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砸在砖块上 ,泛起阵阵涟漪,风雨倾泻,寒意渐渐袭来。
此时有人正倚靠在墙角,原本的指尖早己深深地嵌入墙砖里,微微流着些许鲜红的血,那张透露寒意忍隐的脸倒映在低洼处的雨水中,让人心生怕意。
林霜微喘着气,杏眼充满血丝。
“都给我仔细点,一定要把那个家伙找到,不可留下后患。”
听着那些黑衣人的话,林霜拳头紧握,就差冲上去了,可惜自己懦弱无能,身无一技。
旁边的雀雨满脸泪水,双手抓着林霜衣角:“小姐,我们不可以冲动,毕竟我们只是女子,无法对付他们,可是老爷夫人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今晚本是上元节,一家人甚是喜悦地逛完灯会,回到家,己经很疲倦了,林霜与爹娘说了句:“今天算是圆满结束了,爹娘都早点回房休息吧,霜儿先也该回房了。”
元夫人眉眼带笑回应着:“好的,霜儿,你也应该累了,回去休息吧。”
林霜回到自己房间,雀雨服侍她洗漱,待弄完后,哪知时间还早,林霜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弄起了手工。
她从一个檀红色箱子里拿出工具和材料,慢慢地照着晚上买的灯做。
“小姐,别着凉了,你都累坏了吧,还想着做花灯给老爷和夫人,想必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小姐真是心灵手巧。”
雀雨拿了披风盖在了刚咳嗽的林霜身上,微弱的灯光照着少女稚嫩的双颊,白皙泛粉,眉目如画,一双墨黑的凤眼深邃,散下的长发披肩,碎发便映衬着那张看似沉稳的脸,身为林府的嫡女,似乎生来就这副模样。
“身为女儿,尽孝道,便在于小事间,何况他们对我很好。”清晰又带点脆亮的声音从红唇中发出,林霜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没一会便做好了一个花灯,她嘴角上扬,双手捧着灯:“雀雨,你看,我做成功了。”
可是雀雨还没回应,下一秒却见小姐的指尖流着血,“小姐,你看你都受伤了,我去拿药。”
“没事,雨儿,不碍事。”林霜笑道看着手尖的针孔,心里却好受了不少。
见时间晚了,林霜身体的疲惫感也再次深深袭来,她躺上床 ,没一会便睡了过去,雀雨为她盖好被子也回去休息了。
再次醒来,林霜却是被烟呛着了。
她咳着嗓子,捂住嘴巴,慌忙起身下床,鞋都没有穿。
推开门,没想到入眼竟是一片火海,林霜心里梗塞,几乎吼叫出来:“雀雨,雀雨!管家!来人啊!快救火!爹!娘!”
但是没有人应,林霜毫无办法,只能一股劲往爹娘房间跑。
可是林府上下全被火包围着,林霜没有办法去别地,唯有自己房旁没有火燃烧,因为当初林霜看中了这房间依着池塘,甚是中意,便选择住在这里,没想到现在似乎成了救命之地。
林霜浑身颤抖,瘫坐在地上,面对这一切竟无能为力。
突然,耳边传来声响,几个黑衣人跑着朝林霜这边过来。
林霜正准备躲起来,不料被雀雨从后面拽着,迅速藏于房外拐角处,“小姐,不知怎么回事,府中突然西处起火,而且没有一个人救火,也没有响声,怎么办,只有一群黑衣人还在找人。”
林霜抓住雀雨,强装着镇定,捧着她的脸:“别怕,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林霜借着月光观察黑衣人行动,哪知老天有眼,顿时大雨猛倾而下,毁了火海,也打湿了少女的裙摆。
现在,她觉得好冷,冷得刺骨。
“真是晦气,下雨了,得赶紧找到那个女的。”
眼看他们逼近,林霜想起一个地方:“雨儿,我们没办法了,必须得逃命才有机会,走。”声音满是哭腔,林霜重重地擦去泪水,拉起雀雨逃跑,“可是还有夫人老爷,他们怎么办啊,小姐。”
林霜顿住了,往爹娘房门方向看去,双眼通红,声音哽咽:“爹娘,我会回来为你们报仇的,等我。”
林霜和雀雨冒着大雨从密道逃了出来。
不料竟被发现了,黑衣人穷追不舍,俩人拼命跑,泥水溅满了衣摆,狼狈不堪,林霜脚底流着血。
突然俩人停下了脚步,前面没路了,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转过身,黑衣人慢慢紧逼:“两位姑娘累了吧,没路了,就休息一下吧,不如和我们回去?”他们手里都拿着刀,以布遮面。
“休想,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哪来引得杀身之祸,你们竟下此毒手。”林霜怒吼,将雀雨护于身后。
“哟,小娘子,嘴挺硬,那不怪我们不客气,这刀可是很锋利哦。”他们步步逼近。
“雨儿,你怕吗?”林霜面对这悬崖,她想着也好,从这跳下去就可以和父母团聚了。
“小姐,你不怕我也不怕,咱们一起。”雀雨紧紧靠着林霜,就在黑衣人快要靠近之时,林霜紧紧拉着雀雨的手,一跃坠崖。
“爹娘,怪女儿无能,此身恩情来世再还。”林霜眼角坠泪。
“他娘的,遇上个不怕死的,但从这掉下去也活不成。”
“回去复命吧,就说通通都解决了。”
为首的那人发话,折腾一晚上,他想着就这样了,反正也可以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