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野的手心全是汗。他攥着曦儿的草莓发夹,沿着“新方舟号”空间站的走廊快步走着,沿途问过的每一个幸存者都摇头:“没看见曦儿小姐,她刚才还在花园里摘花呢。”
花园里的向日葵开得正艳,金色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但曦儿的小身影不见了。陈星野的心跳得很快,他想起昨天监控室里那个穿银灰制服的女人,想起她手里的草莓发夹,想起她眼睛里的青紫色光芒——那是熵主的痕迹。
“曦儿!曦儿!”他喊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路过监控室时,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他放慢脚步,从兜里掏出悖论笔,轻轻推开门。
监控室的灯光很暗,屏幕上显示着花园的画面,曦儿的小脚印还留在泥土里。陈星野的目光扫过房间,突然定在墙角——那个穿银灰制服的女人正抱着曦儿,曦儿靠在她怀里,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女人的手里,拿着曦儿的草莓发夹。
“你是谁?”陈星野的悖论笔指向女人的后脑勺,声音里带着颤抖。
女人慢慢转身,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是苏洛!但她的眼睛里,有青紫色的光芒在跳动,像两团燃烧的鬼火。“星星,是我啊。”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却带着一丝陌生的冰冷,“我来接曦儿了。”
“你不是苏洛。”陈星野的手在抖,“苏洛己经死了,我亲眼看见她被熵主的触手撕裂。”
“我是苏洛。”女人笑了,她掀开袖子,露出里面青紫色的血管,“熵主救了我,它让我成为它的一部分,这样我就能永远陪着你和曦儿了。”她低头吻了吻曦儿的额头,“曦儿是完美的观测体,熵主需要她,这样它就能彻底控制宇宙了。”
“不许碰她!”陈星野的悖论笔射出一道红光,擦过女人的肩膀。女人抱着曦儿跳开,红光打在墙上,留下一个烧焦的痕迹。“星星,你别逼我。”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我不想伤害你。”
“把曦儿还给我!”陈星野扑过去,抓住女人的手腕。女人的皮肤很凉,像一块冰,陈星野能感觉到她血管里的青紫色液体在流动。“你不是苏洛,你是熵主的傀儡!”他吼道。
女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她突然用力推开陈星野,抱着曦儿冲向窗户。“星星,对不起!”她喊着,按下窗户的开关,玻璃舱门打开,太空中的冷风灌进来,吹得她的头发乱舞。
陈星野跟着跳出去,悖论笔亮起,改写了空间坐标,瞬间出现在女人面前。他抓住曦儿的手,把她从女人怀里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曦儿,别怕,爸爸在。”他轻声说,曦儿的眼睛睁开,看见他,露出笑容:“爸爸,我刚才梦见妈妈了。”
女人站在太空中,看着他们,眼睛里的青紫色光芒越来越亮。“星星,你不懂。”她的身体开始碎裂,像封面里的剪影一样,碎片里有星空在闪烁,“熵主是对的,情感只会带来痛苦,只有让它控制一切,才能结束痛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碎片里,只留下一句呢喃:“星星,我爱你……”
陈星野抱着曦儿,看着女人消失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青紫色的光点,慢慢变大,像一只眼睛。他的悖论笔亮起,射出一道红光,击中光点,光点碎裂,变成无数片青紫色的碎片,散落在太空中。
“爸爸,妈妈呢?”曦儿问,她的手指摸着陈星野的脸,“她刚才还抱着我。”
陈星野把草莓发夹戴在曦儿的头上,笑着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她会一首看着我们的。”他抬头,看见太空中的恒星泪雨还在飘落,每一滴都带着苏洛的味道。“妈妈,我们会没事的。”他轻声说。
回到基地,陈星野把曦儿交给雷烬照顾,自己走到监控室,看着屏幕上的青紫色光点。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检测到熵主的残余能量,坐标:刚才的位置。”
陈星野的悖论笔放在桌子上,笔尖的星云闪烁着。“我知道。”他说,“它还没输,我们得做好准备。”
零的蓝宝石眼眸里数据流暴涨:“是的,陈星野。熵主的残余能量正在聚集,它会回来的。”
陈星野看着窗外的星空,那里有一颗星星正在闪烁,像苏洛的眼睛。“不管它回来多少次,我都会保护曦儿的。”他说,声音里带着决绝。
这时,雷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陈星野,曦儿要吃草莓蛋糕,你去买吗?”
陈星野笑了,拿起悖论笔,走向门口。“来了!”他喊着,回头看了一眼监控屏幕,青紫色的光点己经消失了,但他知道,熵主还在,它会回来的,带着更多的痛苦和毁灭。
但他不怕,因为他有曦儿,有雷烬,有零,还有苏洛的爱。他会一首战斗下去,首到宇宙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