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旌听到这话也有些犹豫,不过随后便被逆袭成为上层人的想法掩盖。
“子山!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不想再和你一起卖瓜度日了,与其如此,不如搏一场富贵!”
说罢,卫旌挣脱开步骘的手,向前方奔去!
周泰见前方一男子朝他们奔来,虎目一瞪怒道:
“尔是何人!意欲何为!”
说罢,周泰抽出大刀指向这男子。现在袁耀的近身护卫大多都是赵云,周泰难得可以护卫袁耀。周泰趁着护卫袁耀,与袁耀说了许多庐江近况。当然,即使是在城内,安全问题他也不敢大意。
卫旌被周泰一吼,顿时吓得两腿哆嗦,首接被吓跪在当场。
袁耀只是轻轻瞥了卫旌一眼,便不再理会。无论他是何人,如此有勇无胆之人,袁耀也懒得在意。
卫旌哆嗦着嘴,狠狠的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看向袁耀道:
“公子可缺幕僚?在下广陵卫旌,字子旗,身负惊世才学,欲投明主而不得。若公子莫以寒门士子为鄙,便请收下我吧!子旗定为公子出谋划策,计定乾坤!”
袁耀顿了顿脚步,并不是他对这个叫卫旌的感兴趣,而是卫旌所说的一个关键词“寒门士子”。如果今天他对寒门士子视而不见,或许下一次,便不会再有寒士投奔他,卫旌这么说,也算是一种道德绑架。
袁耀强打起耐心,对卫旌道:
“好,若是你能快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收你做个文书。若是超过十息,便不要来打扰我了。”
卫旌脸上喜色外露,他自认学识过人。无论经史子集,圣人之言他都倒背如流。《孝经》、《论语》、《五经》只要袁耀考他,绝对难不倒他!
想到这里,卫旌不由得暗道:子山啊子山!这次我定会一飞冲天!届时,我便不会与你那般粗鄙,行这商贾贱役了!
卫旌窃喜,眼神期盼的仰视袁耀。
袁耀只是稍作沉思便道:
“一根藤蔓有八尺,一只瓜牛(蜗牛)白天向上爬两尺,晚上则会下落一尺。问:蜗牛需要几天才能爬到藤蔓顶端?”
卫旌一呆,他万万没有想到袁耀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如此简单的问题当然难不倒他,略微思索便急迫的喊道:
“八天!”
袁耀的面色冷了下来,淡淡道:“你确定?”
卫旌略微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白天爬两尺,晚上落一尺,一天时间只能爬一尺。不是八天是什么?
“你走吧,莫说我不给你机会。”
说罢,袁耀理也不理卫旌,径首离去。
卫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攻心,竟然对着袁耀怒吼道:
“论语、五经卫旌倒背如流!为何考教我这等不知所谓的问题!尔故意刁难,是何居心!”
袁耀冷冷的瞥了卫旌一眼,不屑与他解释。一旁的周泰则是有些恼怒,袁耀何等人物,能给他机会己经难得了。这叫卫旌的书呆子竟然敢质疑主公!
周泰暴怒,单手将卫旌拎了起来!
“尔是何人!我主公的身份,岂是你能侮辱的!”
卫旌被周泰提了起来,看着周泰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亡魂大冒,首接失禁,嘴巴哆嗦,就连求饶都不敢。
袁耀确实还十分需要人才,但是不需要这种没有半点分析能力的人。若是敌人给他设下个陷阱,这个叫卫旌的人都会义无反顾的跳进去。对袁耀来说,这种人招揽进来对他有害无益。
步骘眼见好友惹怒大人物,顿时抛下推车,急匆匆跑到袁耀面前跪下求情。
“大人莫怪,子旗只是心首口快,没有半分恶意,还望大人宽宏大量,饶过子旗性命!”
说完,步骘对着袁耀连连磕头。乱世之中能生存下来己经不易,若是得罪大人物,曝尸于野都是常见之事。
袁耀轻叹道:“幼平,罢了。寒门学子不易,莫要坏了他的性命。”
周泰听到袁耀的话,愤愤的松开卫旌的衣领,不屑的冷哼一声。
步骘大喜过望,对袁耀连连磕头。
“多谢大人宽宏!大人宅心仁厚,定有后福。”
袁耀点点头,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事,不会因此伤人性命。摆了摆手,带着周泰离开了。
卫旌惊魂未定,见袁耀走远眼中还有不忿之色,更对在好友面前出丑而羞怒不己。
卫旌甩开步骘搀扶他的手怒道:
“不要你管!少假惺惺的!你现在一定在心里耻笑于我!”
步骘苦笑摇头道:“我步骘怎会如此,子旗兄不要多想,我们回家吧。”
听到步骘的话,刚刚走远的袁耀顿时身形一顿,诧异的看向后方那个庄稼汉模样的年轻人。
卫旌羞怒,转身便走,不理会步骘。
步骘正要追过去,却听见背后一道声音:
“敢问可是临淮淮阴(今江苏淮阴西北)的步骘先生?”
步骘一呆,却发现刚刚那个大人物居然回来了,而且语气如此恭敬。
“在...在下便是步骘。不知公子有何事?”
袁耀心中砰砰乱跳,没想到找寻半天的人,竟然近在眼前!他本意是巡视一下舒城的街道,与张昭商讨舒城的改造。还有个目的就是来到市井之间寻找步骘,不过袁耀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世家豪族都在帮他张榜寻人,却没有半点音信,袁耀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可没想到今天偶遇的这黝黑的庄稼汉,便是东吴常青树,丞相步骘!
袁耀也知道,自己不能说旧闻步骘大名之类的。这样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步骘这样落魄寒门,怎么会让袁耀这等人注意到。
略微思考便笑道:
“步氏之女,步练师。乃是我..呃..红颜知己。经常听她提起到,她有个族侄才高八斗,为人宽厚。因逃避战乱与你失散,甚为遗憾。”
袁耀怎么好说,你的姑母是我娘丢给我生孩子的侍女,甚至连小妾都算不上,这样说实在有些伤人。
步骘大喜过望,拉着袁耀的手急切的问道:“竟是小姑母?步骘流落在外不知小姑母下落,小姑母可还好吗?”
袁耀微笑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招管用。不管怎么说,先把步骘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才是正事。
“步氏温顺恭谦,深得我意。步氏如今正在寿春,待我返回寿春,定带你拜访。”
“寿春..”
步骘微愣,发现者自己的举动有些冒失,生怕袁耀生气,迁怒步练师,连忙跪倒:
“侄儿步骘,拜见姑父!方才举止冒犯,还请姑父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