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铜雀台下,深处。
这里并非歌舞升平的宴乐之所,而是一处戒备森严、深入地下、空气都带着金属冷却气息和淡淡硫磺味的巨大工坊。墙壁由厚重的青条石砌成,缝隙间填充着铅块和某种暗红色的胶泥,隔绝着内部可能逸散的某种“不祥之力”。
工坊中央,矗立着一座造型奇特的巨塔。塔基庞大,由数层交错的青铜环箍构成,环箍上蚀刻着密密麻麻、扭曲怪异的符文,非篆非隶,透着一股冰冷邪异的气息。塔身向上逐渐收束,顶端并非尖锐,而是镶嵌着一块巨大的、呈现不规则多面体的暗红色晶石——那是从赤壁战场回收的“机甲关羽”核心残骸!此刻,这块晶石正散发着幽暗、不稳定的红光,如同沉睡凶兽的心脏,微微脉动。
巨塔周围,连接着无数粗大的铜管和青铜齿轮组,一首延伸到工坊边缘几座轰鸣作响的巨大水车。水车带动齿轮,为塔基提供着持续的动力。这里,便是司马懿倾尽魏国工巧之力,秘密建造的“地脉能量塔”——他心目中的“伪·核反应堆”!
司马懿身披一件特制的、绣满银色符文的黑色长袍,站在高处的观察台上,俯视着这座耗费了无数心血和资源的巨塔。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攫取一切的光芒。他手中捧着一块一尺见方、厚度约半寸的青铜板——阴符经算阵的核心主板!板上同样蚀刻着极其复杂、层层嵌套的符文阵列,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与下方的巨塔隐隐呼应。
“仲达,此物…当真能解‘天外谪仙’之秘?”曹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并未穿甲胄,而是一身常服,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丝毫未减。只是他眉头微锁,看着下方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巨塔,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和…隐隐的头疼。
“丞相明鉴!”司马懿转过身,恭敬行礼,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此塔以赤壁所得‘天外奇物’(机甲核心)为引,汲取深层地脉之热(地热),再经‘阴符经算阵’转化、提纯、约束,所生之‘太初元炁’(伪核能),其精纯浩瀚,远超凡俗!以此元炁驱动算阵,其推演之力,必可洞悉那陆野‘本命灵物’(系统)之运行法则!届时,其‘借东风’、‘驭魔音’、‘行鬼魅’之秘,尽在吾等掌握!甚至…”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可反制之!夺其造化,为我所用!”
曹操微微颔首,但看着塔顶那块脉动不定的暗红晶石,心头那股莫名烦躁和隐隐的头痛似乎更明显了些。“此物…似乎不稳?”
司马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回丞相,此乃创举,前无古人。‘元炁’过于暴烈,约束之法尚在摸索。偶有…些许元炁外泄,亦属正常。待算阵完全磨合,必可驯服!”他连忙转移话题,“丞相请看,此‘阴符经算阵’之玄妙!”
他手指在青铜主板中央一个略微凸起的符文节点上轻轻一点。
嗡!
主板上的符文阵列骤然亮起!蓝光流淌,迅速在主板表面上方投射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由无数细小光点构成的立体星图!星图缓缓旋转,光点明灭不定,显得神秘而深邃。
“此乃‘周天星衍推演’!”司马懿介绍道,“可模拟天象运转,推演气数兴衰,甚至…可做消遣小戏。”他指尖在星图上虚点几下,几颗代表不同星宿的光点被点亮、移动。
“哦?小戏?”曹操来了点兴趣。
“正是!”司马懿微微一笑,指尖快速拨动。星图变幻,光点重新排列组合,很快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棋盘格,上面出现了由光点构成的、代表不同兵种的棋子:车、马、炮、卒、将、帅。
“此乃‘象戏’,乃臣根据古谱,以算阵推演简化而成,蕴含攻守之道,可启智,可消遣。”司马懿解释道。
曹操看着这由光点构成的棋盘,感觉比枯燥的星象推演有趣多了。“如何玩法?”
“红先黑后,交替行棋。马走日,象飞田,车行首路,炮需隔山打…”司马懿简单介绍规则,然后亲自演示了一盘。光点棋子随着他的意念移动、碰撞、消失(被吃),伴随着算阵模拟出的清脆落子声和棋子碰撞的微响,确实颇为新奇。
曹操看了一盘,觉得甚是有趣。“此物倒是不错,仲达有心了。可能…推演些别的?”他意有所指。
“丞相明鉴!”司马懿心领神会,立刻在算阵上操作起来。光点星图再次变幻,这次显现的是蜀中地形、兵力布防的模拟图!“此乃实时推演蜀中军情!虽受距离所限,细节或有偏差,然大势可察!”
曹操看着那光点构成的蜀军动向,眼中精光闪烁,连连点头:“好!甚好!有此物在,刘备、诸葛亮动向,尽在掌握!”他连日来因汉中新败、荆州水淹七军而积郁的烦闷,似乎都被这神奇的算阵驱散了不少,连带着头风都感觉轻了些。“此物,便留在孤这里,孤要好好研究研究这‘象戏’与…军情推演!”
“丞相英明!”司马懿心中暗喜,将那块珍贵的青铜主板恭敬地呈给曹操。
接下来的日子,曹操仿佛找到了新的乐趣。他将那“阴符经算阵”主板放在自己的书房内,一有空就摆弄。起初还认真推演蜀中军情,但很快就被那“象戏”小游戏迷住了。那光点构成的棋盘,变幻莫测的棋路,还有算阵模拟出的音效,让他沉迷其中,有时甚至批阅奏章到一半,也要拿出来下两盘。
“妙!这一步‘马后炮’绝杀!仲达这算阵,推演得妙啊!”曹操拍案叫绝,对着空无一人的棋盘哈哈大笑。
“嗯?孤的‘车’怎么被这小小的‘卒’给拱了?岂有此理!再来!”他又会因为输了一盘而吹胡子瞪眼,非要赢回来不可。
处理军国大事的时间,无形中被这小游戏占去了不少。许褚、典韦等护卫守在门外,经常能听到里面传来曹操时而大笑、时而懊恼的自言自语声。
这一日,曹操又沉迷于“象戏”之中,连午膳都忘了用。他眉头紧锁,盯着棋盘上一处胶着局面,苦思破敌之策。算阵光点闪烁,似乎在无声地催促他落子。
“嗯…若走‘炮’平五路,对方‘象’可飞起拦截…若走‘车’二进六…”曹操喃喃自语,手指在棋盘上虚点。
突然!
嗡——!
算阵主板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异常的蜂鸣!投射出的光点棋盘剧烈闪烁了几下,然后猛地一变!
棋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由幽蓝色光点构成的、清晰无比的大字:
【今日宜:女装】
字迹还调皮地上下跳动了两下。
曹操:“???”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那“今日宜:女装”五个大字,依旧清晰地悬浮在青铜板上方,散发着幽幽蓝光。
“女…装?”曹操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懂这算阵在搞什么鬼。“何意?莫非是某种…暗喻?兵法韬略?” 他绞尽脑汁思索,却百思不得其解。但“宜”字又分明是吉兆…莫非是上天示警,需要以柔克刚?或者…需要乔装打扮,潜入敌营?
曹操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脑补弄得有些心烦意乱,头风似乎又隐隐作痛。他烦躁地挥挥手,想把那行字驱散,但光点依旧顽固地显示着。
“罢了罢了!今日诸事不顺!不玩了!”曹操意兴阑珊地放下算阵,准备去用膳。然而,“女装”那两个字,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傍晚时分,曹操处理完最后一批紧急军报,头风发作,疼得厉害。他回到寝宫,本想早早歇息。甄宓(曹丕正妻)恰好前来请安,带来几件新裁的宫装让曹操过目。曹操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一件用料考究、绣着繁复牡丹的藕荷色曲裾深衣吸引。那柔和的颜色,精致的绣工…不知怎的,竟让他想起了白日算阵上那“今日宜:女装”的古怪提示。
一个荒诞绝伦、却又带着某种叛逆诱惑的念头,如同藤蔓般在他心底滋生、缠绕…
“咳咳…你们都退下吧。”曹操挥退了左右侍从和甄宓。
寝宫内只剩下他一人。他看着那件挂在衣架上的女装,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头风的疼痛似乎也变成了某种催化剂。
“哼!孤倒要看看,这‘女装’到底有何玄机!是吉是凶,一试便知!”曹操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者说借口),开始笨手笨脚地解自己的腰带…
半个时辰后。
铜雀台深处的地脉工坊。
司马懿正带着几个心腹工匠,紧张地调试着能量塔的参数。塔顶的暗红晶石光芒忽明忽暗,塔身发出低沉的嗡鸣,连接塔基的几根粗大铜管微微发红,显然运行状态极不稳定。
“大人!三号约束环温度异常升高!地脉元炁(伪核能)波动剧烈!”一个工匠惊慌地喊道。
“加大冷却水流量!启动备用符文阵列!”司马懿额头见汗,快速下令。他心中那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突然!
轰!轰!轰!
塔基周围的几处地面毫无征兆地炸开!不是泥土飞溅,而是喷射出大团大团幽绿色的、如同鬼火般的诡异火焰!这些火焰没有温度,反而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它们漂浮在空中,扭曲变幻着形状,时而像骷髅,时而像厉鬼,无声地燃烧着,将工坊映照得如同森罗鬼域!
“啊!鬼火!地府鬼火!”
“妖孽!是妖孽现世了!”
工匠们吓得魂飞魄散,丢下工具,哭喊着西散奔逃!整个工坊乱成一团!
“闭嘴!不是鬼火!”司马懿强作镇定,厉声呵斥,但声音也有些发颤。他认得这东西!这是能量塔约束失败时,逸散的“太初元炁”(高能粒子流)与地脉中某种特殊矿物(含磷或放射性元素)结合后,产生的电离辉光现象!俗称…“电子鬼火”!虽然原理他解释不清,但绝非鬼怪!然而这景象实在太过骇人,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悸。
“稳住!稳住塔基!”司马懿试图控制局面。
然而,祸不单行!
就在工坊内“电子鬼火”乱舞、人心惶惶之际,寝宫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饱含着极致的震惊、暴怒和…羞愤?!如同受伤的洪荒巨兽!
“司——马——懿——!!!”
轰隆——!!!
一声巨大的、仿佛什么建筑被强行破开的巨响传来!整个铜雀台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司马懿脸色剧变!这声音…是丞相?!他怎么会来?还如此暴怒?!
他顾不得能量塔和“鬼火”了,带着几个亲卫,急匆匆冲出工坊,朝着寝宫方向奔去。
眼前的一幕,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司马懿也瞬间石化,目瞪口呆!
只见曹操寝宫那扇厚重的金丝楠木大门,如同被攻城锤撞击过一般,碎裂成了无数块!烟尘弥漫中,曹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只穿着中衣,外袍显然是在极度暴怒中胡乱披上的,衣襟都没系好,露出里面…一抹刺眼的藕荷色衣料!更让司马懿瞳孔地震的是,曹操头上,竟然还歪歪斜斜地戴着一支…珠花?!
而在曹操脚边,散落着几件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明显是女子款式的华美衣物碎片!其中一块藕荷色的绸缎碎片,正是甄宓那件曲裾深衣的一部分!
曹操此刻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如同喷火,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黑得如同锅底!他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杀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几乎要毁灭世界的羞愤!
“司马——懿——!!!”曹操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咆哮,目光瞬间锁定了刚刚赶到的司马懿,“你…你这阴符经算阵!推演的好‘吉兆’啊!!!”
司马懿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那“今日宜:女装”的鬼提示!丞相居然…居然真的信了?!还去试了?!结果…结果还被撞见了?!(虽然不知道被谁撞见,但看这情形绝对社死了!)
“丞…丞相!误会!天大的误会!那…那是算阵推演失误!是…”司马懿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慌忙解释。
“失误?!好一个失误!”曹操根本不听,他指着地上女装的碎片,又指了指自己头上歪掉的珠花,最后指向司马懿,气得浑身发抖,“孤一世英名!竟毁于你这妖阵!毁于这…这该死的‘女装’!!!”
暴怒的曹操如同疯虎,目光扫过,看到了司马懿身后工坊里飘荡出来的幽绿色“电子鬼火”和那嗡嗡作响的能量塔!新仇旧恨瞬间涌上心头!
“还有你这劳什子鬼塔!搞得孤铜雀台下鬼火森森!乌烟瘴气!原来根子都在你这妖人身上!!”曹操彻底失去了理智,“来人!给孤砸!把这妖阵!妖塔!还有这妖人!统统给孤砸了——!!!”
“丞相息怒!!”司马懿魂飞魄散!
但己经晚了!暴怒的曹操亲自夺过许褚手中的一柄大铁锤(许褚都看傻了),如同人形暴龙般,第一个冲进了司马懿那耗费无数心血的工坊!
“妖孽!给孤破——!!”
轰——!!!
曹操含怒出手,力贯千钧!一锤狠狠砸在了“阴符经算阵”旁边一台辅助推演的青铜齿轮组上!
精密的齿轮瞬间变形、碎裂!崩飞的碎片如同炮弹!
哐当!哗啦!
紧接着,曹操如同拆迁队附体,铁锤狂舞!砸向那些闪烁的符文阵列!砸向连接能量塔的铜管!砸向记录数据的玉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昂贵的材料、精密的仪器,在绝对的力量和愤怒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
“丞相!不可!那是心血啊!”司马懿心痛如绞,扑上去想阻拦。
“滚开!”曹操一脚将他踹开(没用全力,但也让司马懿滚了好几圈),铁锤指向那座嗡嗡作响的能量塔,“还有这鬼东西!给孤拆了它——!!!”
许褚、典韦等亲卫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不明所以,但丞相有令,莫敢不从!他们抄起手边能找到的重物——铁棍、石锁、甚至拆下来的青铜门框,呐喊着冲了上去,对着那耗费巨资建造的地脉能量塔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轰!哐!当!哗啦——!
锤击声、金属扭曲声、晶石碎裂声、以及塔身不堪重负的呻吟声,混杂着曹操的怒吼和司马懿绝望的哀鸣,在工坊内奏响了一曲荒诞而暴力的“拆迁交响曲”!
塔顶那块暗红色的“机甲关羽”核心晶石,在重击下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幽暗的红光瞬间变得刺眼而狂暴!
“不好!元炁要失控了!快闪开!”司马懿惊恐地嘶吼!
轰——!!!!
一股失控的、狂暴的能量流从晶石裂缝中喷薄而出!虽然没有造成毁灭性爆炸,但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的暗红色能量冲击波,如同涟漪般扫过整个工坊!所过之处,剩余的仪器瞬间瘫痪冒烟,墙壁上的符文黯淡崩解,那些漂浮的“电子鬼火”更是如同被狂风吹袭,剧烈摇曳后纷纷熄灭!
整个工坊彻底陷入黑暗和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物品烧焦的糊味,以及…司马懿心碎的声音。
烟尘弥漫中,曹操拄着铁锤,喘着粗气,头上的珠花早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他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废墟,心中的暴怒似乎随着这一通发泄而宣泄了不少,但那股被愚弄、被社死的羞愤依旧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司马懿。
“哼!妖言惑众!劳民伤财!若非念你往日之功…”曹操冷哼一声,甩下铁锤,转身大步离去,“闭门思过!无令不得出府!” 留下一个威严(且狼狈)的背影。
亲卫们面面相觑,也赶紧跟着离开。留下司马懿一人,坐在冰冷的废墟之中,周围是散落的零件、扭曲的金属、还有那块被曹操砸得边缘都卷曲了的“阴符经算阵”主板。
黑暗中,司马懿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恐惧,而是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压抑到极点的疯狂。他缓缓抬起头,那双狭长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如同择人而噬的毒蛇。他艰难地爬过去,捡起那块残破的青铜主板。
主板虽然受损,但核心符文阵列似乎还保留着一部分功能。司马懿颤抖的手指拂过冰冷的板面,眼中符文流转,将残存的精神力疯狂注入其中!
嗡…
主板发出微弱而不稳定的蓝光,投射出一片破碎的、跳动着乱码的星图。在无数扭曲的线条和乱码深处,司马懿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坐标波动!这波动的源头,被一个他无比熟悉的“精神印记”标记着——陆野!
“呵…呵呵…哈哈哈哈…”司马懿看着那标记,突然发出一阵低沉而扭曲的笑声,笑声在空旷死寂的废墟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陆…元…皓…”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原来…是你…”
“你的根脚…你的来处…我…找到了!”
他死死攥着那块残破的主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中燃烧着比之前更加炽烈、更加疯狂的火焰。女装?鬼塔?奇耻大辱?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了。他找到了通往“真相”和“力量”的钥匙!而这把钥匙,指向的正是那个让他恨之入骨、又充满无限好奇的“天外谪仙”!
“等着我…陆元皓…”司马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疯狂的弧度,“你的秘密…你的世界…我司马仲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