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野的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寒意。他刚把曦儿交给雷烬,转身要去监控室确认青紫色光点的情况,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苏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星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猛地转身,看见苏洛站在走廊尽头,银灰制服上沾着血迹,眼睛里流着泪,手里拿着曦儿的草莓发夹。“苏洛?”他的声音发抖,“你不是己经……”
“我没死。”苏洛一步步走过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熵主救了我,它让我看到了真相——情感是宇宙的毒瘤,只有让它控制一切,才能结束痛苦。星星,跟我走,我们一起让曦儿过上好日子。”
陈星野的手摸向兜里的悖论笔,却发现笔不见了。他的心跳得很快,看着苏洛手里的草莓发夹,想起曦儿昨天还戴着它摘花。“你把曦儿怎么了?”他吼道。
“曦儿没事。”苏洛笑了,她的眼睛里突然泛起青紫色的光芒,“她在一个很美的地方,没有痛苦,没有战争。星星,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她。”
陈星野的脚步不受控制地向苏洛走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与苏洛的过去:实验室里的热牛奶,曦儿出生时的哭声,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的笑容……这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让他无法呼吸。“苏洛……”他轻声说,伸手想要摸她的脸。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爸爸,不要跟她走!”是曦儿,她的手里拿着草莓发夹,眼睛里满是恐惧,“她不是妈妈,她是坏人!”
陈星野的清醒过来。他低头看着曦儿,她的草莓发夹上沾着泥土,应该是刚从花园里跑过来。“曦儿,别怕。”他抱起她,转身要走,却发现苏洛己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青紫色眼球,悬浮在走廊里,发出红色的光芒。
“陈星野,你以为能逃掉吗?”熵主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我己经渗透了你的记忆,你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爱,都是我的食物!”
陈星野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苏洛被触手撕裂的画面,还有曦儿在冷冻舱里的样子,这些记忆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脏。他的头疼得厉害,抱着曦儿的手开始发抖。“爸爸,你怎么了?”曦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用小手摸他的脸,“爸爸,你别吓我。”
陈星野的眼前浮现出图片中的景象:他的剪影破碎,内部是星空,左侧有一个蓝色光球,链条连接着光球和他的胸口。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是悖论笔的能量,是他与女儿的羁绊。“曦儿,把发夹给我。”他说。
曦儿把草莓发夹递给她,他把发夹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从兜里掏出悖论笔——刚才不见了的笔,现在又回来了。笔尖的星云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像图片中的光球。“熵主,你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决绝,“我的痛苦、我的爱,都不是你的食物,是我的武器!”
他的悖论笔挥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射向青紫色眼球。眼球发出惨叫声,光芒开始碎裂,里面浮现出苏洛的记忆碎片:她跪在冷冻舱前的画面,她被触手撕裂的画面,她对陈星野说“星星,我爱你”的画面……这些碎片像星星一样散落在走廊里,然后慢慢消失。
当眼球彻底碎裂时,陈星野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摔倒。曦儿扶住他,担心地说:“爸爸,你没事吧?”
“爸爸没事。”他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我们赢了。”
这时,雷烬和零跑过来。雷烬的骸骨链锯嗡鸣着,零的蓝色眼眸里数据流暴涨。“发生了什么事?”雷烬问。
“熵主用苏洛的记忆攻击我。”陈星野说,他的手里还攥着悖论笔,“但我用曦儿的发夹和悖论笔打败了它。”
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检测到熵主的残余能量己经消散,这次它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不一定。”陈星野看着走廊里的碎片,“它还会回来的,带着更多的记忆碎片。”
雷烬哼了一声,骸骨链锯收起来:“不管它回来多少次,我们都会打败它。”
陈星野抱着曦儿,走向监控室。他回头看了一眼走廊里的碎片,那里有一个蓝色的光点,慢慢变大,像一颗星星。“妈妈,我们赢了。”他轻声说,“曦儿没事,我们都没事。”
监控室的屏幕上,青紫色的光点己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空,里面有一颗星星正在闪烁,像苏洛的眼睛。陈星野的手摸着脖子上的草莓发夹,想起苏洛的笑容,想起曦儿的笑声,想起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我们会一首战斗下去的。”他说,声音里带着坚定。
这时,曦儿的声音传来:“爸爸,我想吃草莓蛋糕。”
陈星野笑了,抱着她走向餐厅:“好,我们去买草莓蛋糕。”
走廊里的碎片慢慢消失,星空的画面留在屏幕上,像一张破碎的星图,记录着他们的战斗与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