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无力地怒吼,在他的拳头砸向地面时,地垫微微凸起的一块引起了他的注意,掀开地垫,是一把挂着花生吊坠的钥匙,那是他妹妹亲手给他装的钥匙扣。
“花生花生,生花生花,一路生花,我哥哥未来绝对是前途似锦!不可估量!”
吴双轻轻地捧起钥匙在手中泣不成声,那熟悉的身影仿佛蹲在自己面前,歪着头看着自己。
可等吴双抬起头来,只有些许生锈的铁门......
吴双扶着膝盖起身开门,没什么光的屋子内有点点的发霉的味道,家具上也是落满了灰尘。
吴双进门口向左边的墙壁摸去,想要打开室内的光,可太久没交电费的家里怎会有电,开关按了好几下也没能打开。
吴双放弃挣扎走入几平米的客厅,坐到了只能坐下两个人的木质沙发上。
这个令他熟悉又心安的地方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心安的感觉,他只是靠在那里待了几秒就忍不住抱头痛哭。
过了很久,他才从沙发上起身。
他将屋内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模样。
他在电视柜上看到了一封信,他一眼就认出了信上的字迹是妹妹的,拿着信立即走到窗边,他看到纸上干涸的泪痕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
他读完信中的话知道了自己不在的这些时日都发生了什么。
奶奶在医院被病痛折磨致死,妹妹被混混侵犯后轻生,他......没有家人了......
吴双抚摸着信,抚摸着上面的字体,闭上眼全是妹妹绝望的流泪,哭着写下这封信时的样子......
他在信的最下面摸到了些许的凹凸不平,像是铅笔写下的字又被擦除的痕迹。
吴双立即从家里找出一根铅笔,轻轻地剐蹭上面的痕迹,那一行被隐藏的话也跟着慢慢浮现出来。
“说好的保护我一辈子,哥哥骗人!哥哥讨厌鬼!哥哥大坏蛋!算了,哥哥长命百岁......”
吴双看着这句话一点点的浮现,从前面的痛苦与悔恨到最后的......内疚......
那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怎么会恨他......
吴双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想杀了那帮侵犯过他妹妹的人,他深黑色的眼睛逐渐充血,身上黑色脉络的纹路也随即浮现,他在暴走的边缘......
“吴双?”
门没关,有人走了进来,是温漓来找他的。
吴双的意识一下子弹了回来,身上的纹路也瞬间消散,他连忙捡起地上的墨镜转头看向门口。
这是吴双第一次见温漓,也是温漓第一次见他。
“我是赵歪的师兄,也是他拜托将你救出来,我叫温漓。”
温漓己经看到吴双那双漆黑的眸子,还有那一身诡异的纹路,也知道了他的家人发生了什么。
这个可怜的孩子......
吴双起身,可双手因激动忍不住颤抖,“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还延续着异变前的习惯,给客人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温漓将摩托车头盔放到桌上接过水杯,“节哀......”
吴双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温漓对面,“温先生找我何事......”
温漓长话短说,说了赵歪的失踪,希望他能找到赵歪的兄弟,从他的兄弟口中得到更多赵歪的消息,从而找到他。
吴双带着墨镜整理情绪带着温漓前往赵歪兄弟所聚集的洗车场。
许久未见的哥哥们见到吴双回来也是开心的不得了,可吴双却有意识的躲避着他们的关心,低着头不愿被发现什么似的。
温漓见到这一幕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吴双的肩膀,“他们都是十分担心你的好哥哥,没人会因为你的变化而怕你或嫌弃你的。”
有两个兄弟己经有些绷不住泪了,他家里的事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妹妹也是他们安葬的,侵犯妹妹的凶手也是他们悄悄做掉的。
无论吴双变成什么样,他们也只会同情这孩子的遭遇,毕竟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谁能不心疼。
吴双小心翼翼的摘下了墨镜,他不敢抬头,怕看到哥哥们异样的神情。
赵文斌第一个上前拍住了吴双的肩膀,吴双下意识抬头,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连忙低下头。
“霍!这么酷!首接去玩Cosplay都不用买美瞳了!”
赵文斌话音刚落周围的弟兄们都围了上来,一个比一个好奇,甚至将吴双夹起来观察。
吴双的情绪也终于有些好转,害羞的捂着脸。
“好了好了,接下来还请哥哥们找找赵大哥,他可能被绑架了。”
赵文斌等一众兄弟一拍胸脯,“没问题!”
赵歪一开始就与他们说过,自己要去国外消遣一阵子散散心,可这一去太久太久了,他们也怀疑赵歪去了哪里了,可毫无音讯,只好等待。
他们也都是知道赵歪失恋的消息,第一个怀疑对象当然是前男友威廉。一大帮人提着扳手锤子啥的换了身衣服,把工具别在腰间就西处行动了。
吴双给了温漓一串号码,“温先生,有事立即叫我,我会速速赶到你的身边。”
温漓接下纸条,看着吴双的发丝纷飞,一跃三层楼高,几个跳跃瞬间消失在楼宇之中。
温漓不禁冷汗,人类的身体被改造成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吗?
喻今言这一夜也没能回家,他家住在南面的别墅区,若是走过去得走到天亮。
由于太远了还没有车的原因,借住在洛宴家一晚。
别想多!
喻今言在洛宴家沙发上睡了一晚。
洛宴住在出租屋里,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赚很多很多的钱,就能换个大房子了。
喻今言生物钟比较稳,早早就起来了。
只可惜洛宴不喜欢喝咖啡,喻今言在厨房翻找了一圈,也只有一袋过期了的速溶咖啡。
喻今言轻手轻脚的走到卧室门口,门没有关严,留了很大的空,他说“有事就叫我,我不关门就能听到你叫我了。”
喻今言轻轻地将门关上,他比较好奇卧室对面这间关着的屋子,昨晚太晚了,随口一提洛宴也只是说那里是“仓库。”
可里面传来淡淡的香气令喻今言还是有些怀疑,好奇心驱使他轻轻转动门把,将门向内推去。
房间内并不是昏暗的,而是有暖黄色的灯昏暗的照亮着房间。
门打开的瞬间,喻今言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心脏狂跳不止。
那一屋子的,颜色各异的,保存的完美的干花......
窗台上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被制成干花的花朵。
他全都留下来了......全部......
送给洛宴的每一朵花他都留着......
“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