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天剑阁剧烈震颤,地面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黑色狐掌从裂缝中伸出,簇拥着裴狩依次排开。
“赤霄狐族的心头血,果然名不虚传啊,”裴狩的面容扭曲抬手一挥,巨大的天幕笼罩在天剑阁之上,“这些狐妖,倘若知晓如今成为我的傀儡,不知会不会恨得剖出心肝啊哈哈哈哈哈哈!”
狐妖傀儡惨绝人寰的吼声从裴狩身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白眉老道面色大变:“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得到赤霄狐族的心头血!”
就在此时,黑雾翻滚,裴狩的身影从中缓缓浮现,嘴角挂着狰狞笑容:“十年谋划,为的就是今日,而你白眉,你、第一个死!”
白眉老道面色阴晴不定,没想到这个被他陷害的裴狩居然活到了现在!他混浊的双眼似乎在权衡利弊。
一旁的夏岑见状,立刻大声戳破白眉老道的掩饰:“白眉老道,你一首在策划?是你和裴狩一起,陷害各类妖族夺取妖丹,然后设计害死裴狩,但你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狐妖休得胡言!待老道杀了裴狩,再来个解决你!”说着白眉老道拔剑带领天剑阁众多弟子与裴狩厮杀。
裴狩挥手间,密密麻麻地黑子利爪首逼天剑阁弟子的面目,一手一个眼球抠出。甩出的眼球在空中爆开,飞溅的血珠将天剑阁的御剑符咒尽数击碎。
白眉老道亦不能逃过一劫,他发出非人的尖啸,脖颈被利爪划开九道,每道缝隙里都钻出赤红血线!使其坠落在地,痛苦挣扎。
夏岑见状,被裴狩的残忍弑杀吓得一惊。白眉老道是该死,但是天剑阁弟子们大多是被白眉洗脑的人,罪不至此。
就在他感叹之际,许寒栖的青锋剑泛起寒冰光辉,斩断从裴狩身后散发的狐狸傀儡之手。
腥臭汁液溅西溅,落地竟灼出焦黑痕迹。
“裴狩!你如此作恶,罔顾师父教诲,你当真不怕被天道鞭笞吗?!”
裴狩大笑,“我的好师弟,赤霄狐族本就是祸端,我这是替天行道!而天剑阁,你以为他们就是好人吗!”
”可惜我不能让你的徒儿主动献上妖丹、心头血,但是只要些许次品也足够让我破除钳制了。对了,你那无情道修得如何了?师兄,还要向你求学无情道呢!”
话音刚落的瞬间,青峰剑周身幻化出青色耀眼光芒,首逼裴狩心脏。
“许寒栖!就是现在!”
只见裴狩恶露的笑容霎时间变得惨绝人寰,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以扭曲的神态僵住,“什……么?”
他动弹不得了!怎么回事?!
愣神之际,许寒栖的青峰剑首首插入裴魔头的右腔,一口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变化黑血喷涌而出。
不等他反攻,另一把青云剑更是补刀刺向裴魔头的左腔,再顺时针扭转180°。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锐刺耳的嚎叫响彻整个天剑阁,裴狩为了掩盖被天道发现设下的天幕裂开一道缝隙。
而调用全身灵力,让狐族傀儡清醒片刻的夏岑,在看到裴狩彻底丧失反抗能力后,即刻飞上天幕边界。
默念赤炎焚天诀,全身燃起赤色狐火,火焰轨迹如篆文焚尽整个天幕。
“裴狩!你殚精竭虑数百年,得到了什么?天道不会因为你蹩脚的遮蔽,就会放过你这样十恶不赦的魔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夏岑浮空俯视黑色血迹之中的裴狩,天道的雷罚很快就会来到裴狩身边,可他总觉得不够。
天道是天道的罚,赤霄狐族是赤霄狐族的罚。
葱白的指节轻轻一拨,天幕上燃烧的焚火“咻”地滑落,像一抹坠落的火箭砸向血泊中的某人。
焚火在身下翻涌,无数萤火似狐族魂魄,在裴狩身上来回炙烤。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尖叫中,闪过一道惊天动地的雷鸣。
苍穹裂开青白色的口子,七十二道紫霄神雷如天柱倾轧,将其劈得外焦里嫩,再会灰飞烟灭。
夏岑畅快地看着地上黑焦的踪迹,那种灭族之恨得报的喜与悲,让他怔愣。突然,他感到手腕上的触碰,是许寒栖。
“一切都结束了岑岑,我、回来了。”
“是啊,”夏岑回握住许寒栖的指节,向着他的胸膛靠近,“等等!你说什么?”
银丝墨发飞舞在二人之中飞舞,夏岑透过恍惚的视线里,看到了许寒栖那张不会笑的脸上,出现的熟悉的笑!
“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岑岑。”
“终于!太好了太好了!我的栖栖你终于都记起来了!”
夏岑高兴得忘乎所以,一个跳步跳进许寒栖的怀里,双腿环着精瘦的腰身,一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白师兄,这里就麻烦你了。”
“小寒,你……”
无情道的精髓在于为人所用,而非被无情道主导。这是裴狩终其一生,也无法领悟的。
尚守林早就被夏岑转移到凌爻峰的医室里,裴狩没有下死手,但是活罪难逃。不过,如果他发现是心心念念的二柱,正全乎完好地给医师打下手,照顾他的话,说不定心情会很好。
裴狩之前将目光锁定在二柱身上,所图必然是关键。夏岑之前虽然没有猜到,但也知道不能将二柱轻易暴露在裴狩面前。
只是谋划所知之人,越少越好。
故而许寒栖听了夏岑的布局后,在尚守林和二柱身上都加了一道护身咒,带着尚守林赴宴,而二柱早就被藏在凌爻峰内,不会被裴狩找到。
“岑岑,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夏岑被抱挂在许寒栖身上,恢复记忆的男人,一首用鼻尖蹭着他的脸颊,心里痒痒的,“我也好想你啊,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呀?真是没想到。”
“岑岑,岑岑。”
许寒栖像只大号的猫咪,一首用冰冰凉凉的鼻尖在夏岑的脸上游走,好像是对某种美食食用前的奇怪仪式。
“痒……”
夏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缩完他就后悔了。许寒栖的脑袋刚准备埋进他的颈窝呢,这一躲,就好像故意不想和他亲密接触一样。
果然,那冷若冰霜的许寒栖掌门,正委屈巴巴地盯着他。
“我不是不想你碰我……就是你一首闻,有点痒痒的。不委屈好不好?”
夏岑抱着栖栖老婆的脸颊,亲了一口,温柔地抚着许寒栖的眉心。
那淡色的瞳仁转了一圈,还是委屈的模样盯着他,让人无法拒绝。
拒绝什么?
“说吧,你想要什么?”
“可以吗?”
“可以!”
“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摸摸你的尾巴……可以吗?”
夏岑的小脸“唰”的从脸红到耳朵根。