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寡妇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就是叶子戏,恩公称为麻将,休息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
刘协虽然有些不爽宋寡妇的语气,可对麻将的好奇让他忍不住问道: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宋寡妇也很想去和同伴唠唠嗑,不愿意陪着刘协,自然点头同意。
“五条。”
“杠!”
房间内只有一张小小的麻将桌,除了坐着的西人外。宋寡妇和刘协站在一旁围观。
刘协原本想坐着看,可是坐着视角不好,无法观察这麻将的玩法,因此也只能如同喽啰一般,站在后面观看战局。
“哎!哎!哎!别胡啊!我的豆子可不多了!”
那名打了五条,却被对家杠了的妇女惊叫,生怕对方杠上开花。
“嘿嘿!那可不好说。”
开杠妇女贼兮兮的笑着,拇指着牌面,顿时眼前一亮,将牌重重甩在桌面上!
“绝张幺鸡!来来来,一人包三家!60颗豆子!”
“哎呦!马大姐,你这是什么手气!再这样下去,这个月的豆子就不够玩了!”
袁耀禁止在西山内赌博,可如此多人聚集的西山,娱乐活动极少。若是强行压制并不是好事,因此袁耀还是开出了一丝小口子。
禁止赌钱,只允许使用西山特产的豆子进行游戏,称之欢乐豆。这些饿怕了的人,拿到钱或许并不会有多么珍惜,可凡是能入嘴的粮食,他们都极为珍惜。因此他们对袁耀的命令也严格遵从,只使用极小额的豆子进行娱乐。
不多时,刘协大概看明白了规则。心痒难耐,指着身前的健妇道:
“你泡茶,让朕玩。”
那健妇只是瞥了刘协一眼,吧唧吧唧嘴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刘协。
刘协火冒三丈!这里的奴婢怎的都如此无礼!朕是皇帝,竟然还命令不了一个妇人!
那妇人显然是个泼辣的主,丝毫不顾忌刘协,自言自语道:
“皇帝咋啦,俺又没吃过皇帝一口粟米。倒是你,以后衣食住行都得俺们管着,跟个废人一样!要不是恩公发话,咱们才懒得来伺候你!”
刘协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他何曾被人如此轻慢辱骂过,就连袁耀也要保持基本的尊敬。但是好玩的少年心性让他不忍拂袖离去,只能忍耐。
感觉到室内空间不大,几名妇人的臭脚丫又极为难闻,刘协捂住鼻子,忽然眼前一亮道:
“不如一同前往主殿玩耍,主殿宽敞舒适,还有糕点茶水。”
几个妇人心动,她们也想尝尝皇帝小儿吃的糕点如何美味,于是几人抬着桌子搬着板凳,一同去刘协的会客大殿打麻将。
妇人们见刘协如此配合,还给她们那么好的游戏环境,一个输的差不多的妇人将位置让给了刘勋。
刘协似乎在与麻将方面极有天赋,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便上手了,可惜从宋寡妇那里借来的豆子还是被输光了。只得干瞪眼,站在一旁看着妇人打麻将。
...
“主公!子龙!你们来了,快请进!”
此时控制舒县城防的是周泰,见袁耀来了,周泰也殷勤的亲自为袁耀引路。
舒县乃是庐江郡城,庐江大族都在此处深耕,因此舒县人流如织,显得热闹至极。
进入城主府,诸葛瑾早就迎接满脸笑意对袁耀道:
“主公,庐江一应事宜都很顺利,各世家都极为配合。特别是周家、陈家、步家。”
说到这三个世家,也是庐江最大的世家势力。周家便是周瑜所属,也是庐江第一世家。陈家略微次之,能叫出口的便是跟随孙策的陈武。至于步家,便是与步练师同族的步家。
袁耀丝毫不意外,坐下喝了杯茶淡淡笑道:
“这很正常,即使庐江原本姓刘,如今也只能姓袁了。毕竟寿春那么多血不是白流的,他们怎会在这风口浪尖之时与我作对。”
诸葛瑾点头笑道:
“刘勋只是短短两年时间,便累积了万亩良田!如今尽归主公所有。刘勋在庐江所行暴政无数,即使是世家之人对刘勋也颇有微词,如今刘勋授首,各世家都极为配合主公的政策。”
袁耀缓缓点头,周家自然不用说。如今周家家主周尚乃是丹阳太守,经过上次血洗庐江一事之后,对袁术更加忠诚,哪还有有半分敢得罪袁耀的举动。
与诸葛瑾了解了一下在庐江施行的屯田之策,如今效果斐然。百姓对屯田格外热情,毕竟大量土地都在世家大族之手,失去土地的百姓日子极其难过,加入袁耀的屯田军无疑是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屯田乃重中之重,虽然如今大战在即,但水利设施的建设,万不可懈怠。我观近些年天气异常,旱涝频发,收成欠佳。若是继续下去的话,恐怕连淮南都要缺粮了!”
诸葛瑾点头称是,对于袁耀的政策他十分赞同。如今的大汉,人不值钱,一条命都换不回来一担米。
“对了,兴霸如何了?”
说道甘宁,诸葛瑾苦笑着摇摇头道:
“原本只是让兴霸前往彭蠡泽(今鄱阳湖)打打前哨,待探明情况再做打算。毕竟彭蠡泽多水匪盗贼。若是行军江夏,在彭蠡泽作为后方据点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兴霸过于勇猛,斩杀了水匪头目许纪,如今他己经是彭蠡泽三十六路水贼的首领了!”
袁耀哭笑不得,不得不说,甘宁这身匪气还真是用对了地方。
有他锦帆贼的名头在,各路水匪都要给他些面子。如今倒好,首接把彭蠡湖水匪都给收编了!
袁耀又是欣慰又是担忧道:
“兴霸又立大功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打草惊蛇。若是让江夏黄祖得到消息,提前做好准备,速攻江夏的计划,便会胎死腹中。”
“兴霸倒没有打着主公的名头行事,想来黄祖不会得知主公意图。”
袁耀点点头,他对庐江郡的事务十分满意,并没有产生什么波折。
世家对他这个庐江郡新的统治者十分恭顺,这也省了他一番功夫。既然人家那么给面子,自己也该表示表示。
略微思索,袁耀决定邀请舒县世家参加晚宴。
果然,众世家都非常高兴的接受了袁耀的邀请,都派了家族中的重要人物前来参宴。
白天略显冷清的城主府,顿时变得热闹非常。
“庐江周亭拜见少主!”
周家家主周尚此时在丹阳任太守,自然不可能参加宴会。周亭是周尚的弟弟,是仅次于周尚的二号人物。他来拜见袁耀也算合礼数。
袁耀点头,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劳烦诸位走这一遭,耀年轻识浅,还需各位前辈多多提点。”
众人连道不敢,纷纷对袁耀鞠躬敬酒。
他们可是知道,眼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在寿春城将反叛的世家杀得血流成河,鸡犬不留!对世家大族都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们又怎能不畏惧。
袁耀笑着与众人一一顿首回礼,却见一少年人面色冰冷,对他不屑一顾。
袁耀来了兴趣,这人比刘协年纪还小些,可脸上净是沧桑冷漠之色,似乎有许多悲伤的故事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