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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午睡的时候，孙耀国打电话来，“人呢？”
孙彭春打哈哈道，“我还在家呢。我，”他咳嗽一声，“我跟你说，我喉咙不太舒服，我总觉得有点什么，最近武汉新闻有点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孙耀国打断他，“你说话还算不算数了？”
孙彭春见孟心慧被吵到还想睡的样子，轻轻地下床，“爸，你等一下…”
他关了门，拄拐杖走出来，在窗边坐下，“爸，好了，可以说了，嗯，我…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年，我想陪陪她，妈那边不是有你们吗？你替我说说好话。我们每年都一起过…也不差这一年…”
“你这叫什么话！”孙耀国道，“你说你不舒服，你妈昨天担心了一整天，结果一早看到你发朋友圈昨天跟女朋友过的。你们还没结婚呢！”
“我都三十几了，我也长大了。”
“长大了，眼里就没有父母了？！”孙耀国道，“你自己想清楚！”
“今年不是疫情吗？人民日报说，不串门，不聚集。”
“你现在跟我们不是一个门里的人了？那你早上打电话求我？”那头孙耀国斥道，“彭春，你现在还会过河拆桥了？！”
“爸，她前段时间都出差，年后又要去出差了，我们聚少离多，你就成全我们吧！她走了，我天天回家，总可以了吧？！”
“平时，跟过年，能一样吗？”
孙彭春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看见孟心慧探出脑袋，他轻声说，“醒了？我打个电话…”看孟心慧点点头，他回过神跟孙耀国继续说，“爸，额，刚才说到哪里？”
孙耀国那头，笑了起来，他仿佛看见了儿子的呆头呆脑，道，“你带她一起回趟家，吃了晚饭再回去。她不肯来，你也得来。你自己想想看，你不回家过年，你妈是气你，还是气她？！你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说着，那头挂了电话。
过来见孟心慧在喝水，孙彭春摇了摇手机，意思自己打完电话了。
“你爸叫你回家过年？”孟心慧放下水杯道，“你去吧，我习惯一个人的。我刚好可以看会书，累了就睡睡觉。我待会把沙发搬到窗边，可以吧？正好可以晒晒太阳。每天早上9天晚上9点，酒店单位一线，都没见什么太阳，感觉身体一股霉味。”
“我待会喊物业来帮忙一起搬。”
“不用，我不想换衣服。我待会在沙发木脚下面贴个贴，一下子就滑过去了。”
“你跟我一起去我爸妈家，成吗？我们吃完饭一起回来。”孙彭春道，“我答应你，我们吃完饭一定回来。”
孟心慧为难道，“我还以为今年在江城过年，不用像在老家，天天走亲戚吃席。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孙彭春仍不放弃道，“就当去同学家吃饭。”
“要不是你发朋友圈，英芝也不会知道我在江城过年，还好新闻说了不串门，他们也没有难为我。”
“行吧，”孙彭春也只好不难为她，“那我坐地铁去吧。”
“地铁？现在最好还是私家出行，不要坐公共交通。江城这边来旅游的人也挺多的，人来人往的，说不定有流动的病毒携带者。”
“我昨天，那个，这会脚有点使不上劲，刚才拄拐杖出来，差点摔跤。爸，又非得我去一趟。”孙彭春咧嘴道，“怕我不去，我妈怪罪你。我想想也是。”
“那要不，我开车送你。我在门口放你下，你自己进去。晚上就别回来了。我明天去接你，我们去龙坞那边散散心，那边人少，清净，也安全。”
“那晚上我打车回来吧。”
“打车也不安全啊。司机跟很多人接触。那你吃完饭跟我说，我再去接你。”
“这么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好了。”
“不麻烦。”孟心慧笑笑。
上了车，孟心慧道，“你爸好像对你还挺好的，我看他还给你的朋友圈点赞了。”
孙彭春这时想起来，打开相册翻看，上面很多留言和点赞。
“他就我一个儿子嘛。”
“你不是说他以前外面有人，外面没有孩子吗？”
孙彭春想了想道，“应该没有。他对我妈还挺好的。但，也说不准。谁知道呢！”
“我觉得老板都挺厉害的。我听同事说，有老板卖公司，为了拿钱养大陆的老婆和孩子；也有老板问收购方老板，有没有推荐的人，他打算凑够一打老婆，还少一个。你说他们这么忙，怎么还有空养这么多关系？！”
“你们不也一样？这么忙，怎么还有会议门！”
“那不是我们单位，你知道国外的文化嘛，咳咳…”孟心慧笑道，“中国文化，还是讲究，发乎于情，止于礼。不过，没锁门也是，得有‘多忘我’…”
“所以，锁门，就正确了？”
“至少，不用毒害小朋友的身心。”孟心慧道，“突然开灯，那个画面，想想还是辣眼睛。”
“你们单位还是男生多吧。”
“差不多吧。只是女生不太好进，男生，是个男的就可以。”孟心慧趁停车的空档看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我还是喜欢你这种。”说着笑了两声。
“喜欢我哪种？”
“纯洁的这种。感觉很安全。”
“因为没有人看得上我，很安全？”
“因为你看不上别人，很安全。”孟心慧打方向盘左转道，“你看，你朋友圈都没几个女的。你不是会主动搭讪的那种人。别人贴你你还会担心别人脏。既没有精神交流，又没有肉体交流。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想象不到，你曾经看上过谁，或被谁看上。”
孙彭春挑挑眉，“那还不是一个意思。”
“当然，除了我。”孟心慧补充道。
“你看上我什么？”
“理科生？”
孙彭春哈哈大笑，“好吧！”
“人很奇怪的。为什么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你记得你有一张游完泳拍的照片吗，坐在游泳池回过头，太阳有点大，你皱着眉？”
“不记得了。”
“老实说，你以前看上去有点阴郁，你现在好多了。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孙彭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笑容再也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两个人哈哈大笑。
空调的风，和外面的太阳，一样温暖。
*** ***
湖墅西季。孟心慧把孙彭春在小区门口放下，“那你晚上吃好饭，发个消息给我。我来接你。当然，你最好还是住这里。我一个人可以看会书，我不会孤单的。”
“我会孤单的。”
“行吧，我来接你。”孟心慧从后备箱把轮椅搬下来展开，把拐杖递给他。
孙彭春不愿意下来，“都到这里了，跟我一起进去吧，你也不是第一次来。”看孟心慧态度坚决的样子，孙彭春心有不甘却无计可施，只得接过她递来的拐杖。
“彭春啊，”这时，一辆车在门口停了下来，探出一个脑袋，那个男的说，“你女朋友吧，很有眼光啊。我看炜杰给我看的你的朋友圈，我们都替你高兴。丫头，跟彭春，一起来叔叔家坐坐。炜杰跟彭春小时候玩到大的，我们都说，还从来没见彭春这么开心过！”
“开心得像是要飞起来了！”这时，后面车窗也探出了脑袋。孟心慧认出他，以前在医院见过一面。陈炜杰道，“怎么不把车开进去？”
孙彭春无奈道，“她不肯跟我进去，只肯送我到这儿。”
这时，后面响起了喇叭声。陈炜杰见状，急忙下车，对车前面的人道，“爸，你先进去吧。我陪彭春一起。”
陈旭东挥挥手，“再会！”开车进去了。
陈炜杰转过头对孟心慧道，“怎么不跟彭春进去呢？你别不好意思。要不彭春，你也请我去你家坐坐。”
“好啊！”孙彭春高兴道，对陈炜杰很是感激。
“我帮你把车开进去，”陈炜杰说着把轮椅折叠回去放后备箱，坐到驾驶座，“你们坐回上来。”
孙彭春又坐回去。
“她叫什么？”
“孟心慧。”
“小慧姐，你坐后面。”陈炜杰对车外的孟心慧叫道。
孟心慧凑过去对孙彭春低声道，“那我搭地铁回去吧，我带口罩了。”
“小慧姐，现在外面很危险，公共交通不要坐了。彭春妈是有点凶，但是你别怕，大过年的，她还能吃了你？他爸还是挺好的。我们几个还能凑一桌麻将呢，不然三缺一！你快上车，后面有车来了。你看，保安过来了。”
孟心慧还是对孙彭春摇摇头，示意他说句话。
孙彭春只好对陈炜杰道，“算了，她不想去，我们下车吧。”
陈炜杰下车，不由分说，把孟心慧推到了后座，还尽可能保持距离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坐回驾驶位，道，“别这样，大过年的，吃顿饭而己。到了小区门口，不进去，显得矫情！再说我爸都看见了，你再走，回头被别人知道了，彭春妈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人跟人关系很微妙的。”他边发动车子打方向盘，边劝道，“我跟彭春是好朋友。我们每年夏天冬天都一起游泳，一起撸铁的好哥们！我跟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就当彭春请了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嘛！”
孙彭春转过身看向孟心慧，拿眼神问她，意思真不想去就算了。孟心慧却觉得陈炜杰说的没错，也不想让他在朋友面前下不来台，意思算了，一顿饭而己。
从车上下来，孙彭春开门进去，“妈，我回来了。”大家都坐在客厅。一众人回头，大家少说都吃了一惊，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想到孙彭春会真的带孟心慧过来。毕竟每次抱有期待，结果都是失败。以至于孙玉芳打赌“孟心慧不来”，次次都是赢家。这回，孙玉芳轻叹了一声。孙耀国拍拍她的肩，低声道，“算你赢，爸给你换台车，现在，你开心点！”边说边站起来，往门口走。
却听，“叔叔阿姨，我也来拜年了，空着手来，别见怪啊！”孙耀国和彭敏珠见到陈炜杰也都吃了一惊，嘴上说着，“说什么怪不怪，你能来，叔叔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快进来！”
孙彭春给孟心慧拿鞋，“你穿我的。”
孟心慧点点头，一时间众人的焦点在热络的陈炜杰身上，她对孙彭春吁了口气。
孙耀国跟家人迎了陈炜杰进来，回头看了眼磨磨蹭蹭的那两人，见他们弯着腰说着什么。他转身上楼去了。他从书房保险箱里拿出了一叠红钞，从主卧抽屉翻出一个红包和一块银元，将钞票和银元塞进红包里。红包顿时鼓了起来。他把红包放在自己的西装内袋里，放好，又在胸口拍了拍，突然轻声笑了下。
家里司机和阿姨都己经回家过年了，水果和坚果零食，都是由彭敏珠和孙玉芳在张罗。孙玉芳因为爸爸松口答应给她换车，这个时候脸上也是藏不住的笑。
孟心慧偷眼瞧了瞧孙玉芳，见她肚子己经有点显怀了，脸看上去也胖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她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想起她找俞磊试验自己，虽然倍感荒唐和冒犯，心里不是滋味，但想到她也是为孙彭春着想，孟心慧心里也不由生出一种感动，何况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跟孙彭春并未因这件事心生嫌隙，反而越吵越恩爱，因此大度地“相逢一笑”。
“炜杰，你怎么没带女朋友来？我听你妈说她也是你们医院的。那挺好的，一个单位的，凡事有个照应。”
“嗯，她心内科的。她回老家过年了。”
“不是这里人吗？老家哪里的？”
“就隔壁市的，一个小时车程。”
“那挺好的。就怕离得远了，将来过个年过个节的两边跑，累人！”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我们还小呢，没谈这么远。先谈个两年，合适再结婚，不急。”
“你爸妈也不急？”
“我妈说，早点结婚早点生小孩，趁她年轻，可以搭把手带小孩。我劝她退休了报老年大学。学学画画，学学摄影，听听音乐，跳跳舞，不比换尿不湿强？！”
孙彭春听着自己的妈妈跟陈炜杰在寒暄，他给孟心慧削了个苹果，孟心慧示意他自己吃。
孙彭春递给孙玉芳，孙玉芳示意他，别人不要了才给她！孙彭春递了个“爱要不要”的眼神。孙玉芳一副“勉为其难”地收下。
孙彭春又给孟心慧剥了个桔子。孟心慧还是摇摇头，“我想喝口水。”
孙彭春示意孙玉芳去帮忙拿一下。孟心慧赶忙摆摆手，“我自己来吧。你别动了。”
这时彭敏珠递过来一个“发生了什么”的眼神。孙彭春道，“妈，纸杯在哪里？我想喝口水。”
“我去给你拿。”说着，去厨房拿陶瓷杯，看见孙耀国从楼上下来。两个人会了一下眼神，都心照不宣。
孙耀国走过去，拍了拍陈炜杰，道，“我听你爸说你昨天晚上还在值班”，听陈炜杰“嗯”了一声，道，“辛苦辛苦，人民医生！”又对孟心慧道，“听彭春说心慧你也忙到年廿九，五福的敬业，你们都拿了几张了？！”
这时，大家都一哄而笑。
“当自己家一样，常常来，”说着又拍拍陈炜杰的肩，“别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陈炜杰笑哈哈道。
“晚上留下吃饭。你阿姨因为彭春带对象来买了好多鸡鸭鱼肉，肯定有你爱吃的！”
陈炜杰哈哈道，“那我是沾了小慧姐的光！”
“你别一口一个小慧姐，”孙彭春笑道，“心慧比你还小两岁呢？！”
陈炜杰接嘴道，“嫂子也是姐！嫂子哈！”
孟心慧面色不自然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孙彭春很快说道，“叫心慧好了。”
“嫂子都没说什么！”陈炜杰笑道。
孙彭春看她的脸色。这时孟心慧礼貌地笑道，“叫我心慧好了。”
彭敏珠端了西洋参过来，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杯，“喝水。”
“妈，有温的吗？这也太烫了。”
“放着，一会就凉了。”彭敏珠解释道，“西洋参就是要用开水泡的，它的功效才能出来。”
“要么等等。”孙彭春对孟心慧低声道。孟心慧尴尬地点点头，觉得孙彭春多此一问。
这时大家都看在眼里，孙彭春的疼爱，溢于言表。
“你跟嫂子怎么认识的？”陈炜杰忍不住出声道，“哦，邻居。听你说过，好像是住一栋楼是吧？”
“我们是大学同学。”这时，孙耀国和彭敏珠俱是一愣。他们听说孟心慧，还是两年前孙彭春打电话来说想离婚登报说明那会；见到她照片，也是那会前后，有认识的媒体跟孙耀国打招呼，孙耀国把这个事情压下了。“我一首暗恋她。大学毕业以后，他谈了男朋友，我结婚。然后，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我离婚了。我们走在了一起。我们房子买的也是楼上楼下！缘分！”
陈炜杰道，“你好厉害啊，怎么考上的曲大！”
这时，孟心慧笑了起来，陈炜杰的重点竟然是“怎么考上的曲大！”
孙彭春也笑了。
“你告诉我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忘记了，130多？”
“理综？”
“260多？太远了，记不得了。”
“132. 268.”看着孟心慧吃惊的表情，孙彭春解释道，“我看你文件夹里夹着高考的成绩单，我瞄过一眼。”
“牛啊！”陈炜杰叫道，“你哪个高中的？”
“我不是江城的。我是永州中学，也是省重点吧，但是排名倒数的省重点。”孟心慧笑笑道。
“哇——”陈炜杰惊叹道，“你们都好厉害！你知道吗，哥考江城二中的时候，爸妈都觉得哥厉害，我想我去考，也能考上，结果…哥考曲大，我觉得我加把劲也可以，最后…”
“你当医生，学校肯定也不错。”
“温医大。”
“那也不错啊，仅次于曲大。”
“研究生温医大。本科，你听都没听过肯定。”
“那就更厉害了。很多人本科只是玩玩，你成功逆袭。”孟心慧不免遗憾道，“我也仅仅止步于本科。”
“这么说，好像也对。”陈炜杰笑道，“你发现了我的亮点。”
孟心慧也开怀地笑起来，一时间轻松欢快起来。
听着陈炜杰跟孟心慧的对话，孙耀国也渐渐理解了孙彭春的坚持。曲江人耕读传家文化浓郁，向来佩服读书厉害的，更佩服数理化厉害的。老话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数理化厉害的女生，自带着智慧的光。他记得孙彭春读高中的时候，杨家的小孩跑到家里来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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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彭春，你出来！”杨怀青抓住孙彭春的衣领，“你变态，你把视频拿出来！”
“你干什么呢？！你干什么欺负他！有什么话好好说，你把手撒开！” 彭敏珠拦道！
杨怀青“啪”的打了孙彭春一巴掌，“你拿不拿？！”
“你干什么？！”彭敏珠用力推开杨怀青，害得孙彭春也滑出去，差点摔倒。
“只有那张照片。”
“那是张视频截图！你把视频拿出来！”
“我删掉了。”
“你拿不拿？！”杨怀青又奔上来，被孙耀国一把拦下来。
“你是老杨家的那个？”孙耀国听到吵闹声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道，“什么事，你跟我说，彭春怎么你了？”
杨怀青瞪了孙耀国一眼，又继续冲孙彭春叫道，“你拿不拿？！”
“彭春，你拿了她什么，你还给她。”
“我什么都没拿。”说着转轮椅走了。
后来杨父亲自找他，跟他道歉，孙耀国才知道大概。说是杨怀青在书桌里发现一份情书，情书写着，跨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是孙彭春的字迹，杨怀青在同学的起哄中骂了孙彭春，应该是，羞辱了孙彭春。后来黑板报上出现杨怀青跟一个男的在竹林发生关系的照片，而且还是视频截图洗出来的。两个人被学校处分了，杨父托关系压下了处分，给她转学了。查学校监控，照片是孙彭春贴的。学校也找孙彭春谈话了，但只是被训勉谈话。
“杨叔叔己经教育过她了，她下个学期会转到别的学校。你把视频还给人家，这件事，到此为止。”孙耀国劝道。见孙彭春不为所动，“你气不过？你喜欢她什么？她还在上学，跟别的男的这么乱来，你不嫌脏啊？”
“谁喜欢她啊！”
“那你给她写情书，想睡她！”
“我又不是写给她的！她学习成绩那么差，我能喜欢她？！要睡也不睡她！”
“那你想睡谁？”
“当然是成绩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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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耀国想，对有些人来说，脸长得好看有吸引力，胸大有吸引力，但对有些人来说，什么都没有，读书好，也是有性吸引力的。在陈炜杰发光的眼神里，他仿佛也能理解孟心慧对孙彭春的吸引力。
再说，孟心慧几句话还是很谦卑的，也能欣赏别人，不拘谨的话笑起来很阳光。她平时可能也是这么真诚地欣赏孙彭春。这就够了！
看着孙彭春替孟心慧骄傲的样子，孙耀国也很欣慰。相比较对方文静的漠然而言，孙彭春对孟心慧可以说“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呵护备至，让孙耀国看见了小一辈的爱情。自己的孩子，还是要相信他的眼光和品味的。
彭敏珠也很欣慰孙彭春终于不是摆着一张苦瓜脸进门，埋怨她。今年的年过得还像点样子。孙玉芳肚子里怀了新成员。孙彭春两个虽然不打算要小孩，好歹两个人相处得不错，相敬相爱，有说有笑。彭敏珠见时候不早了，去淘米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