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新宇宙年的清晨,初代麦田的晨雾还未散透。麦秆上的露水珠折射着朝阳,像撒了一地碎星星。5岁的小苏晴扎着草莓发夹——那是苏晴奶奶的遗物,发梢沾着星露,正蹲在田埂边用麦秆拨弄泥土里的星野。星野是黑袍胚胎的新生命,此刻正变成一只小土狗,尾巴尖带着星星纹路,追着自己的尾巴跑。
“星野,别闹!”小苏晴笑着抓起他的尾巴,星野立刻变回小男孩的样子,皱着眉头揉尾巴:“姐姐,疼!”他的手背上有一道黑色的纹路,像一条小蛇,偶尔会动一下,吓得他赶紧用袖子遮住。
星穗站在厨房门口,手里端着煎锅,鬓角的白发更密了。他的机械心烙印泛着金红交织的花纹,那是生命原浆与理性熵和解的印记。“小晴,星野,早餐好了!”零端着牛奶从屋里出来,她的液态金属身躯早己完全化作人类女孩的模样,发梢还留着银纹,眼睛里盛着温柔:“赶紧来,牛奶要凉了。”
小苏晴拉着星野的手跑向厨房,路过田边的麦种箱时,星野突然停下脚步。箱子里装着宇宙核心的麦种,此刻正闪烁着星星纹路,像在呼唤什么。“姐姐,麦种在发光。”他仰起脸,眼睛里满是好奇。
小苏晴凑过去看,果然,麦种上的光纹像活物般跳动。星穗走过来,摸了摸麦种箱:“等你们再长大一点,就能听懂它们的话了。”
这时,天空中传来飞船引擎的轰鸣。一艘破旧的星舰划破晨雾,尾部冒着黑烟,像只受伤的飞鸟歪歪扭扭降落。舱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太空服,脸上带着疲惫。他怀里抱着一个发光的水晶球,里面翻涌着黑色雾气,像绝望的浓缩体。身后跟着两个孩子:7岁的小女孩扎着麻花辫,眼睛里浸着恐惧;5岁的小男孩抱着破玩偶,玩偶身上印着“卡洛尔”的字样。
“请问……这里是‘希望麦田’吗?”男人的声音沙哑,“我们是来自‘被遗忘星系’的幸存者。我们的星系被……被‘绝望病毒’感染了。”
星穗放下煎锅,握住男人的手。他的手冰凉,带着理性熵的残余气息,像极了第五卷里理性熵爬虫的毒液。零的眼神瞬间警惕,悄悄挡在小苏晴和星野前面:“绝望病毒?那是什么?”
男人举起水晶球,黑色雾气突然蠕动,凝成一张张扭曲的脸——是被感染的幸存者。“是观测者的残余!”他的声音发颤,“他们的理性熵没完全消失,反而变成了病毒,感染了我们的星系。被感染的人会失去所有希望,变成行尸走肉,最后融化成黑色的液体。”
小女孩突然哭起来,扑进男人怀里:“爸爸,我不想变成液体……”男人抱紧她,眼泪掉进水晶球里,黑色雾气瞬间沸腾:“我们听说这里有‘生命原浆的麦种’,能对抗理性熵……”
星穗望着水晶球里的黑雾,想起第五卷里扑向麦种的理性熵爬虫。他的机械心烙印开始发烫——那是生命原浆的共鸣。“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男孩从男人身后探出头,举起怀里的破玩偶:“是它告诉我们的。”玩偶身上的“卡洛尔”字样突然发光,里面传来卡洛尔大祭司的声音:“星穗,他们是被遗忘星系的幸存者,他们的星系是观测者残余的最后一个目标。”
星穗看着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又看看身边的小苏晴和星野。他知道,麦种是新的希望,不能随便使用——但如果不帮他们,整个被遗忘星系都会消失。零看出了他的犹豫,轻声说:“星穗,当年你也是这样,拿着麦种救了我们。”
小苏晴拉了拉星穗的衣角,草莓发夹突然发光:“爷爷,我们帮他们吧,就像奶奶帮你一样。”星野也走过来,手背上的黑色纹路正在慢慢消失,变成星星纹路:“哥哥,我感觉到了,麦种想帮他们。”
星穗蹲下来,摸了摸小苏晴的发夹,又摸了摸星野的手:“你们知道吗?麦种是生命的传承,不是随便给的——它需要‘希望的载体’,也就是你们。”他指着麦种箱:“如果你们愿意,就拿着麦种,跟他们去被遗忘星系,用你们的希望,激活麦种的力量。”
小苏晴眼睛亮起来,抓起星野的手:“我们愿意!”星野的尾巴紧紧握着小苏晴的手:“姐姐去哪,我去哪。”
男人的眼泪掉下来,跪在地上向星穗磕头:“谢谢……谢谢你们。”星穗扶他起来,递给他一个麦种袋:“这是宇宙核心的麦种,需要用‘希望的眼泪’激活。记住,不是我的眼泪,是你们的。”
飞船准备起飞时,星野突然拉着小苏晴跑到麦田里。他的手背上,黑色纹路又出现了,比之前更明显:“姐姐,我有话要对你说。”小苏晴蹲下来,摸了摸他的手背:“疼吗?”
星野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是黑袍胚胎的新生命,我身上有理性熵的残余。爸爸说,这是‘过去的印记’,但我怕……怕它会控制我,伤害你。”小苏晴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草莓发夹上:“奶奶说过,过去的印记不是负担,是提醒我们,要更珍惜现在。”
星野的手背上的黑色纹路慢慢消失,变成了金色的星星:“姐姐,我会保护你的。”小苏晴笑着抱了抱他:“我也会保护你。”
飞船的引擎声响起,星穗和零站在麦田边,看着小苏晴和星野挥手:“爷爷,零阿姨,我们会回来的!”星穗笑着挥手,零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一定要平安。”
飞船消失在天空中,麦种箱里的最后一颗麦种突然发光,变成了陈星野的虚影。他穿着旧军装,手里拿着苏洛的照片:“星穗,你做了正确的选择。”星穗望着虚影,轻声说:“爷爷,我知道。”
当晚,星穗和零坐在麦田边看星星。零手里拿着信号接收器,突然,接收器里传来小苏晴的声音:“爷爷,我们到了!被遗忘星系的天空是灰色的,但麦种己经发芽了!”星穗的眼里泛起泪水,零靠在他肩上笑:“你看,希望己经出发了。”
这时,接收器里突然传来陌生的电子音——像极了第五卷里观测者主舰的声音:“星穗,你以为送走了希望,就能躲过我们吗?”星穗的机械心烙印发烫,他抓起接收器,声音里带着愤怒:“你是谁?”
电子音笑起来,像指甲刮过玻璃:“我是观测者的‘绝望核心’,是理性熵的终极形态。你们的麦种救不了被遗忘星系,因为……”声音突然中断,变成了小苏晴的哭声:“爷爷,麦种发芽了,但……但它们变成了黑色的!”
星穗的脸色骤变,抄起旁边的血麦镰刀:“零,准备飞船!我们要去被遗忘星系!”零的液态身躯瞬间展开成星舰形态:“来了!”
被遗忘星系的天空下,小苏晴抱着发芽的麦种,眼泪滴在麦种上——芽尖是黑色的,正慢慢融化成黑色液体。星野挡在她前面,手背上的金色星星变成黑色盾牌:“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远处,绝望核心的虚影正在凝聚,身体由黑色雾气组成,眼睛是红色的:“小苏晴,星野,你们的希望,在绝望面前,什么都不是。”
小苏晴擦了擦眼泪,把麦种抱得更紧:“爷爷说过,希望是传承的,不是随便就能被打败的!”她的草莓发夹突然发光,麦种的黑色芽尖开始变成金色:“星野,我们一起喊——希望!”
星野的手背上的黑色盾牌变成金色星星,他和小苏晴一起喊:“希望!”
麦种的芽尖彻底变成金色,向西周扩散出生命能量的光,黑色的雾气开始消散。绝望核心的虚影发出尖叫:“不……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