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孟心慧走在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叫“心慧”，她回头。只见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的跟她打招呼，那人笑眯眯的，“我们聊聊。”
孟心慧不解，“你是？”
“我是方文静。”
孟心慧惊得说不出话来！
“找个咖啡馆好吗？”那人道，“奶茶店也行。”
边上有一个奶茶店，她们进去。孟心慧给方文静和自已各点了一杯，服务员让她在位置上等。
孟心慧过去坐下。
“我跟他已经没在一起了。”孟心慧尴尬道。
“所以，他让我找你聊聊。”
孟心慧吃惊，不明白孙彭春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没说让我聊啥，就说让我开学前跟你见一面，越快越好。”方文静道，“我想着今天也没事，择日不如撞日。”
孟心慧尴尬道，“说实话跟你见面还有点紧张。之前的事，对不起。”她脸因为羞愧泛红，低着眉眼道，“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总之，很对不起。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他。”
“千万别。”方文静笑笑，“这次回来见到他，他变化还挺大的。他是个很好的人。之前是我有眼无珠。”
孟心慧尴尬一笑，“现在也不晚。你们可以合回来。我跟他不可能了。他值得像你这样更好的。”
“我跟我男朋友快结婚了。”
“这么快？”孟心慧脱口道，但意识到冒犯了方文静，又道歉道，“对不起，我有口无心。”
“没事。”方文静并不计较，“出国前，他就跟我说做朋友。在法律上我对他也没有义务，我在外面交了男朋友也没瞒他。他都是知情的，也为我高兴。你的事他没跟我说过，但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找我谈离婚的事。”
“是，还是这个事，对不起。”孟心慧再次道歉道。
方文静看着低着头的孟心慧，道，“没必要。”
这时上来了两杯奶茶，孟心慧让她先拿。方文静拿了靠她边上的，插上吸管吸了一口，道，“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跟他就办了场婚礼，其他什么都没有。可能我跟他都曾经想过做成真的，但我跟他都没办法勉强。他跟我度蜜月的那些时间，他每天都在酒店加班。”她帮孟心慧也插上吸管，“你喝。”
孟心慧没有喝，道，“这也不能怪他，他还是很爱他的事业和产品的。”
方文静笑笑，“我今天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认出你了。”
“我？”孟心慧诧异。
“你有看到他放在书架那个位置的一张毕业照吗？”
孟心慧点点头，她有点印象，“是他跟他爸妈还有妹妹一起照的吗？”
“你仔细看看，你会看见你自已。”
“我？”
“你去看看那张照片背后的字。”
“是什么？”
“我不记得了。是一首小诗。”
“可能是我吧。”孟心慧笑笑，“他说我曾经帮过他一个小忙，但我自已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把我当做他理想的投射了。那个是我，但又不是我。”
“你说的可能也对。但是他现在的感觉不会是假的。你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方文静旁观者清道，“你知道，我跟他很久没见了。他送我去机场出国后再也没见过。我这次回来他房子里我的东西都是托人给我送过来的。但是他中午专程来找我，让我跟你见见。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但我看得出来，他很想挽回你。”
“我跟他的事情很复杂。”孟心慧道，“我想先走了。之前的事，我除了道歉也做不了什么；之后的事，你既然有人在谈了，你可以给他介绍一个。”她嘴上说要走，说到这里，又多说了几句，“他的理想型其实很简单，能够正常看待他的腿，支持他的事业，至少不反对。也许有第一点，第二点也可以妥协。”孟心慧想了下，道，“也许不行，两点都构成了他这个人，可能还是要满足这两点。孙彭春本身对物质要求很低，所以他挣的钱基本可以由对象自由支配；他也很自律，每周至少一次游泳，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他也很尊重女性，他这个度很大，大到你的职业选择，小到由谁来做家务；其他的，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但是你可以先帮他留意下，不用给他挑脸蛋挑身材。像我都能接受，我觉得他的下限很低。关键还是能共情他，富有同理心的人。他需要一个能够欣赏他的人。”
“如果他听到这段话，我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难过。”方文静笑道，“如果你凑巧都满足他的条件，你为什么拒绝他？”
孟心慧流露出难言的悲伤，甚至让方文静觉得自已问得过分了。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吗？”
“没事，”孟心慧平复心情道，“是我的问题。”
“你可以说说吗？如果你拒绝他，那是什么让你拒绝呢？”方文静开玩笑道，“我得对我介绍的对象负责。”
“我说不上来。”孟心慧尝试道，“如果把我比喻成一张网的话，我处于失去弹力尚未复原的状态。正常情况下，别人给我压力，我会弹回去。但因为我的原因，他把压力给我的时候，我再次崩塌了。我没有办法说的太具体，但目前的情况大致是这样。我现在不想进去一段关系中。我想要——不受力。所以，是我的问题。”
*** ***
孙彭春当天晚上去找孟心慧的时候，孟心慧没有开门。家里灯也没有亮着。发给她消息，她也没有回。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十点多，他再次敲门，也没有人应。
孙彭春给方文静打电话，问她今天聊了些什么。方文静问出什么事了？孙彭春说，她也许不在家，也许在家没有理我，手机发消息也没有回。她在躲他。
方文静没有多说，只道“我把今天聊天的录音发你”，就挂了电话。
不多时，孙彭春收到了录音。他点开来，中间有心疼，有难过，有感动，但听到最后，更多的是，无力。
不多时，孙彭春收到她的消息，「我出差了。」
孙彭春叹息一声，又是这个理由。又回到了原点。也许是真出差了，孙彭春想。但什么项目，需要晚上出差？孟心慧不能编一个更好的理由吗？还是她认为这个理由“不言自明”，可以跟开始更好的呼应？
*** ***
9
孟心慧从楼梯口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孙彭春，她愣了一下。
“为了躲我，爬22楼上来吗？”看着气喘吁吁，没办法回答他的孟心慧，孙彭春说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心疼。
孟心慧喘够了气，开门。
进门后先喝了水。咕噜咕噜。
“找我？”孟心慧问。
“为什么躲我？”
“我锻炼身体。”孟心慧道，“为什么躲你？”
“我也想说你为什么躲我，没有理由嘛。”孙彭春道，“不是说出差？”
“啊？哦！临时取消了。”孟心慧换了个背包，“我约了英芝晚上有点安排，我得走了。”
“哦？”孙彭春道。
“如果你找我有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孟心慧换上鞋，道，“你可以给我留消息，我看到会回复你。”
“等几个小时看到吗？”
“手机不一定在手边上。我也有其他事情。”孟心慧道，“你出去记得给我关门。”
话音刚落，门已经关上了。
*** ***
嘀的一声。
孙彭春看着手机的消息，叹息一声。
手机的消息：
孙彭春问，「剑文，出来喝一杯吗？」
宋剑文回复，「这会不行。我约了英芝吃饭，晚上还打算去打球，改天行不行？你怎么了？」
「跟女朋友闹矛盾，找你取取经。」
「那你直接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跟孟心慧的矛盾，问英芝她能给你更有针对性的帮助」
说着发过来一个位置。
*** ***
周英芝后到，见孙彭春也在，她愣了一下。
宋剑文解释说，“彭春遇到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回事？”周英芝坐下道，“刚才心慧也问我在哪。我说跟剑文吃饭，她就没说话了。问她，她又说没事。你们两个，吵架了？”
宋剑文道，“你看他脸色，估计都是闹分手的状态了。”
“这么严重？”周英芝奇怪道，“不会吧！？我确实有段时间没见到心慧了。她之前说他堂哥的小孩走读，住她那儿嘛。还打电话给我说公司临时安排了她事情，让我帮她接一下。我们当时都在年休出去玩了，也没办法接，我还问她有没有找你，她说你要加班。你们那个时候就闹矛盾了吗？”
“更早一点。”
“更早？”周英芝惊道，“心慧怎么瞒得这么好，连我也没说。你们为什么吵架？现在都还没消气？”
孙彭春坦白道，“我有一天去我外公家了，第二天回来看见周俊臣住心慧家里。”他也想知道周英芝怎么说。
周英芝呆了一下！
宋剑文道，“周俊臣是男的吗？”
孙彭春“嗯”了一声。
“这有点过分啊，怎么住到家里来了？”这时，服务人员上了菜。
“一盘米饭，快点。”宋剑文嘱咐道。
“好，马上。”服务人员干脆地应道。
周英芝狐疑地问，“她事先没跟你说吗？”
孙彭春摇摇头。
“周俊臣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一点。不过我也是听我妈说的。好像是他外婆还不是奶奶有点血管堵塞的症状，心慧直接打给我妈的，问我爸妈这边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还说是他爸让问的。估计情况挺危急的，孟伯伯那头也在摇人。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了。不过，这挺早了。你们…”
“有一个月了。”
“你说她了，因为周俊臣住她家的事？”
“这，换哪个男人不生气啊！”宋剑文道，“这事孟心慧不对！”又问，“没发生点什么吧？”他当然是用的不确定的口吻，但心里面还是觉得有点什么。
“这也不能这么说。”周英芝维护道，“我爸妈后来打听到这方面的专家打电话给她都后半夜了，她说她刚从火车站接到周俊臣那边的家人往医院赶。不过我爸妈找的人跟孟伯伯找的是一个人。孟伯伯后来还专门打电话跟我爸妈道谢。他们家的人很有‘医者仁心’，患者的事就是自已的事。”她又笑笑往脸上贴金道，“当然，我们家也是。你要是把周俊臣看做病患家属，也能理解吧？那种环境下，我觉得暧昧不存在吧？都在跟死神竞争，会满脑子性啊爱的吗？我不知道！”
“这么说嘛，好像也有点道理。但至少报备一声吧，孤男寡女…”宋剑文又问，“是孤男寡女吗？”
孙彭春“嗯”了一声。
“你会吗？”宋剑文问周英芝。
“我没碰到。”周英芝劝道，“怎么说呢，心慧要跟周俊臣发生点什么，也不用等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有很多的机会。他们很多年的朋友了。”
“男女之间有纯友谊吗？”宋剑文提出一个哲学命题。
几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周英芝看了眼孙彭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答案取决于个人的看法。”
“我认为是没有的。”宋剑文直接道。
周英芝拿脚碰了下宋剑文。
“孙彭春你呢？”周英芝问。
“难道我们这里三个人不都觉得没有吗？”孙彭春反问道。
“怎么这么绕？！”周英芝笑道，“双重否定等于肯定，那就是认为没有。那你跟她吵赢了吗？”
孙彭春呆住！
“所以，你吵赢了，失去了她，或即将失去她。你又舍不得了？”周英芝道，“那你跟她吵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直接输了。赢了也是输了。”
宋剑文也附和道，“吵赢她，然后就失去她！”
“换你你怎么办？”孙彭春问宋剑文。
“看她态度。”宋剑文道，“她事后也没跟你解释吗？”
“解释了。她说她心里有数，跟我在交往，不会跟别人乱来的。”
“你不相信她？”
孙彭春道，“我没有不相信她。”
“那怎么还能吵起来？”宋剑文道，“还吵那么久！”
“我心里相信她，我嘴上还是...”孙彭春道，“说了不好听的话。”
“那还是不信呗！”周英芝揶揄道，又问，“她没有跟你说这件事情的始末吗？”
“说了。”
见周英芝看着窗外没有说话，脸色冷冷的，宋剑文抢先指摘道，“彭春你这有点过分了。她都跟你解释了那么多，你还说了不好听的话？孟心慧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乱来，你心里没点数吗？”见孙彭春闷闷不乐，又道，“一只脚踏两船，孟心慧不至于吧？那她为什么要答应你？不开始就好了！”最后劝慰道，“事情没发生在我身上，我可以分条析理。发生在我身上，我估计吵得比你还凶！”又推搡身边的周英芝，道，“英芝，你快帮帮他，彭春都快哭了！”
“我还要哭了呢！”周英芝道。语气冷冷淡淡，不复方才的热心。
“喂！”
“我有什么办法？”周英芝毫无顾忌道，“她刚从那件事里出来，又碰上孙彭春这样的，我都替她倒霉！”
“这件事，彭春也情有可原。”宋剑文望着孙彭春颓丧的脸色，示意周英芝小心说话，“你给他支支招！他这不来求你帮忙来了？”
周英芝见孙彭春咬紧牙关苦闷的样子，诚实道，“我不知道。她可能在自已消化。”
孙彭春愣了一下。
“如果还没分手的话，你给她时间，我觉得她会说服自已你在那种情景下做出的应激反应的合理性。”周英芝接着道，“如果已经分手的话，我劝你开始物色新的女朋友，她跟你和好的可能性几乎为0。”
“看样子已经分手了。”宋剑文敏感道。
“你提的吧？”周英芝不满道，又叹了口气，“其实心慧跟你在一起压力挺大的。她很少跟我说她跟你的事。她就跟我说过一次。说你们第一天去看展了，她能够感觉到你对这段关系充满了期待，但是她觉得她自已没有做好准备，她很怕自已没有承载住你对她的期待。”
孙彭春闻听此言，忍不住撑额抚面，把自已的脸藏在手心里。一会，他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
周英芝看的出来他的后悔之情溢于言表，但她也没有办法。
“我觉得也不能怪你。”周英芝安慰道，“因为那个人毕竟是周俊臣。”
“他们两个是谈过恋爱吗？”宋剑文问道。
“怎么说呢，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也不能用‘友情之上，恋人未满’去形容。他们之间没有分寸感你知道吗？一般人跟人之间都有分寸感，恋人跟恋人也有。但他们没有。两个人相处起来很轻松，就像呼吸一样轻松，自在，”周英芝望着孙彭春道，“他们对彼此的包容度都很大，但又不是爱。是更大的一种东西。”
“他们做过吗？”
周英芝白了他一眼。
宋剑文耸耸肩表示“这是很正常的推论。”孙彭春对他摇摇头。宋剑文明白过来，“那就怪了！”
“他们可能交互过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周英芝道。
宋剑文劝孙彭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就不要去折腾孟心慧了。公司里也有人追你，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吗？”
周英芝也八卦道，“这样吗？孙彭春原来这么抢手？其实心慧也一直跟我讲，孙彭春就是没走出来，很多人没有看见他。说他其实比很多男性都要好。”
“哇哦——”宋剑文惊叹道，“你就别刺激他了。他刚跟人家分手，想追回人家也追不回了！”
“到底谁刺激他？！”周英芝回怼道。
“好，好，”宋剑文对孙彭春劝道，“这种事情随缘。散了就说明你们缘分没到。你大学喜欢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喜欢人家，好歹你还追孟心慧成功交往了一段时间。你下一段感情再接再厉，争取有所突破，再创佳绩！”
“什么啊！”周英芝道，“你这是把心慧当做跳板吗？”
“不，是学校。女人是男人的学校。”宋剑文打趣道，“孙彭春通过这件事情获得了飞速的成长。只不过，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周英芝笑道，“你刚才分析的很好，我看你已经博士毕业，博士后在读。”
“是，我已经在你这个科研单位入职了！”
*** ***
孟心慧看着周英芝发她的消息，叹息一声。
「你跟孙彭春怎么了？他晚上跟我和剑文一起吃饭。你们分手了？分开也好，他不适合你。」
孟心慧出去后联系了周英芝，她有约；联系了刘亚琼，她有约；她一个人在街上飘荡，散了一圈又一圈的步，终于在足够晚的时间逃回了家里，却被告知，孙彭春跟周英芝在一起。他真是会跟她开玩笑！
嘀的一声。
孟心慧点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啊？你还难不难受？」
孟心慧回复道，「被分手两次，也太失败了，我还有脸说吗？」
「我看孙彭春也很后悔，不过他自作自受！得到了又不珍惜，就不配得到！」
「这件事情我也有错。别传出去，影响不好。
别人还以为他有多小气。」
「你现在还为他说话！」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
「真的爱过？」
「假的。」
过了一会儿，周英芝发来，「有什么想不通的，跟我说说，别一个人瞎想。
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来未曾真实的属于你，也不必惋惜。」
「嗯。」
*** ***
洗完澡出来准备睡觉，孟心慧看到一个未接语音通话。想了下，回拨回去。
电话很久也没接，孟心慧有些担心地想，发生了什么？
“喂？”在孟心慧觉得快自动挂断的时候，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哦，”孟心慧心里松了一口气，“你刚才找我吗，什么事？”
“嗯，”那头道，“我现在在洗澡，我洗完澡过去找你，可以吗？”
“具体什么事？”孟心慧道，“已经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不必要的话，可以另外找时间说。”
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或者你在电话里说。”
“我们见面说行吗？”
“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特别的。”
“那另外找时间好吗？”
那头又沉默了。
孟心慧松口了，“你去洗澡吧，我等你。”
*** ***
孙彭春推开虚掩的门进来。孟心慧还是像前天晚上一样抱着臂坐在沙发上。
看见他进来，孟心慧道，“来了。什么事，长话短说吧。我现在不那么忙，但白天也不是没有事。你白天不也要上班？你天天纠结我跟你这点事，你的投资人知道，说不定会要求撤资，让你回购股份！”
孙彭春笑笑，没当回事。
“说吧。”
“方文静昨天去找过你了吧。她那边，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孟心慧有点生气，但是她让自已冷静，淡淡道，“没有。”
“我保证我不会乱发脾气，我们可以和好吗？”
“…”
“我只想跟你呆在一个空间里，行吗？”
“随便你！”孟心慧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起身关灯去睡觉。孙彭春融进了黑暗里。
孟心慧躺下后，孙彭春没多久也躺下了。
她听他说，“我今天去找剑文了，英芝也在…我大概跟他们说了我们的事…听说我跟你分手了，他们都有些…嗯有些…松了一口气…剑文说‘别去折腾心慧了’…英芝说‘可以物色新的女朋友了’…心慧，你在听吗…”
孟心慧没有回答他。
但她是醒着的。她抱着臂侧躺着，背对着孙彭春。
孙彭春也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没多久孟心慧睡着了。半夜又被翻身的声音惊醒，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很晚了。
“我把你吵醒了？”孙彭春低声问。
“还没睡？你明天还要上班，现在公司的事情不多吗？”
“也多的。”
孟心慧开了个音乐，设成定时关闭。
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One I love, two she loves，
Three she's true to me，
All of my friends fell out with me，
Because I kept your pany，
But let them say whatever they will，
I love my love with a free good will…”
孙彭春听着里面的歌词，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把眼睛闭起来。”孟心慧迷迷糊糊道，“让你的眼睛先休息，你的身体也会跟着休息的。”说着，她移过去，抱了抱他。
孙彭春受宠若惊，他亲吻她，她也回应了他。但他想要更深入交流的时候，她再次拒绝了。
他没有逼她，只是抱了抱她。
“睡吧。我就设了定时10分钟，在音乐结束前睡吧。”
孙彭春靠着她没多久也睡着了。
一早醒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孟心慧还没走。
“我给你买了包子，做了点荔枝烧蛋，你吃了走吧。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你自已吃了吗？”
“我简单吃了点。”说着她拿了包出门了。孙彭春看一眼时间，她确实卡点了。
看着桌子上的吃的，他感到一种被爱的温暖。
*** ***
孟心慧在地铁上收到孙彭春发的「下班了吗」，怔忪了很久。到家后她收拾了几件衣服，去找周英芝。
周英芝高兴地拉她说话。
“阿姨，我打扰了。”
“心慧说什么打扰。当做自已家。”
蔡伟君悄悄问周英芝，出了什么事？
周英芝道，“他男朋友跟她分手了，这会又缠着她。”
“他不是跟别人都有孩子了吗？”
“不是建明，是后来一个。”
“啊？什么时候的事？”
“谈了没两个月。”
“为什么分？”
“自卑呗！”周英芝不满道！
“她找的很差吗？”
“别问了。都分了，说这些也没意思。”
“你多关心关心她。心慧这孩子心思沉。”
“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