主动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安抚的力度,“我是想回去,早点和他彻底说清楚。”
她抬眼,目光清澈而坚定,“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南宫烈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她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柔软的恳求,“烈哥?”
“烈哥”两个字,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南宫烈浑身一震,眼底的冰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那点被冒犯的怒意,瞬间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声音低沉下来:“好。但别让我等太久。”
云柒柒松了口气,指了指身上湿漉漉的泳衣:“我去换衣服。”
“快去。”南宫烈这才注意到她微凉的肌肤,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懊恼。
片刻后,云柒柒换上了一套利落的藏青色西装小背心和短裤,搭配短靴,干练中带着一丝不易亲近的冷冽。
南宫烈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身打扮,去见谢晨阳,正合适。
他也迅速换了身衣服,坚持要送她。
云柒柒拗不过。
“别开那辆幻影,”她轻声提醒,“太显眼了。”
南宫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 * *
一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丰田埃尔法悄无声息地停在距离云庐不远的一个僻静拐角。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
南宫烈将脸深深埋进云柒柒的颈窝,呼吸着她发间的馨香,声音闷闷的:“不想放你走。”
云柒柒心尖微颤,轻轻推开他:“又不是永别。”
她推门下车,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隔着车窗,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无声地做了个口型:“等我。”
看着她纤细却挺首的背影消失在云庐大门后,南宫烈眼底的温柔瞬间褪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沉静与掌控一切的冷冽。
三年前伦敦分别的场景,如同鬼魅般浮现。
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猎鹰,”他声音冷冽如刀,“通知白虎,继续暗中保护云小姐。玄武,切入云庐监控,我要知道里面的一举一动。”
他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还有,重新彻查云泽华车祸的所有资料。我要知道——那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