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晓歌还没有醒过来,何翊行轻轻的在晓歌额头落下一个吻,就去找陈灏让他一定照顾好晓歌,晓歌醒过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陈灏在一旁吐槽:“大哥,我还有病人呢,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
“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必须帮我照顾好她,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说完何翊行就急匆匆的跑出去。
在路上的时候Karry也给何翊行打电话何翊行也是挂断没有接,昨天晚上半夜,自己给刘蕾发了消息约她今天见面,有些事情,自己必须要弄清楚。
何翊行到了咖啡厅,刘蕾己经在等着他了,看见何翊行进来自己自己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冒出来,没有给他好脸色。
何翊行看见刘蕾这个样子也不意外,毕竟她和晓歌亲如姐妹“还没有恭喜你跟王利结婚呢,没有想到现在己经有了小宝宝了。”
“你找我来干什么?不会就是为了恭喜我结婚的事情吧?”
咖啡厅里面的空调开的很足,却驱不散空气里面的闷重。何翊行坐在刘蕾的对面,手指无意识的着咖啡杯的杯壁,声音里面带着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我想问你晓晓的事情,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不敢抬眼,生怕看到刘蕾眼中的愤怒,只能死死盯着桌面,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当年你把晓晓害的那么惨,你现在又想干什么?”刘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多年的火气,“当年你把晓晓害得那么惨,现在又装模做样的来打听,你想干什么?”
“她住院了,医生说她是抑郁症很严重。”何翊行良久才哑着嗓子说出来,
“什么?”刘蕾“蹭”地一下想站起来,却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踉跄了一下,她扶着桌沿作文,眼圈瞬间红了“是不是你又去找她了,你走三年为什么要回来,她好不容易好些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她的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愤怒里面裹着深深的无力,若不是怀着孕行动不方便,她真想冲过去,问问这个男人有没有心。
何翊行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攥住,疼的他几乎喘不气来,”刘蕾,告诉我吧,医生说,只有解开他的心结,她才能真正的走出来。“
他知道,晓歌心里面的结,一定和自己有关。
刘蕾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和绝望,又想到病床上眼神空洞的晓歌,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是啊,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让他知道全部的真相,才能有一线的转机。
刘蕾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的牛奶浅浅喝了一口“你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不知道吧。”
何翊行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没有听懂这句话。
刘蕾别过脸去,看向窗外,声音哑的像是蒙了层灰:“那天晓歌约你回家,是想告诉她怀孕了,可是你不相信她,再加上你告诉她要出国和那个叫做李婉的女生,晓歌其实很早就知道李婉了,只不过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你,才一首没有问你的过去,那天你们吵架后她跑出后,天空就下起暴雨,路上看不清行人和车辆,晓歌站在马路中间无助,无望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在这时候出了严重的车祸,...”
她顿了顿,喉咙哽咽着,说不下去。
何翊行的耳朵里面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孩子”/“车祸”这几个字眼,反复在脑海里炸开,他想起那天的争吵,想起自己当时的不坚定,想起当时晓歌通红的眼眶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原来,当时那天她是想告诉自己这件事情。
“她一个人被送到医院,车祸很严重,孩子也没有保住。”刘蕾的声音带着哭腔,“当时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差点连命都没了,她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你一次都没有出现,我们当时不是没有联系你,而是压根就不知道你在哪里。”
“晓晓出院以后,就不再出门,把自己关在家里面,我去的时候,她的眼神空的像个黑洞,一度瘦到不到80斤,后来......后来就慢慢变成现在这样,医生开始说她是陪伴性障碍症,但是后来越来越严重,抑郁症时好时坏,不能受到一点刺激,全靠药物吊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精准的插进何翊行的心脏,他的手抖得厉害,心口像是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空调的冷风吹的自己的头痛。他从未想过,那天的争吵背后,藏着这样的惨烈。那个他从未谋面的孩子,那段晓歌独自承受的绝望,像一座山轰然压在自己的身上,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当时的猜忌和暴躁,恨自己为什么不冷静,为什么不追出去,为什么自己不保护好她,还有那个孩子。
原来这三年,晓歌带着是这样的伤痛,一步步熬过来的。而他就是罪魁祸首,竟然还在抱怨他的疏远,还在奢求重新开始。
何翊行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第一次,他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远比自己想象地,要深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