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望着窗外的夜景，忍不住感叹：“江宇，你这选地方的眼光也太好了吧，我来外滩这么多次，还从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夜景。”
“喜欢就好。” 江宇笑着翻开菜单，“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樊胜美也不扭捏，点了几道招牌菜，又选了一瓶红酒，举手投足间带着成性的从容得体。
等菜的间隙，江宇看着她说：“樊姐，这次招人的事多亏了你，不然我还得费不少功夫。”
“跟我还客气什么。” 樊胜美举起酒杯，“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主要是你给的条件好，不然哪那么容易挖到李思年这种人才。说起来，还是你有魄力，五万一个月的薪资，一般公司可不敢这么开。”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江宇和她碰了碰杯，“游戏行业拼的就是速度和人才，只要他能做出成绩，这点钱不算什么。”
樊胜美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暗暗佩服。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男人，不仅有想法，还有执行力，难怪能年纪轻轻就自己开公司。
她忽然想起什么，笑着说：“对了，朱锁锁今天那身打扮，是不是很亮眼？我看她进办公室的时候，好几个人都在偷偷看她呢。”
江宇挑了挑眉：“你这是在提醒我什么？”
“我可没别的意思。” 樊胜美笑了笑，“就是觉得她挺会来事的，做行政助理可惜了，要是去做销售，说不定能成销冠。”
“她有她的想法。” 江宇淡淡道，“我招她来是做助理的，只要把事情做好，其他的不重要。”
樊胜美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说多了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这时，菜品陆续上桌，黑松露奶油意面香气浓郁，香煎鹅肝外酥里嫩，搭配着窗外的夜景，气氛格外惬意。
两人边吃边聊，从工作聊到生活，樊胜美说起自己在上海打拼的趣事，江宇也分享了一些创业时的糗事，不知不觉间，一瓶红酒见了底。
樊胜美脸颊微红，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江宇，说真的，认识你挺幸运的。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很少有人像你这样，既能聊得来，又能互相帮衬。”
江宇笑了笑：“能认识樊姐你，我也挺幸运的。至少找人不用愁了。”
“就知道说这个。” 樊胜美嗔了他一眼，心里却暖暖的。
“偶尔奢侈一次也无妨。”
江宇拿起餐巾铺在腿上，语气轻松，“你帮我招到了李思年，这顿饭本该好好谢你。再说，好酒配好景，今天这氛围，值得一瓶好红酒。”
樊胜美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江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她在上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多了男人的虚与委蛇，像江宇这样，既懂分寸又肯真心付出的，实在少见。
“说起来，”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试图掩饰心头的波澜，“你对红酒很有研究？我看你点酒的时候，那服务员眼睛都亮了。”
“谈不上研究，” 江宇笑了笑，“以前跟客户应酬，被逼着学过一点。不过 2000 年的木桐确实不错，口感里带着点黑醋栗的果香，尾调还有点单宁的涩，很适合搭配今晚的牛排。”
正说着，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红酒，先倒了一小杯给江宇醒酒。江宇晃了晃酒杯，鼻尖凑近轻嗅，随即点头示意可以。
深红色的酒液倒入杯中，在灯光下泛着剔透的光泽。
“尝尝？” 江宇将一杯酒推到樊胜美面前。
樊胜美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晃动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微涩的醇厚，后味竟真的有淡淡的果香，比她以前喝的廉价红酒顺口多了。
“确实挺好喝的。” 她由衷地说。
“喜欢就多喝点。” 江宇笑了笑，开始切盘中的牛排。
主菜上桌后，两人边吃边聊。樊胜美说起自己刚到上海时，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的日子，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却又藏着韧劲。
江宇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他知道樊胜美渴望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富足，更是被人尊重、被人看见的体面。
“其实你己经很厉害了。” 江宇忽然说，“一个人在魔都站稳脚跟，还能把日子过得这么精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樊胜美愣了一下，随即眼眶有点热。在魔都待久了，听多了 “你该找个有钱人嫁了”“女孩子那么拼干嘛”，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肯定她的努力。
“哪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硬撑罢了。” 她低下头，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泥。
“硬撑也是一种本事。” 江宇看着她，“至少你没向生活低头。”
窗外的夜景璀璨如星河，餐厅里的小提琴声悠扬婉转。樊胜美忽然觉得，这杯红酒的后劲有点大，让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江宇的目光。他的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恍惚。
这不就是她一首想要的吗？有个人能看穿她的坚强，懂得她的不易，还愿意陪她坐在这样的地方，认真听她说话。
可理智又告诉她，江宇这样的人，不是她能轻易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