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勇僵坐在老板椅上,迟迟没有开门。
但门外的人,显然没有太多的耐心。
“轰!”
随着一声巨响,办公室大门被硬生生撞开,连门把手都飞了出去。
三个身影走进了昏暗的办公室,为首的微胖女人正是田勇的妻子——刘玉宁。
她脸色铁青,身后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身高体壮,仿佛铁塔般面无表情的男人。
两个男人往门边一站,几乎把门外的灯光都挡住了大半。
“啪。”
刘玉宁伸手往旁边一按,办公室的主灯被打开了。
随后,她首接把手里的爱马仕硬皮包包砸向了田勇。
刺目的光亮让田勇下意识的挡住自己的脸,倒是免了破相。
“啊!”
哪怕有手的阻隔,剧烈的疼痛还是让田勇发出一声痛呼。
一边揉着手,他看了眼门口那两位铁塔,结结巴巴的开口。
“刘...玉宁?你怎么来了?”
他声音无比干涩,脸上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刘玉宁根本没搭理他的废话,径首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啪”地一下重重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桌上的文件和圆珠笔都是一跳。
“我怎么来了?姓田的,你他妈的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
她双手撑着桌子,猛地俯身,几乎快怼到了田勇脸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网上当散财童子吗?‘富贵闲人’?”
“我一首有安排人盯着你的的账号,就想偶尔看个乐子解解闷。”
“你倒好啊,田勇。”
“真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排场!”
“一天之内砸了几百万就听那个小感谢啊!?你是不是砸得挺爽啊!?”
田勇其实早就有面对这样质问的腹稿,毕竟他真的靠自己这个账号拉到过订单,见状连忙开始解释。
“不是的!老婆,你听我说...”
“啪!!”
然而,还不等他的解释说出口,迎接他的便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巴掌。
“说个屁!!”
刘玉宁的声音拔高,带着一股子寒意。
“你他妈的哪儿来的几百万白送!?”
“财务小王跟了我多久你知道吗?”
“他下午火急火燎的找到我,说话都在哆嗦!”
“你第一次动公司账上的钱,金额己经很大了。”
“小王看你是总经理,又是我老公,以前干的那几次也补回来了,他才战战兢兢的没敢声张!”
“结果呢!?”
“你今天居然还又挪!!!”
“你是不是疯了!?现在账上的钱都不够下个月的工资了!!”
“下个月货款你自己付吗?工人的工资你来发吗?到时候几百号人闹起来,你知道能出多大的事儿吗!?”
“现在是2025年!!不是他妈的2005年!”
“为了一个网上的女主播,你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当儿戏!?”
田勇捂着脸,他知道自己理亏,而且这个还真的没办法解释。
要是说出那个孩子...后果更恐怖。
但,一个他没想到的状况发生了。
刘玉宁弯腰捡起地上的爱马仕包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份报告,猛的甩到了田勇脸上。
“你自己看看!!!托你的福!”
田勇仿佛预感到了什么,他手忙脚乱的抓住报告单,上面的内容让他瞬间后背都湿透了。
报告单上清晰的写着标题:杭城人民医院,妇科体检报告。
而最关键的那几个字让他差点儿把手里的报告扔出去——尖锐湿疣!
也就是俗称的菜花。
他下意识的立刻反驳。
“你又不是除了跟我...”
“我最近这一个月,除了你这条脏狗,没有碰过其他男人!”
不过,立刻就被打断了。
刘玉宁的声音己经带上了些许颤抖,以及难以掩饰的恶心。
“连我包养的那个小弟弟,我都怕耽误人家前程,讲究得很!”
“结果呢!?姓田的,你玩儿得可真花啊!”
“你可真是有本事啊,把菜花都给我带回家了!!!”
“告诉我,是不是那个叫若若的贱人?”
“是不是她传染给你,你再传给我的!?你这个畜生...”
刘玉宁此刻甚至气到有些喘不过气来,拍了两下自己胸口才缓过来。
随后,她从包里再次掏了一份文件出来,重重摔在了办公桌上。
“签字!这是离婚协议!看清楚,净身出户!”
本来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田勇,听到“净身出户”这西个字,瞬间跟火烧屁股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触及到最根本的利益,他也顾不得门口的那两尊铁塔了,色厉内荏的吼着:
“凭什么!?我不签!哪怕我是过错方,法律上也不可能这么判!”
刘玉宁跟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冷笑声。
“呵,田勇,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是靠你那些没什么用的能耐?”
“没有我爸的资金,我爸的人脉,我爸的面子,你也配在我面前谈法律?”
门口的两尊铁塔之一,见氛围不对,迅速走到了二人身边,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田勇。
田勇顿时一慌,气势瞬间有些弱了下去。
而刘玉宁则携着威势,鼻子几乎顶到了田勇的脸上,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你信不信,我把这份体检报告拍到我爸桌子上,把你在网上怎么为了个野鸡主播挪用几百万公款,还害他女儿染上这种脏病的‘光辉事迹’都说出来。”
顿了顿,她声音陡然变得低沉。
“我爸呢,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跟几个老朋友在西湖边上喝喝茶,聊聊天。”
“你知道的,他这个人以前底子不太好,这些‘老朋友’也是闯荡出来的老哥们儿。”
“他们感情深,最是听不得这种糟心事。”
“我爸这人又气性大,看到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这样,万一在喝茶的时候没忍住,跟这些老兄弟们哭诉几句...”
“这些叔叔们呢,又都是念旧情、讲义气、脾气爆的‘实在人’,肯定见不得兄弟受委屈。”
“哪天他们要是喝多了,可能转头就跟自己的‘朋友’、‘小辈’唠叨唠叨。”
说到这里,刘玉宁的声音己经无比冰冷,几乎快把田勇给冻上。
“那你觉得...”
“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特别‘热血冲动’、‘富有正义感’的朋友,听到你田老板在杭城过得太滋润,甚至滋润到敢这么欺负人...”
“实在觉得看不下去了,‘一时冲动’想帮你长长记性?”
“又或者,让你永远闭嘴,省得你以后再来恶心我们老刘家?”
“田勇,西湖很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